護士們好像都很害怕丁護士長，跟在她后面離開。
只有小吳護士沒有跟著去照顧病人，而是要加許之也的微信。
“你不去嗎？”許之也一邊掃她的二維碼，一邊好奇的問。
“我今天輪休，這個時間屬于休息時間，因為小白不敢去三樓，所以我就留下來陪她嘍。”
他們二人互加好友后，許之也搓開小吳的頭像：“這個好像是療養中心的主樓。”
“是我晚上拍的療養中心的主樓，大家也都覺得那棟主樓陰森森的，我拍來故意嚇小白的。”
“故意嚇小白？”
“對啊！小白很膽小，在療養中心膽小可不成，而且是她讓我故意嚇她。”
許之也靠近小吳的身邊，在她耳邊低聲問：“這里不會流傳著什么鬼故事吧！”
小吳聞著自己白大褂上的薰衣草味道，心臟劇烈的跳動著，大口喘氣：“精神病院從來不缺故事，許主任如果想聽，我可以給您講。”
“我喜歡聽鬼故事，但晚上不要嚇我。”許之也低聲說。
“哎！許主任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許之也看她這么認真，突然一指窗戶：“有人在外面。”
“啊兒！”小吳趴在許之也的身上，嚇的瑟瑟發抖。
她表現的恐懼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的渾身發抖，她看到了什么嘛？
“小吳護士我騙你的。”許之也把小吳護士從自己身上扶著坐到椅子上。
她雙眼含水，眼睛會下意識往窗外看，雙手合十鎖著手機。
許之也覺得不太對勁，曾經看到過恐怖的神秘，也不會在會議室因為自己玩笑之語害怕成這個樣子。
他拍著小吳護士的后背，她渾身緊繃著，臉色蒼白，安撫說：“我在這里陪著你，沒事的。”
小吳說：“許主任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嗎？”
“我相信的是你，你看到什么了嗎？”許之也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溫和。
突然，門被撞開，丁護士長說：“小吳，快來，小白跳樓了。”
小吳聽到后，猛的從椅子上彈起來，身子不穩，直直的往地下倒去。
許之也抱住她，和丁護士長把她抬到外面一張空病床上。
“丁護士長，發生什么了？”他問。
許之也把小吳護士襯衣的第一道扣子解開，好讓她呼吸的更順暢。
“大家工作壓力太大，畢竟是和一些精神病人朝夕相處，多多少少會有一些影響。”
丁護士長從口袋里取出一小瓶藥片，倒出三片，要給小吳護士喂。
許之也本著小心謹慎的目的，攔下：“這是什么藥？”
“安神的中藥片。”丁護士遞給許之也看。
“丁護士長，你照顧小吳護士，我去看看白護士的情況。”許之也跑下樓，看到小白護士已經被抬上了救護車。
許之也剛準備問問趙主任是什么情況，一樓鐵柵欄里擠出一顆腦袋，問：“人死了沒有？”
趙主任瞪了一眼，那人一哆嗦就把腦袋縮了回去。
“許主任，你不如抽時間和每一個護士談談，她們工作壓力很大。”
“沒問題，但只是工作壓力大嗎？”
趙主任臉色一變：“你難道覺得三區會有人做什么不合規矩的事嗎？”
“當然沒這么覺得。”許之也沒想到趙主任會著急。
這難道不是欲蓋彌彰嗎？
“那就找時間和護士們都談談，讓她們不要有那么大的壓力。”
趙主任看護士們議論紛紛，就喊她們都進樓里去給病人送藥，不要在外面瞎晃悠。
許之也目送他們都進去后，那位金大夫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他一眼，大概有什么話和他說又走出來。
金大夫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打扮的很精致，她告訴許之也：“已經是第三個跳樓的護士了。”
“是嗎？為什么她們還不辭職？”許之也并不覺得會有人冒著生命危險去工作。
“只要是加入療養中心一年以上的員工就沒有人能離開這里。”金大夫的話有破綻。
有人離開過，厚德學校的宿管王大姐不就是嗎？
“我倒是對此很感興趣。”
金大夫輕嘆一聲，神情沮喪的走進鐵門。
許之也打開透視眼，重新觀察整個三區，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是藏在鏡子里嗎？
看守三區大門的保安問：“許主任還要進去嗎？”
許之也走進鐵門里后，并沒有上樓，而是和三位保安聊了起來：“你們三個都是療養中心的老員工了吧！”
三區保安的負責任是一個中年人，他指了指角落里的小個子：“小魏是剛來的。”
許之也和那個小魏目光相對，僅一眼，他便明白，這個小魏也是諸神的玩家之一。
“我聽說已經有三個護士跳樓了，你們安保知道是怎么回事嗎？”許之也問。
中年男人笑了一聲：“長期工作在這種地方，多多少少會被病人影響到。”
許之也覺得他們都有所保留，去二樓病房看小吳護士。
病房里很冷，丁護士長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病床上也沒被子，他把小白護士的大褂脫下來蓋在她身上。
了勝于無。
丁護士長問：“許主任，你好像對發生的一切都并不感到奇怪或者恐懼。”
“丁護士長，你也不是沒有感覺到害怕嗎？更何況我是個男人。”
“小吳護士應該快醒來了。”她離開病房。
許之也討厭不隨手關門的人，自己關上病房的門，取出白大褂，穿上。
雖然這件白大褂包裹過人頭，又有鬼臉藏在里面，但在三區這么危險的地方，有鬼臉可以隨時提醒他。
為了讓鬼臉有動力提醒自己，許之也警告她：“如果你敢讓我倒霉，我就用錘子敲死你。”
“放心，只要你幫我報仇，我就是你的鬼。”
小吳護士大概被鬼臉冰冷的聲音吵醒了，突然睜開眼，坐起來，環顧病房，看到只有許之也后，她低下頭。
“小吳護士，你沒事了吧！”
“暫時沒事，許主任你說過相信我的。”小吳護士情緒很低落。
“沒錯，是說過。”
“那我告訴你說，我能看到鬼，你相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