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過他吧……”張君銘看向那頭，覺得好笑。
此時，醫生像是沒有聽見一般，繼續拿綁帶纏啊纏。
“別動，就快好了。”醫生把他的頭掰回來，繼續纏……
此時，傳來一聲呼喚：“師父。”
青年愣在門口，提著袋子，喃喃：“你這是在干什么……”
“包扎。”醫生看了看。
“嗯？怎么好像哪里不對了……”
門口的青年忍不住捂臉：“師父，下次這種事請務必讓我來……”
……
李重燈臉上的繃帶被一層層取了下來。
一方，青年在認真處理傷口，另一方，醫生翻了翻青年帶過來的口袋，隨即從桌旁取出一口鍋來。
“你這是要干嘛。”
還沒等醫生回答，便有人替他回答了。
張君銘道：“做飯。”
醫生道：“都還沒吃飯吧，我的廚藝還不錯，可以請你們吃午飯。”
醫館此時就他們四個在內，跳下地的花貓此時乖巧地蹲在門口陽光下舔爪子，還時不時分出注意來去撲地上會飛的蟲子。
如果沒有傷患，醫館是很清閑的地方，沒有人經過這里，醫生撐著疲憊的身子，自顧自開始架鍋煮飯。
陽光下，可見那寬厚的背影上下忙碌，后腦勺丸子頭扎得是如此隨心所欲，粗糙狂野。
“你們一定是碰上他了吧。”
在一旁包扎的青年忽然問道。
張君銘看著那個背影，道：“誰？”
“林子楊。”青年的語氣頗為畏懼。
“這種傷口很容易辨認，你們一定是遇到他了，下次一定要離遠一點，用這種異能的人很少，奇詭又惡毒，在我們這里很有名號，傳聞他殺了不少人。”
李重燈問：“怎么知道他殺了很多人？”
“都說是傳聞。”青年輕哼一聲，“沒有人知道他的牌是什么，反正他的異能是挺招人羨慕的，直接用血就行。”
“羨慕多了，妒忌他的人就多了，反正就是這樣，他好像來這里挺久的吧。”
“快一年了……”
魔方是很公平的，每個人的異能都有歸屬。
異能的歸屬，大概模糊可以稱為“能量來源”，能量用完了，就要從別的途徑去獲取。
每個人的獲取途徑不一樣，有些人是喝一些藥劑，有些人是打幾只異獸，有些人則需要從其他人身上吸取一些莫名的東西。
而林子楊的異能，從不需要去獲取，只要放血就能用。
張君銘目光頓了頓，便收了回來，見青年已經處理好了傷口。
水還沒有開。
醫生靠在窗臺，等著。
“我縫過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他身上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此刻，某條路的旅館正開，林子楊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啞的說不出話來。
他瞟了眼自己的傷口，復閉上眼，毫不在意。
重燈好奇：“那不疼嗎？”
“不知道。”
“有時候幸運過頭也是一種不幸，他就是這樣，必須接受疼痛，才能擁有反抗的力量。”
“對了，今天他好像沒有來。”醫生忽然想起來。
以往這個時候，他總是拖著七零八落的身體過來，縫好了，默默地坐上一會兒。
第二天又渾身是血過來…….
青年道：“是嗎？今天估計很安全吧，又不是時時刻刻都會受傷。”
水滾開了，醫生把一把面條下進鍋內。
見青年仍是眼底一圈青黑，好奇：“放了一天假，還沒有睡好？”
青年叫王滿澤，又叫小澤。
張君銘莫名才覺得面前這個青年有些眼熟。
小澤抹了一把臉：“并不好，昨晚紅房子折騰吵了一晚上。”
湯底在咕嚕咕嚕地響。
醫生面色沉凝不動，轉頭道：“你們知道紅房子的事嗎？”
這正是李重燈想問的。
自從他走后，就把紅房子這筆財富交給他的徒弟看管。沒想到若干年后，他竟然收到了徒弟的死訊。
那紅房子現在又是怎么回事？
醫生道：“你的好徒弟死后，系統自動把你的房子拍賣了。”
重燈一愣：“賣給誰了？”
“一個高階玩家，科爾溫，少將大人。”
“……”
張君銘頗為不解：“這位少將大人，有什么特點么？”
“是個怪人。還是你的忠實粉絲。”醫生道：“他很喜歡人偶，尤其是，你的人偶。”
此時，小澤搭話了，不解：“人偶不都一樣嗎？”
醫生道：“不，不一樣。你見過的都是魔方系統人偶，你沒有見過真正的自制人偶。”
小澤道：“什么是自制人偶。”
“有一定機會擁有自己意識的，就是自制人偶。”
小澤道：“擁有自己的意識？為什么會擁有自己的意識。”
醫生淡淡看了他一眼，“你太年輕了，你還不知道，魔方曾經就出現過一只精巧絕倫的自制人偶。”
“這只自制人偶會哭，會笑，會感知人的情緒，還會對苦痛作出反應……”
沒等醫生講完，小澤一聲喝斷：“這不可能！”
他喃喃：“魔方怎么可能出現這種人偶，系統不可能產出這種人偶，這簡直跟真正的人沒什么兩樣！”
重燈白了他一眼：“都說是自制！”
醫生淡淡的接下去說道：“沒有人知道它是怎么制作出來的，它的主人把他制作出來了。”
說到這里，醫生特意看了一眼張君銘。
“于是，從那一天起，玩家全都瘋了，瘋狂地開始尋找它的制作者。”
“因為他們也想擁有這樣一只人偶，這實在是太難得了。”
“但是很可惜……”
小澤問道：“可惜什么？”
“可惜，人們從來沒有找到它的制作者。”張君銘笑著，仿佛在說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就連那個人偶，也跟著他的主人一起消失在這個世界。”
小澤的嘴張成了“哦”型：“原來是這樣，那不是沒有人知道了？”
“是的，沒有人做出來，但是這不能停止玩家對它的探索。”
“那位少將大人，對自制人偶有著超乎常人的狂熱，現在紅房子里，堆滿了他失敗品。”醫生笑道：“我猜你們應該已經看到了……”
“確實看到了……”重燈點了點頭，指著那口鍋：“面都糊了。”
醫生：“……”
聽完了整個故事，張君銘嘆了嘆，沒做評價。
心里默默說：“失敗地多了，應該有成功的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