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嗎？”蘇南的臉莫名的一紅。

“你想多了。”小久有些無語地看了眼蘇南，“你要記住，沒有了結怨念的傀，都是惡的。陸信雖然比張玥厲害一些，但本質也只是個魂傀而已。

以他的能力，最多就是趁著高敏暈倒沒有意識的時候，操縱她做一些動作罷了。原本他可以直接穿過你進入高敏的身體…但你身上不是有個張玥在么。”

小久指了指蘇南手腕上的銀色手鏈。

“原來是…這樣嗎。”蘇南的臉有些發燙，那他剛剛的那番話不就顯得很傻了？

“可是…張玥很好啊，她還會幫我的忙…”

小久見蘇南一副竭力掩飾尷尬的樣子，撇了撇嘴：“你想不想看看我離開后，張玥會是什么樣子？在樓頂的時候我就曾與你說過，傀是怨念的集合…或許在他們了結生前的心愿后，會恢復一些些人性，但那種情況只是少數。

張玥的情況，你可以理解為低級傀在遇到高級傀時產生的源于本能的恐懼，使得他們用生前的‘善’來偽裝自己。你要記住，在傀的世界里，與善相對的是實力。”

實力…怎么傀的世界與人的世界這么像？

小久的話讓蘇南陷入了沉默之中。善和惡又能用什么去定義？看起來仍有“善”的陸信，細想之下才是此次事件中最“惡”之人。

至于高敏…似乎單純的“善”或“惡”都無法定義她。

若小久說的就是事實，那么他…是用“善”偽裝的“惡”，還是那少部分恢復了些人性的傀？

“那你…是什么等級的…傀？”

“我啊…你以后就會知道了。”小久并沒有直接回答蘇南的問題，但正是因為這樣，蘇南才不由地松了口氣。

“好吧，那你能不能告訴我那東西有什么好處？”在知道陸信真正止步的原因后，蘇南心中唯一的遲疑也是消失不見。

“哦，這個啊。”小久一臉恍然，“你現在可能感受不到。因為…它增加的是壽命。”

最后兩個字，小久的音調很是奇怪，讓的蘇南總覺得其中包含著許多未知的東西…不過他也沒想著細糾。

畢竟對他來說，只要不是什么增加莫名其妙“能力”的好處就行。

看著小久再次隱去身體，蘇南緩緩地呼出了口氣。

等他掏出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著的“18:34”字樣后，稍稍猶豫了一下，蘇南打開了地圖軟件，在其上輸入了“美食”二字。

……

有間酒店里，用完了飯的蘇南正在撥通那個王警員以防萬一留下的手機號。

通過這兩天的接觸，他覺得尋求警察幫助，是一個替張玥報仇的極好辦法。

畢竟他只是一個普通的體育老師，而張玥最大的作用也只是嚇嚇人而已。他總不能直接上門制裁林加吧？

所以，思來想去，蘇南還是覺得拜托警方處理此事最為恰當…正好他這兩天也算是立了個不大不小的功勞，總是贏得了一些王警員好感的？

“喂？蘇南？”

隨著電話接通，王警員的聲音透過手機從那頭傳來，聽起來似乎心情不差。

“王警員？這么晚還打擾你實在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我這會兒還在值班。”

“辛苦王警員了。我打電話過來，主要是為了問一下三天前張玥跳樓的事情。”蘇南見此時并不是王警員的私人時間，便也稍微放心了一些。

“張玥？什么事？”王警員似乎有些驚訝，張玥的人際關系已經在當時調查的七七八八了，似乎沒有蘇南這么一號人啊？他是怎么知道“張玥”這個名字的？

“為什么張玥跳樓，你們沒把林加抓起來？”

“你這小子說的是什么話？我怎么聽不懂？張玥跳樓的時候林加在直播，上萬人都看見了。”

蘇南聽言微微一愣，他想到了各種原因，卻是沒想到林加竟然有這種不在場證據。怪不得那天晚上林加還好好待在家里…

這就很奇怪了。

張玥絕不可能拿這個來欺騙他，那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錯？

酒店里的溫度再次開始下降，不過對于經歷過不少次的蘇南來說，倒是沒什么感覺，只是默默地裹緊了被子。

“林加…

林加！

林加！！”

耳邊不斷傳來張玥有些悚人的喊聲，蘇南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轉過身去背對張玥。

在默念了幾遍“別管她”后，蘇南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鎮靜下來。

“會不會有什么問題？張玥與我是好友，她絕不可能自殺的。”

一旁的張玥在聽到這話后，喊叫的聲音終于是變輕了些。

這會兒蘇南要是回頭與張玥對視一眼，就會發現她眼睛中多出了一種之前沒有的感情。

不過很快，王警員的話讓她再次變了回來，就連她身周的溫度也是一降再降。

“我們也曾懷疑過，但有著上萬的證人在，再加上直播的特殊性…沒有絕對證據的情況下，我們也做不了什么。”

頓了頓，王警員又加上了句：“你為什么要問張玥的事？張玥的人際關系很干凈，沒你這么號朋友，你別跟我說你們倆一直用信件來往？要不是因為這件事也跟你毫不搭邊，我說不定得請你來警局好好聊聊了。”

王警員的話很是直白，讓得蘇南頗有些尷尬，他最近好像一直在做蠢事…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其實是張玥托夢給我…”

“你繼續扯吧。”王警員似乎被蘇南逗笑了，手機那頭傳來了他鵝一般的笑聲，“鵝鵝鵝，我看你是當偵探上癮了？”

在他看來，蘇南大概是因為312事件帶來的信心，使得他在看到網上流傳的“少女跳樓”新版本后，又起了“當偵探”的念頭。

“呵…呵呵…你這么認為也對。”蘇南看了眼身邊已經湊得極近的張玥，“如果林加親口承認是他推張玥下樓的，那王警員你是不是可以借由這類的錄音或視頻，把他傳喚至警局？”

“果然…”王警員并沒有因蘇南的話感到絲毫的意外，因為就在兩天前，網上已經流傳出了一段名叫“少女跳樓另有隱情”的錄音。

錄音只有短短二十幾秒，但里面全部充斥著一個男子的哀嚎，且都是些“我錯了”，“我不該那么做”一類的。

有人還特地將它與林加直播時的聲音對比了一下，但得出的結果并沒有任何懸念，就是林加本人。

正是因為這個錄音，使得網上逐漸出現了另外一個聲音，即少女跳樓與林加有著很大的關系，但也有很多人分析說，這聲音聽著就不像是在正常狀態下說出的話，很有可能是有人刻意為之。

“你想到的這個，網上已經有了，而且還衍生出了各種版本，你搜一下就知道。雖然我們可以因為這個錄音把林加傳喚到警局詢問，但就算他當著我們的面認罪，我們也無法因為他的供述而認定他就是罪犯。

總而言之，想要證實林加的罪，必須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