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從警局出來時，天色已經有些暗下來了，不過蘇南的心情并不糟糕。
那個總管在與王耀國視頻通話之后便立刻換了副嘴臉，不僅直接當著眾人的面大肆夸贊了一番蘇南的人品，更是在后來為他補上了整一千四百塊錢。
這讓原本以為只能拿回一千的蘇南愉悅了不少，直接為自己點了份豪華單人炸雞套餐，然后迅速打的趕回了家。
……
自家的單身公寓之中，蘇南左手抓著個酥香雞腿，右手拿著瓶藍色包裝的快樂肥宅水，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眼前24寸大小的電腦屏幕，時而皺眉不語，時而展顏大笑…
活脫脫一個精神病患者。
不過這也難怪，畢竟小久出現之前，蘇南每天的生活就差不多是這個樣子。
嗝…
不急不緩地打了個悶嗝，蘇南按了下空格鍵，然后將手上脫下的一次性手套連著食物殘渣一起打包扔進了廚房的垃圾桶中。
“呼…”舒服地伸了個懶腰，蘇南直接躺倒在了床上，雙眼開始放空起來。他突然想到了下午差點被白影附身時，腦中出現的一閃而過的畫面。
那好像是…老媽還沒有成為植物人的時候，兩人坐在一起吃飯的暖心場景。
是因為太久沒去看老媽，自己有點想她了嗎？
蘇南輕輕一笑。
然而，這個溫馨的畫面并沒有持續多久，一個全身素白的少女便是硬生生擠入了他的腦海之中。
這該死的女人…
蘇南嘴角剛揚起的笑容又緩緩放下。
“小久？”
“怎么？這會兒終于想起我來了？”
隨著話音落下，小久拖著那副半透明的身子出現在了蘇南身邊。
“這是什么話，你又吃不了東西，我難不成還要讓你出來看我吃？”
“嗯…確實很久沒吃過這東西了。”小久有些遺憾地看了眼垃圾桶，“你叫我出來干什么？”
“我是想問問趙楠姐姐的事情。”蘇南說著，開始回憶起了之前沒時間在意的細節，“她是已經到靈傀了嗎？所以才不需要寄存物？”
這是蘇南最想不通也最擔心的一點。
趙楠的姐姐消失后，蘇南曾將整個二號畫室，以及隔壁的一些房間都翻上了一遍，可除了一些雜七雜八的畫畫相關物品之外，他并沒有什么特殊的發現。
更沒有感受到什么令他不舒服的氣息…
所以蘇南可以肯定，趙楠的姐姐在說完那句話后便是離開了二號畫室，甚至是榮夏大廈。
那么，他能想到的可能性就只有三種了。
要么她已經不需要寄存物了，要么她的寄存物還在大廈之中，只是位置比較隱蔽，要么…
想到這兒，蘇南有些不安起來，難不成他要在以后的日子里時刻警惕周圍情況？那也太累了吧。
“那女的…看樣子確實已經到達靈傀的級別了，但靈傀也是需要寄存物的，只是他們的活動范圍比魂傀稍微大一些罷了。”
蘇南心中咯噔了一下，所以他的擔心成真了？
“你的意思是…當時還有人在場？”
“沒錯…至少我沒感覺到其他東西的氣息。”
聽到這兒，蘇南陷入了沉思之中。
會是趙楠嗎？
當時趙楠只要什么都不做，小久、張玥和他就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所以暫時可以排除。
至于其他人…整個榮夏大廈那么大，可不太好找。
“她最后那句可不像是開玩笑的，我們能不能主動上門給她洗洗冤屈？”
小久聽言搖了搖頭：“我也想讓她早點去世，可那也得等我休息好之后了…現在的我再碰到她只有死路一條。”
“你還要休息多久？”
“原本只要半個月的，現在估計…得一個月吧。”小久無奈地攤了攤手。
“這么久？有沒有讓你加速恢復的方法？”
若是以前的蘇南，肯定是巴不得小久休息時間長一些，畢竟這就代表著他可以短時間內不經歷那些糟心的事情…
可現在卻不一樣了，趙楠姐姐的存在讓他有了些危機感。
恐怕只要一天不將這個隱患解決，蘇南心中的石頭就會有一天落不下來。
“有，就是‘源’。每吸收一些‘源’，我就可以恢復上一些…不過這也要看‘源’的質量。”
“嗯…我尋思著你是要我帶你去找幾個魂傀？”不知怎的，蘇南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張玥那張小臉。
“張玥那樣的就可以了？”
“你想讓我把她吞了？”小久有些意外，蘇南不是一直都覺得“傀”有善的存在嗎？怎么這會兒突然開竅了…
“不是…我只是將她當做一個參照？如果她那樣等級的也可以的話，事情就方便多了。”
“嗯…可以吧，不過她那樣的估計要百來個才夠？”
“噗…”蘇南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百來個？！那還是換一種方式吧…看來趙楠的姐姐是我們現在最好的選擇。”
“沒錯。”
沉默了一會兒，蘇南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之前你在張玥的輔助下，只是稍弱于她而已…如今她沒了那些畫的加成，我們只要再找個同伙就可以送走她了吧？”
找一個稍微厲害的魂傀總比找一百個張玥方便多了…而且所需的時間也更少。
“你說的很有道理，但…首先我更虛弱了，其次，張玥的‘源’幾乎被那女的吞了個干凈…恐怕你得找兩上兩個陸信才夠。”
“什么？！”小久的話直接嚇得蘇南從床上蹦了起來，“‘源’不是很重要么？張玥的被吞干凈了…那她…”
雖然張玥有時候老是凍著他，但她幫的忙卻是實打實的…捫心自問，他并不想讓張玥就這么消失。
至少在林加定罪前不行。
“她估計再過兩三天就要沒了吧。”小久指了指蘇南腕上的銀色手鏈，“你關注這個就行，它不再散發冷氣的時候，就是她消失的時候。”
“難道就沒有什么逆轉的方法嗎？給她補充點‘源’不行嗎？”蘇南眉頭緊緊皺起。
“可以啊，不過她現在實在是太弱了，你恐怕得找那種很弱小的魂傀才行…”
“沒事，有就行。”蘇南若有所思地道。
正好去見見老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