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嫌疑人立刻閉上了嘴,艾伯納繼續循循善誘道:“你知道如果我們把你送到巴德手里,他會怎么讓你開口嗎?”
“你們這是讓我去送死,你們不能這樣,我可是合法公民,你們得保護我!”聽到巴德的名號,嫌疑人的聲音開始顫抖。
“我們也很難辦啊。”艾伯納嘆了口氣,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薩里奇區有很多幫派沖突激烈的社區,巴德能讓那里的沖突變少,讓巡邏的警察能在一天的辛苦后活著回家見到自己的妻子孩子。
但同樣,他也能讓沖突激化,一個七旬老人沖動起來沒什么大不了,因為他已經衰老,喪失了大部分力量,但巴德·格弗斯顯然是個例外。
現在他守護的薩里奇區害死了他的兒子,如果我們不找個人去死,就會有更多的人死去,但是,這位先生,你很幸運,你現在還有機會不成為那只替罪羔羊,你需要的只是回答我們一些問題。”
終于,嫌疑人膽怯了,他用顫抖的聲音問道:“你們想知道什么?”
“關于鄧肯·格弗斯之死的全部,還有一些你和迪恩·托拜厄斯的信息。”艾伯納開門見山道,“露西,麻煩你給這位先生的包扎一下,我不希望問到一半他因為失血過多昏迷。”
露西點了點頭,從內袋里拿出一卷醫用繃帶,開始給嫌疑人進行包扎,而嫌疑人則開始將自己知道的一一吐露。
“我叫帕特里奇·達勒,在銀行工作,負責處理一些金融業務。”
艾伯納瞅了一眼旁邊的手提箱,問道:“處理贓款?”
“別這么說,只是讓金錢變得可以見人,這有利于市場經濟,”他接著說道,“迪恩·托拜厄斯是個口腔醫生,但同時也是個小偷,他用醫生的身份打掩護,在醫生事業上,他是出類拔萃,在小偷行業亦是如此,我負責幫他處理一些贓款。”
醫生和小偷,真是個奇怪的組合,艾伯納想。
“關于鄧肯的死,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只是聽說鄧肯對格林企業的改革引起了許多人的不滿,他打擊貪污和腐敗,提高工人的福利待遇,自年初以來,格林企業從未發生過工人罷工游行。”
“嚯,有那些人對此不滿?”聽到鄧肯還是個為工人爭取利益的企業家,艾伯納稍稍有些吃驚。
“有很多,基本薩里奇的地下首領都不怎么滿意鄧肯的做法,工人的錢包鼓了,大佬們的錢包就癟了,甚至據傳,巴德·格弗斯也不喜歡這個兒子,他們之間曾多次發生沖突,據說鄧肯甚至在公共場合警告過巴德,格林企業屬于他,容不得一個老不死說三道四。”
“就這些?”艾伯納問。
“我發誓,我知道的只有這么多,”帕特里奇懇求道,“請別把我交給巴德,求你。”
“你不會被交給巴德,薩里奇區的警察會保護你。”露西說,“艾伯納搭把手,我們把他帶回警局。”
“好嘞。”
將帕特里奇拷上后,兩人駕車返回警局,路上艾伯納問起怎么處理迪恩,露西笑了笑答道:“我去找車的時候看到路邊有個公共電話亭,順便通知同事去他家門口埋伏,說不準你接下來就會在警局見到他。”
兩人回到警局時,奧狄斯也在,他安排人將帕特里奇壓下去后,表示目前還沒有迪恩落網的消息,埋伏的小隊也已經換了一班。
之后,艾伯納和奧狄斯互相交換了情報,奧狄斯一直監視著鄧肯的弟弟凱爾·格弗斯,他發現凱爾表現的十分傷感,接受采訪時對兄長的死表示了遺憾,同時對于兄長的緋聞,他表示將作出彌補。
“這意味著鄧肯的情人,現在是他的情人了?”艾伯納打趣道,“這些有錢人可真會玩。”
“或許他僅僅是想要繼續資助那些女孩實現夢想,內心陽光一點沒壞處。”奧狄斯反駁道。
除此以外,凱爾沒有更多的動向了,他一直忙于格林企業的事務,因為鄧肯的死,高層一團混亂。
“艾伯納,你家鄉在哪兒?”奧狄斯忽然問道。
“我家鄉,貝瑟爾鎮,藍嶺余脈附近的一個小破鎮子,偏僻到被威綸的學者叫‘不可見之地’,不過幾年前倒是通水通電了。”艾伯納答道,“問這個干嗎?”
聽到貝瑟爾鎮,奧狄斯沉思了一會兒,說道:“我給你買張車票,送你離開威綸。”
“哈?”艾伯納一時有點愣。
“你做出的幫助已經夠多了,接下來我們回去逮捕迪恩……剛剛我和警長討論過了,要保證你的安全,只有快點離開,離開薩里奇區還不夠,在其它區,巴德也有不少朋友,離開整個威綸市才是最保險的做法。”奧狄斯說,“你本性不壞,但這件事不是你這種小偵探能插手的,你會因此喪命。”
“我不會走,你難道覺得我貪生怕死?”艾伯納反問道。
“因為好事而死的偵探每年都有一堆,巴德那邊我會讓他放過你。”奧狄斯勸道,“改掉你那敲詐的小毛病,回家鄉或者其它大城市找份工作,東海岸的大城市不止威綸一個,高譚也是個不錯的地方。”
“高譚治安比這兒還差,在那兒犯罪已經是最賺錢的生意了,你讓我去那兒,你逗我呢?”艾伯納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奧狄斯,他有點懷疑對方有沒有出過威綸,居然會覺得哥譚市的治安會比威綸好。
“那就海濱城,這片大地上安全的容身之處多得是,”奧狄斯說,“我在東海岸的幾個大城市都有朋友,你在老家躲個一年左右,應該就安全了,到時我給你介紹工作。”
“奧狄斯,你是犯了什么病?”艾伯納有些不高興了,他用力把手拍在桌子上,喝道,“我是個偵探,我對真相的追求就如同你對正義和公正的追求,我不會離開這座城市。”
“那你會成為無數橫死街頭的偵探當中一個。”
“我遠比你想的懂得如何保護自己,如果我想,你當時根本就不可能抓得住我。”艾伯納的音調逐漸高了起來,“巴德那混賬東西看不起我,我為他工作,冒著生命危險,他卻反手就把我賣了,現在他還威脅我為他兒子報仇,我如果逃了,我就是放棄了尊嚴,那么我今后的人生都將寸步難行。”
“你難不成還想殺了巴德!”奧狄斯也抬高了音調,“我現在就可以逮捕你。”
“逮捕我,巴德可不樂意,”艾伯納呵呵一笑,“你難道希望自己的兄弟在明天巡邏時被卷入幫派火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