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和煦的陽光透過高窗照射進來，艾伯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聽到了咚咚咚的敲門聲，連續三次循環后，他聽到被打開，在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后，他的身體被人架了起來。

片刻后，他被扔到了警局辦公室的椅子上，這時候他已經清醒了不少，看到盯著眼神迷離的奧狄斯和露西，他抬起手打了個招呼。

“早，你們干啥去了，那個牙醫抓到沒？”

奧狄斯和露西對視一眼，最后又奧狄斯嘆了口氣。

“他死了。”他說。

這三個字被奧狄斯說出時帶著一股無奈，艾伯納聽到后刷的一下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滿臉都是不可思議。

“死了？”他喝道，“怎么死的？”

“昨晚，東風街發生了一起搶劫案，”奧狄斯解釋道，“一名歹徒搶劫了一家蛋糕，在警方趕到后，以蛋糕所在大商場為據點，進行了長達兩個小時的槍戰，最后被擊斃，整個事件除了歹徒自己，唯一的傷亡是一名路人。”

聽到這話，艾伯納咽了咽口水，那么路人是誰，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此時此刻，他還是希望奧狄斯親自告訴他。

“通過路人的隨身證件，我們得到了他的名字：迪恩·托拜厄斯，經過法醫檢驗，確定與在金琥街118號開設診所的迪恩·托拜厄斯，是同一個人。”

艾伯納看看奧狄斯，又看看露西，最后深吸了一口氣。

砰——

“該死的！”他一拳砸在辦公桌上，罵了一句，“這不是意外，這是滅口！”

“不管如何，他是兇手這點，基本可以確定了。”露西強提精神安慰道，“這個案件也算是結束了。”

她話音剛落，便發覺兩道目光聚在了自己身上，環顧左右，發現奧狄斯和艾伯納都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看著自己。

“結束？結束什么？”艾伯納質問，“那只是個可有可無的小卒，我們不能放過真正的黑手。”

“這個偵探說的對，這事兒不能結束。”奧狄斯附和道，“那些大佬手下的亡命之徒要多少有多少，有了這種先例，以后大佬們想殺誰就殺誰，只要兩個人，就能安安全全的干掉任何一個他們想要干掉的人。”

“當務之急，是給巴德一個答復，”露西辯解道，“真兇我們一定要查出來，但巴德不會等我們，誰知道接下來會牽扯出什么大佬。”

“巴德不是傻子，你真覺得他會接受這個答復？他……”艾伯納還想繼續說什么，但看到出現在門口的達內爾警長后，頓時閉上了嘴。

看到他這幅樣子，奧狄斯和露西也紛紛轉過身，像警長問好。

達內爾臉上掛著愁容，面對年輕有為的后輩和自己女兒的招呼，也只是笑了笑回應。

他在辦公桌后面坐下，雙手撐住下巴講道：“目前為止的進展，我已經轉告給了巴德·格弗斯，他很滿意。”

露西：“太好了！那樣我們就能……”

“但他不同意結案，”達內爾打斷了露西，也讓奧狄斯和艾伯納的表情凝重了起來，“他說他的大兒子死了，他的心被人撕碎了一半，必須要有人為鄧肯·格弗斯負責，一個活人。”

“他在威脅我們！”奧狄斯一下就聽出了這話的含義，“今時不同往日，他已經不是那個跺一腳薩里奇區都會地震的人了。”

“奧狄斯，他是在威脅，但不是在威脅我們，”達內爾嘆了口氣，目光鎖定到了艾伯納的身上，另外兩人也意識到了什么，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艾伯納。

看到三人都盯著自己，艾伯納再傻也明白這話的意思。

“行吧，把我交給巴德·格弗斯，用我的命換薩里奇區的太平，我也算當了回英雄。”他攤了攤手，一副早知道會這樣的表情。

“事情還未成定局，”達內爾接著說，“再說，你以為我們是什么？我們發過誓，要用自己的一生去保護人民！”

“說得對！”

奧狄斯接上達內爾的話：“科爾科特，我們絕不會把你交給巴德！”

“對，不能由我們交。”達內爾接著說，“艾伯納·科爾科特，你自由了。”

露西：“什么？”

奧狄斯：“不會吧……”

“外面有多少人在等我？”艾伯納笑了笑，“確實，我走出去，就與你們無關了，不太可能在門口，大概會是某個昏暗的小巷子，然后在幾周后，一個下水道的清潔工會發現我的全尸或者殘骸。”

“你還有時間，”達內爾說，“巴德承諾的時間還有26天，這26天無論你是想逃離威綸、享受人生，還是去調查真兇，都是你的自由，我們這邊也會繼續調查。”

說到這兒他站起身，整了整衣領，拉開手邊的抽屜，抽出一張證件扔給艾伯納。

“我們不需要你的這種三流偵探，你就按自己的規則去做吧，”他說，“我和巴德打了幾十年的交道，他最愛看小角色掙扎求生，當然，你還有一條生路，牢房是你永遠的家。”

艾伯納接過證件，這是自己的偵探資格證，他點了點頭，將證件放進衣服內袋，轉而和奧狄斯還有露西交換了眼神。

三人相視一笑，隨后艾伯納邁開步伐，一步步走出了薩里奇警局，剛出門，便迅速跑了起來，一路連滾帶爬的跑回了自己的事務所，癱倒在沙發上，長舒了一口氣。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真不該接那破委托，這下我命都要丟了。”

正想著該怎么保命時，他忽然聽到門鈴響了起來，頓時臉色嚴肅起來。

他站起身，沿著墻壁躡手躡腳的移動到玄關，透過門口的單向玻璃門，他看到了一雙穿著褲襪的美腿，他沒有繼續往上看，對他來說，確定來者只有一人就已經足夠。

挪動到門邊上，他打開了門鎖，在對方走進來后，身形如獵豹一般射出，一腳瞪在門上，讓門鎖自動契合，接著門的反沖撲倒來者，雙手扣住對方的雙手，將對方用力按倒在地。

“誰派你來這兒的？你以為你變裝成這樣我就看不出來？”他低聲喝道，“愛穿女裝的職業殺手我見得多得是，你騙不了我！”

“我……我看到這兒在招聘助理，我就進來了。”

女孩的聲音和身體一樣顫抖個不停，艾伯納本不相信的她的話，但看到對方的臉后，他愣住了，女孩和昨夜自稱“死神”的無常，有著一模一樣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