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這不錯，看不到霧間你手藝這么好。”

“我一個人生活很久了，當然只能自食其力，天天點快餐的那種日子，根本無法想象。”看著大塊朵碩的艾伯納，霧間瞳心里有一種滿足感，“還有叫我瞳就可以了，霧間聽起來有些生分。”

“你也不用叫我老板了，叫我艾伯納就像，”艾伯納說，“嚴格來講，老板這個稱呼太生分的，就好像兩人之間除了利益外沒有任何其它聯系了一樣。”

“我的家鄉表示親切和尊重，并不是直呼其名，而是用另一種稱呼，”霧間瞳想了想，最后鼓起了勇氣，“我以后可以叫你艾伯納君嗎？”

“不可以。”

“誒？”

“你想要避免的是生分對吧，并不需要把彼此之間的關系拉的這么近，”艾伯納解釋道，“太過親昵的稱呼，會反過來影響兩人之間的關系，我覺得對此，還是慎重一點比較好。”

望著艾伯納的眼神，霧間瞳總覺得他可能誤解了什么，但想了想，解釋也白搭，最后她還是點了點頭。

吃完后，艾伯納收拾了碗筷，過了一個小時，兩人整裝出發。

“我們第一個目標是誰？”路上，霧間瞳問，“我覺得玲子的可能大一點。”

“不好說，我個人傾向于‘波’，實際上，按照以往許多案例帕努單，波是真兇我也毫不意外。”

“那樣就陷入經驗主義了，我們要查明白才行。”霧間瞳提醒道。

艾伯納點了點頭;“確實，經驗主義不可取，我們必須求真務實。”

“話說……”霧間瞳看了看四周，有些尷尬的問，“我們真的要走過去嗎？”

艾伯納停下腳步，對于他這個職業來說，沒有車確實是一件很不方便的事情。

想了想，他揮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這次結束后，我們一定能開上車。”他對著霧間瞳悄悄說，“暫時先這樣吧，上車后謹言慎行。”

片刻后，兩人格林企業的總部附近下了車，艾伯納朝上仰望，他還記得自己不久前從上面一躍而下，像個電影里的英雄一樣蕩到另一棟樓的樓頂，如今這棟薩里奇區的地標建筑，卻已經易了主。

“剛剛，你為什么讓我謹言慎行啊？”

霧間瞳的聲音讓艾伯納回國了神，他解釋道：“這座城市的出租車提供商有五個，剛剛那輛出租車上面的牌子是蜘蛛網對吧，那是服務提供商‘蛛網’的標志，蛛網公司的董事長在我們行業被稱為‘蜘蛛夫人’，她旗下的每一位司機，都是她的耳目。”

“出租車司機是能夠在城市中自由穿行的獵手，論收集情報的能力，這些人是首屈一指的。”

“那我們為什么不直接去找她呢，她手上說不定……”

“她要價太高了，我付不起，”艾伯納嘆了口氣，“這人還愛賭，你付了錢，她把各種無關的情報和你要的混在一起，讓你抽獎玩，今年她把產業交給了養女，但第二代蜘蛛夫人也沒好到哪兒去，她酷愛別人像她屈服的樣子，愛到了心理變態的地步。”

聽到這些，霧間瞳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我還以為和小說里那樣，她們看上去冰冷，其實深愛著男主角。”

“說不定她們確實有深愛的人，可惜的是那個人不是我。”艾伯納聳了聳肩，顯得有些無奈，“當然，被那種神經病愛上，估計也不好受。”

“這不一定吧，對待喜歡的東西和討厭的東西，差別可是很大的。”

“這我知道，我是在嫉妒。”艾伯納坦言道，“我知道那個人誰，他和我在學校時是同學，樂觀陽光開朗、身手矯健。末路俄國人，出身名門世家，我們同一天走出校門，我無路可選，選擇了偵探行業，他不想繼承家產，選擇了偵探行業，他是威綸……不，整個阿卡迪亞州第一神探。”

“你們有什么矛盾嗎？”

“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

艾伯納說完這話，便沉默著走進了格林大廈，霧間瞳心情復雜的跟了上去。

威綸大廈一樓大廳的裝修和往日不同。

上一次艾伯納來這兒時，一樓大廳被裝飾的富麗堂皇，盡顯尊貴，仿佛這里不是一個商業公司總部，而是某位皇帝的宮殿。

但今天，他一進門就看到了幾名裝修師傅在對墻面進行重新粉刷，昔日的軟裝都已經被拆除，扔到了地上，等待被統一運送出去。

凱爾在一點點消除鄧肯留下的痕跡？呵呵，真羨慕這些有錢人，公司換個董事長，更新帝登基似得。

心里默默吐槽了一番，艾伯納隨后徑直走向了電梯，看到這一幕的前臺小姐喊住了他。

“艾伯納先生，請問您找誰？”她問，“如果您要找格弗斯先生，請問您有預約嗎？”

艾伯納回過身，他注意到眼前的前臺小姐和上一次自己來時遇到的人不同。

“預約不預約都差不多吧，”艾伯納說，“我有急事找他。”

“對不起，科爾科特先生，如果沒有預約的話，我不能讓您上去，”前臺小姐鞠了一躬，把手放在了桌上的警報器按鈕上，“之前我的同事，因為沒有盯緊您，被公司開除了。”

聽到這話，艾伯納眉頭皺了起來，想了想，他嘆了口氣。

“告訴凱爾·格弗斯，”他說，“那個敲了他哥兩萬克朗的混蛋想要見他。”

“好的，我這就幫您聯系。”

前臺小姐撥通電話，很快，她就給了艾伯納一個答復。

“科爾科特先生，董事長的秘書讓您滾。”

“就這？”

“她還說，格弗斯先生不歡迎以敲詐勒索為生的小偷。”

艾伯納琢磨了一下，嘆了口氣。

“行吧，告訴她，代我向江碕玲子問好。“

說完這話，艾伯納轉身就要離開，沒走幾步，前臺小姐又喊住了他。

“科爾科特先生請等一下，”她喊道，“安托小姐想和你聊聊，在地下二層。”

“這就對了。”

意識到自己猜對了一些事情，艾伯納心情好了不少。

乘坐電梯進入地下二層的停車場后，艾伯納看到了站在遠處的波·安托，停車場的燈光昏暗，這讓她夾在指尖的香煙火星更加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