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曉芙冷冷地道:“李輝,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可是你以往的生活卻一點兒也不想告訴我,我就是個傻瓜,一個特別好欺騙的傻瓜。”
李輝愣了愣,沉默了好半天,才低沉著聲音說道:“曉芙,每個人都有他自己最不想說的秘密,有些東西只想把它埋得越深越好,最好是永不提及,因為每翻出來一次,都是在重蹈一次剝皮刮肉的酷刑。”
他說這段話時眼睛里的疼痛讓何曉芙感受到了一陣錐心刺骨。
她低聲說道:“李輝,不想說就算了,是我不對,我對你太好奇了。”
“曉芙,人有時候只有經歷過了,才會看透一些事,才會懂得珍惜,曉芙,我不告訴你我的過去并不代表我不愛你,相反現在的我比以往任何時侯都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想要什么。”
“李輝,睡吧,別多想了。”何曉芙打了個哈欠。
她側過身去,閉目猜測著他的過往,她把看過的電視劇里的狗血部分都往他身上套了過遍,最后得出結論:這家伙肯定從前很花心,因為花心讓女友受不了而自殺了。
“曉芙,睡著了嗎?”他又低聲問她。
她不理會,假裝已入了夢鄉。
他想她大概沒有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她經歷的事還太少了,“唉!”他嘆了口氣,人與人之間真正要相互理解談何容易。
“曉芙,我想上廁所。”李輝說道。
何曉芙這下裝不了了,一咕嚕翻了起來,去扶他下床。李輝嘴角揚起,暗笑。
她將他扶進廁所,關上門在外面等他,一會兒他叫道:“好了,進來吧。”
何曉芙將他扶出來躺好,他卻雙手抱住了她的腰,柔聲道:“曉芙,想抱著你睡覺。”
何曉芙臉紅了,輕聲道:“李輝,別這樣。”
“曉芙,你太撩人了。”李輝低啞著嗓子說道。
何曉芙低頭看了看自己,臉更紅了,她穿了一套緊身的粉紅色低胸內衣,胸脯傲然挺立,翹臀緊繃,身體曲線優美。
她忙掙脫了他的手,趕緊回到自己床上,用被子將身體包裹住。
李輝卻嘶啞著聲音說道:“曉芙,今夜你叫我怎么睡得著。”
何曉芙伸手將燈關了,然后連頭都縮在了被子里。
他在床上哎聲嘆氣,何曉芙也在翻來覆去。
“曉芙,過來睡好嗎?”他懇求著。
何曉芙用被子捂著耳朵。
“曉芙!過來好嗎?”
“李輝,快睡,別胡思亂想,這是醫院。”何曉芙拒絕道。
“曉芙,你在折磨我。”
“李輝,你都是經過世事蒼桑的人了,為什么還沒學會坐懷不亂。”何曉芙調侃道。
“曉芙,我是個正常的男人,在心愛的女人面前我克制不了。”李輝低啞著聲音說道。
何曉芙將自己捂在被窩里,不敢再去搭理他,還好李輝傷未好,并沒有對她輕舉妄動,她一夜安穩地睡到了天明。
第二天,何曉芙出去了一趟,買回來一件十分寬松的睡袍。
李輝的傷口恢復得很快,他活動也更加自如了,同屋的男人下午輸完液便回了家,晚上這屋子里又只有她和他兩個人了。
李輝繼續教她彈吉他,他手把手地教她,何曉芙學得挺快,她能彈,但是不能唱,她的嗓子真的不敢恭維。
她賴著李輝為她彈唱了幾首歌曲“外面的世界”“老男孩”“真的愛你”,她陶醉在他的歌聲里,她發現他唱歌時帥得沒有了邊際。
她伏在他床上,雙手支起下巴癡迷地看著他說道:“李輝,誰做你女朋友都沒有安全感。”
他唱完,讓她將吉他收好,然后才說道:“曉芙,放心,現在的我很專一,只愛你一個人。”
何曉芙鉆著空子:“那么以前的你很花心了。”
李輝閉著眼休息,良久才說道:“有一點。”
“你女友是不是因為你這個才…?”何曉芙小心翼翼地問道。
屋子里突然就靜默無聲了。李輝像是一下子就睡著了,何曉芙無聊地回到了自己床上。
李輝裝死,何曉芙知道自己肯定又觸到了他的痛點。但是何曉芙并不想睡覺,她想和他聊天。
“李輝,睡著了嗎?”
“李輝,你小時候到我們家來住過一個星期。”
“那個時候你正上初三?很瘦,脾氣很倔。”
“其實你那個時候就很帥,我那個時候很喜歡你。”
“我很喜歡你,但不敢告訴你,我那時候的愿望是長大了能夠嫁給你。”
“我也記得那個黃毛丫頭,其實那時候我對你印象也不錯。”李輝終于說話了。
“我后來其實一直在關心你,聽說你學習很好,順利地考入了重點大學,然后又北漂了,又交了個美麗的女友,我知道自己沒希望了,傷心了好一陣子呢。”
何曉芙說出了埋藏于心底的秘密,他曾經是她心中的白馬王子。
“李輝,那時候我好羨慕你那個前女友,又…很嫉妒她,還…。”何曉芙沒敢說出還詛咒過她。
“曉芙,別羨慕她,我并沒有給她幸福。”
“能做你女友就已經很幸福了,聽說你們很相愛。聽唐姨說的。”
“你好像什么都知道。”李輝笑著道。
“既然很相愛,你又為什么說沒給她幸福。”
李輝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曉芙,能不能不說這個話題了,我很痛楚。總之,將來我一定會珍惜我的愛人。”
“李輝,我相信你,將來誰做你的愛人都會很幸福。”何曉芙證實了自己的猜想,便不再追問。
李輝的話讓她想到了自己,她想到了自己心愛的男人,她也應該好好珍惜他。
想到此,她忙起身去走廊上給楊毅打了一個電話,接通后,楊毅說道:“曉芙,我正要給你打電話,今天祭祖,忙了一天…。”
何曉芙問道:“楊毅,你什么時候才能回來?”
楊毅柔聲答道:“芙,想我了嗎,后天我就回來了。”
她急切地問道:“為什么要等到后天?”
楊毅無限溫柔地回道:“芙,明天返回重慶需要大半天時間,只有后天才能回來了,芙,我也歸心似箭,但路上需要時間。”
何曉芙帶著哭腔說道:“楊毅,我好想你,你快回來吧!”
楊毅在那頭十分驚慌,著急地問道:“怎么了?芙,遇到什么事了?”
何曉芙柔聲說道:“楊毅,沒什么事,就是想你。”
楊毅溫柔地哄她,一再保證他后天一定回來,何曉芙才掛了電話。
她回了病房,李輝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她躺回自己的床上,并不想睡覺,拿了書準備閱讀。
李輝冷冷地盯著她。何曉芙不想去管他。
“何曉芙,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時侯?”
“什么?”
“你在自欺欺人。”
“我沒有,我對他是真心誠意的。”
他閉上了眼,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