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楊毅睡得無比香甜，何曉芙卻在為一條信息展轉反側。

李輝在問她：“你還要和他在外面玩幾天？我今天還是不爭氣地幫你在隱滿，不是為了別的，只是因為愛你，哪怕你這樣做刺激得我傷痕累累，我還是想要幫你，我想你萬一懷了他的孩子，我還會不會再為你們背鍋，估計還會?！?/p>

何曉芙想了很久，該怎么回他的信息，心中似有千言萬語，卻說不出來，最后只回了兩個字“謝謝！”

“何曉芙，我不要你的謝謝?！?/p>

“李輝，對不起！”

“不要給我說對不起，我不想聽這些，我只想要你?！?/p>

旁邊楊毅不知什么時候已經醒了，他伸過一只手來抱住她，嘴里嘀咕道：“你還不睡，在和誰發信息？”，她趕忙放下了手機。

“沒和誰，我吵醒你了？”

“嗯，迷糊中聽到你的信息發得很熱鬧。”

他一邊說，一邊伸過另一只手去拿她的電話，何曉芙想要去阻攔，他卻迅速將身子壓在了她身上，讓她動彈不得。

她只有眼睜睜地看著他將手機拿過來，他要翻信息，她極力掙扎，想要攔他。

“你給我乖乖地別動?！睏钜憔o緊地壓在她身上，另一只手箍住了她的手，他開始翻看她的信息，他的臉色陰沉極了，何曉芙干脆不再掙扎了，她在等他的暴風驟雨。

“你們聊得很嗨??！”他嘲諷道。

“你是不是一直在背著我和他交往？”

“沒有，上面的信息你不是都看到了嗎？所有信息都在上面……”何曉芙忙住了口，她猛然想起自己的歷史信息都沒有清除過，她后悔自己太懶惰了，太大意了。

他繼續一條條翻閱，翻著翻著，他將手機“啪”地一下扔在了她臉邊。

他騎在她身上，一只手掐著她的脖子，另一只手迅即揚了起來，她嚇得閉上了眼睛，等他的耳光落在臉上。

他卻沒有打下來，只恨恨地說道：“我真想弄死你，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p>

“楊毅，我…”何曉芙想解釋，但似乎一切爭辯都是徒勞，手機上的信息每一條都是證據，那上面有無數條李輝發給她的甜言蜜語。

她不知所措地望著他，他冰冷地看著她，問道：“你和他是不是也睡過了？”

何曉芙將頭轉到了一邊，低聲抵賴道：“隨你怎么想吧，反正我說什么你都不會再信了?！?/p>

他一只手掐著她的脖子，另一只手去扯她的衣服，然后伏在了她身上，咬牙切齒地道：“你他媽就是一個妓女，我真他媽傻，愛一個妓女愛得死去活來。你既然喜歡這個，哥今天就玩死你?！?/p>

何曉芙被掐得臉色發紫，雙手無力地推他，她眼里滾出了一顆顆晶瑩的淚珠，她直直地盯著他，眼神里的疼痛如帶茫的刺，刺得楊毅停止了粗魯的動作，他放開了她的脖子。

她一頓猛烈的咳嗽，過了一會兒才緩過氣來，痛聲說道：“你叫我妓女，那么你就是嫖客了，楊毅，我上趕子趕著非要和你在一起，是我太賤了，是我這么輕易的便把自己給了你。能輕易得到的女人可不就是妓女嗎?！?/p>

“別狡辯！”楊毅冷冷地說道。

“我狡辯什么了，我和李輝睡了，和你睡了，我還被誰睡了，我水性楊花，我不知廉恥，我……”，她說不下去了，大滴大滴的淚珠兒順著臉頰流下。

楊毅冷眼掃視著她，這個女人此刻讓他恨得咬牙切齒，她和那個男人發的那些赤裸裸的信息，讓他想起來都想繼續去掐死她。

他明白了春節時她在醫院里照顧誰了，可惡的是她一面和那個男人在一起，一面又急吼吼地將自己叫回來，這個女人，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他恨死了她。

“你有了他，為什么還要這么急切地將我叫回來？我不在，你不正好和他茍合嗎？”他悶聲問道。

“楊毅，你給我滾！”何曉芙聲嘶力竭地叫。

“哼，你是不是搞錯了，該你滾?！彼淅涞?。

何曉芙痛苦得想撞墻，這個讓她愛得不顧一切的男人絕情起來可以不留一點情面。

她一聲不吭地穿好衣服起了床，收拾起東西出了門，凌晨的寒氣特別刺骨，她倦宿著身子，像條流浪狗似的在外面胡亂飄泊。

手機的信息聲又響了，李輝在問：“曉芙，多久回來？”

“明天，明天一早就回來?！彼氐馈?/p>

“李輝，我被他趕出來了，他不要我了，他看了你的信息。李輝，我這會兒在街上流浪，我很冷，我在流浪。李輝，我是個妓女是不是？你是不是也這么想的？我腳踩了兩只船，我不是個好女人?！彼职l了條信息。

電話響了，她接起來，李輝焦急地說道：“曉芙，先看看周圍有沒有旅館，先找個地方住下來，實在不行看看有沒有網吧，去網吧休息一下，明白嗎？”

何曉芙四處搜尋，終于看見了一家網吧，她踏了進去。

遠處，楊毅尾隨著她，他看見她進了網吧，舒了口氣。

他轉回旅店，在床上躺了會兒，卻毫無睡意，好不容易挨到破曉時分，收拾了東西，去了汽車站。

李輝又打了幾次電話過來，得知何曉芙找到了網吧休息，他告訴她回去時給他電話，他去車站接她。

何曉芙卻說不必了，她已無心思和誰在一起了。李輝卻十分執著，他一定要去接她，一定要見她。何曉芙卻也倔強，堅決不去市里，要直接回鎮上。

何曉芙一路靈魂出竅似的坐在車上，一想到和楊毅就這么完了，她的眼淚便止不住的流，腦海里如電影一樣回放著他倆的前塵往事。

她忍不住便撥了他的電話。那頭，他的聲音很冷：“你回去了？”

“正在車上?！?/p>

“回去了就好。”隨后他便掛了電話。

何曉芙握著手機，忍不住又是一陣淚流，她想她和他是真的完了。

下午時分，她回到了鎮上，汽車進了站臺，她的手機又響了，李輝告訴她他在等她，何曉芙走過侯車室，看見李輝戴著頂鴨舌帽坐在登子上翻看一本雜志，她叫道：“李輝！”

他站了起來，走過去接過了她的行李箱，說道：“走吧，先把行李放回去?！?/p>

何曉芙一路默默無聞，李輝也不說話，兩個人無聲無息地回到了何曉芙家里。

何曉芙父母見兩人一起回來的，有些詫異，隨后便十分熱情地招呼著李輝，圍著他關心地問長問短，然后何父便急急地出門采購食品去了，何母忙著淘米做飯。

何曉芙進了臥室，李輝跟了進去，她掩上門，坐在床上開始落淚，李輝便拿紙巾遞給她，她哭道：“他不要我了，我們就這么完了?！?/p>

李輝默默地抱住了她，吻她的額頭和臉頰，而后柔聲道：“有我呢，還有我呢，我愿意愛你、陪你。”

何曉芙卻推開了他：“他從前也這么說過?！?/p>

“我和他不同，我失去過，更懂得珍惜。”

“李輝，你怎么出來了，你好了嗎？”她看著他鴨舌帽邊沿露出來的白布紗條，想起來了他的傷還沒有好，于是邊哭邊關切地問道。

“我偷偷溜出來的，我恢復得很好，曉芙，吃完晚飯和我一起回去吧，再在醫院里侍侯我幾天，有你，我會好得更快?！?/p>

“李輝，我現在還沒有心思，你讓我單獨待幾天好嗎？”

他沉默了一會兒，而后道：“好吧，曉芙，隨你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