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高興，我立馬把照片撕下來！”

她剛要貼近墻面，柜臺里有個在面館做兼職的大學生叫住了她，她這一叫，這張照片到她畢業后再也沒成功撕下來過。

“學姐，老板娘叫你送個外賣！”

她記得當年有個外賣app爆火，華國聞名的有錢大佬斥巨資投資了這個外賣產業，用此款app訂外賣初期不僅平常夠一人吃飯的錢能買到十幾個人吃的份數還免費送飲料，連配送費都不收。

當時，大學生訂外賣的風氣盛極一時，大街小巷都穿梭著黃衣服的藍衣服的外賣騎手，“無城牛肉面館”訂單多的時候，鄧楊也多了一項騎手的功能—送外賣。

等她被同學問出她與鄧楊的那起子貓膩時，她們那一桌就更熱鬧了。

同學甲說：“林三月，這照片拍得那么好看，撕下來干什么，別人還巴不得呢！”

同學乙：“她拍照有點水平，我們馬上軍訓結束后不是要拍集體照嘜，讓她幫我們拍幾張隊友照，留個念，紀念一下我們幾個軍訓期間的革命友誼，好歹是一個隊的不是？”

談戀愛的那位同學連連點頭：“月月，你那張免費券別用了，這頓咱付錢，相片也別撕了，干脆請她幫我們拍個照，扯平了，好不好？”

她覺得她那時候臉皮也賊厚，被同學們慫恿著對送完外賣回來的鄧楊說了讓她幫忙拍照的事兒。

結果，她答應得很爽快。

“行啊！”

后來，大學里打熬了幾年，終于有點“社會人”的思想時，才恍然明白。

當初的自己簡直給鄧楊作了免費的宣傳廣告。

宣傳了“無城牛肉面館”。

宣傳了她的攝影技術。

而且還是她心甘情愿的。

其實她在軍訓期間認識的姑娘，回歸正常學習生活后，因著她不住校，倒也沒有走得很近的人，而那些同學有了自己的室友，逐漸也有了其它的小團體，以至于，畢業后，她翻看照片時已經記不清哪個是剛進校就談戀愛的同學了。

不過，有句話，她還記得很清楚。

她們離開“無城牛肉面館”時，這個姑娘曾搭在她的肩膀上，對鄧楊其人頗為感慨：“真帥氣，雖然是個女的。”

……

為期兩周的軍訓終于還是結束了。

這時候有多懷念，那時候就有多痛恨。

痛恨太陽的毒辣，曬黑了原本就不白的皮膚。

痛恨穿白衣服顯黑，穿黑衣服顯黃，穿紅衣服顯黑黃。

只有一排牙齒白的出奇。

鄧楊的鏡頭下，記錄了那穿迷彩服最后的日子，記錄了短暫擁有永恒消逝的青春片段。

記錄了她對鄧楊悄悄釋放的善意。

她與鄧楊有了第一張合影。

鄧楊揚著一張笑臉，眉眼彎彎，她很少見到有這樣上相的笑容。

作為顏狗的她，都在心里忍不住說了這句話：這女人，真tm帥氣！

大概有了第一次就很容易有第二次，有了良好的開端之后，鄧楊還讓她做過幾次練手的免費模特，以至于后來鄧楊更是光面堂皇地，無比厚顏無恥地爬上了她的床榻。

當然這也是她上大二時發生的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