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山中度過的冬季,當真是差點要了夏惜晨的命,
她幾乎是日日都待在房中不愿意出門,只因那蕭瑟的寒風讓她難以承受。
湯蒼這對夫婦倒也是貼心的很,未曾勉強她做過什么,只是道她為何會如此怕冷,為此還時常熬些滋補的湯藥給她補補身子。
眼見著,冬季過去,天氣也漸漸暖和了起來,就連那樹梢間的嫩芽也全數發的很長很長了!
夏惜晨現在的腿也不似之前跛的那么厲害了,若是不細細去瞧,也不是那么惹人注意。
“半夏,明日陪我老頭子去趟集市可好?”之前天寒地凍大雪封山,這一個冬季家中地窖里存的那些吃的也都已經見底了,也確實是需要外出采購些才是。
湯蒼想著,夏惜晨來到這里也未曾去過集市中便想著帶她前去逛逛,小姑娘家許會有什么想要買的物件也說不定呢!
夏惜晨朝著湯蒼看去,集市?細細算起來,她來到這個世界也已經過去大半年了,倒是未曾見過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樣子呢!
這集市想必應該很熱鬧很好玩吧,自然是要前去看上一看才是。
“好哇!”夏惜晨滿口滿心的便應答了下來,臉上那開心的神情都有些掩飾不住。
一旁的湯婆婆看著夏惜晨那期待的眉眼笑著開口道:“你這丫頭,窩在這里這么久,想必是覺著無趣了吧!”
她這個年歲的姑娘,又有幾個不是富有好奇心的呢,自是想要多出去看看的。
夏惜晨聞言,趕忙親昵的湊到了湯婆婆的身邊:“娘,你說什么呢,這里是我的家,怎么會無趣呢,就算是出去,我也總歸是要回家的啊!”
“就你這丫頭嘴甜。”一輩子都沒有過兒女的湯蒼夫妻二人,倒是未曾想年邁之時還能有個女兒,自是對她寵愛有加的。
第二天一早,湯蒼趕著一輛牛車帶著夏惜晨便下了山去,下山前湯婆婆有些不大放心的叮囑道:“丫頭,下山之后一定要記得帶著面紗。”
夏惜晨乖巧的點點頭,她知道湯婆婆是為了她的安全著想才會如此,畢竟她當初究竟為何會墜崖,是被人追殺還是失足這件事情誰都不曾知曉,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這集市倒是挺熱鬧的,賣什么的都有,路的兩邊全都是小攤販,都是有些想現在的夜市呢!
夏惜晨有些好奇的到處看看,不知為何突然就怔住了,這場景為何好像似曾相識呢?就好像自己曾經已經經歷過了!
難道又是自己曾經夢見過,然后自己就忘記了?所以才會覺著熟悉無比?抑或是這具身體的記憶?
“半夏,你在發什么呆呢?”見夏惜晨突然發呆不動了,湯蒼輕輕拍了拍她。
夏惜晨回過神來,臉上滿是笑意:“沒事的爹,我就是覺著這里看起來好熱鬧啊!”
湯蒼將夏惜晨帶到了一間醫館之中,只見湯蒼熟絡的走了進去:“莊大夫可在啊!”
屋內聞聲,迎出來一名中年男子,瞧著約莫四十左右的模樣,見到湯蒼時拱手道:“湯先生來了啊!”
“今日帶了些草藥給莊大夫送來,莊大夫且悄悄如何。”湯蒼倒是不卑不亢的站在屋內看向莊大夫,哪里有一絲做買賣人的低眉順目。
可這莊大夫也不知為何看似好像很敬重他,難道這老頭的醫術當真如此了得?
“湯先生送來的必然都是上好的藥材。”說罷朝著身后的幾名雜役道:“你們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去搬車上的貨。”
幾人聞言便走了出來,夏惜晨見有人前來搬貨,于是栓好了牛車也朝著屋內走去。
莊大夫看到夏惜晨走到湯蒼的身側有些好奇的朝著店內打量,便開口詢問道:“這位是?”
他還以為是個什么病患呢!卻見湯蒼有些得意的開口道:“這是我的女兒,叫半夏。”
聽到這話莊大夫倒是眼前一亮:“哦?以前倒是從未聽湯先生提起過,也未曾見湯先生帶她來過呢!”
“如今不是帶她出來走走了。”湯蒼倒也未曾正面回應他什么,有些話還是少說些的好,畢竟這對于夏惜晨來說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湯蒼便也不提她是自己認的女兒,既然莊大夫誤會就索性讓他無謂好了。
莊大夫見夏惜晨帶著面紗只覺著有些奇怪,湯蒼自是看出了他的疑心于是開口道:“小女身體不適,莊大夫自是明白的。”
莊大夫倒是一副明了的模樣,只是因為夏惜晨可能是因為吃了什么過敏了導致臉上紅疹不能見人。
“湯先生到后院中休息一會,待小兒將藥材盤點出來便給您結賬。”說著便將湯蒼往后院引去。
小廝見狀自是端來了茶水讓湯蒼在此休息:“我店里還有病患等著,就不在此陪著您老了。”
湯蒼擺了擺手:“你去吧,我與小女在此便是。”
見莊大夫離開之后,夏惜晨倒是有些好奇起來:“爹,看來你當時真的是沒有吹牛呢!”
湯蒼聞言倒是有些無奈的看向夏惜晨:“你是不是直到現在都覺著你爹我在說大話呢?”
夏惜晨趕忙擺手:“沒有沒有,爹的醫術我可是見識過的。”說著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嬉笑著。
“你這丫頭什么都好,就是嘴貧的很。”湯蒼故意擺出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喝了一口茶水。
說起來,這么從家中出來也已經許久了,夏惜晨也覺著有些口渴不已于是開口道:“爹,我有些口渴了。”
只見湯蒼敲了敲那桌上的茶杯道:“喏,這不是給你倒了茶水,你喝便是了!”
夏惜晨指了指自己臉上的面紗:“這不是有些不方便嘛!”
聞言,湯蒼四處看了看,此刻這里倒是無人:“沒有人,你且先摘下來吧!”
就在夏惜晨摘下面紗時,莊宏益卻恰巧在這時推門而入,幾人面面相覷,夏惜晨只覺著眼前這人怎么這般眼熟?
好似是她夢中的那個御醫,不過她夢中的那個人并非如此年少,心被猛擊了一下,難道那個夢都是真的?
可是卻又覺著不太可能,許是巧合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