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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大話西游之唐僧篇

第二章

4.

金蟬子離開了靈山,途經花果山,被花果山美麗的風景所吸引,滯留不前。

金蟬子一路走來,看到水簾洞前正有一個女子在悲傷的哭泣,他說:“仙子為何哭泣?”

紫霞抬頭,看到了金蟬子。金蟬子一身袈裟,佛光滿面。她說:“敢問大師,如何才能忘記一件事?”

“想忘就能忘記,如果你沒有忘記,就證明你還不想忘記。”

“我想。”

金蟬子搖搖頭說:“你是在自欺欺人。”

紫霞說:“我愛上了一個人,那個人說會帶我走,但是他自己一個人走了。”

“因為他并不愛你。”

“大師,如何才能讓他愛上我?”

“愛,是所有情緒的開始。要讓他愛上你,倒不如讓自己不愛他。只有不愛他,你才能回到最初的情緒。”

“如何才能不愛他?”

“愛別人。”

紫霞似懂非懂:“那敢問大師,情為何物?”

“情為廢物!”

紫霞不解,問道:“大師為何這樣講?”

“若情只能給你帶來痛苦,那么要它何用?既然無用,豈不是廢物么?!”

金蟬子其實也并不懂愛情,因為他從來沒有經歷過愛情。聽一個沒有經歷過愛情的人談愛情,實在扯蛋。

紫霞打量了金蟬子一番說:“大師為何會來到花果山?”

“我只是在云游,途經此地。此地風景優美,實在讓人流連忘返。”

“是啊!花果山風景優美,又怎是天宮可以相比的。只是有個人他不懂,花果山才是最好的地方。”

“仙子所言極是!”

紫霞依依不舍地看著眼前的美景說:“我想我也該走了,離開這里,這是唯一能做的選擇。”

金蟬子聽著紫霞的話,覺得很有禪機。他知道自己的路,還很長,便附和著說:“無論去向何處,都是離開。”

紫霞說:“花果山雖然美,但這塵世間不止一個花果山。我要去尋找另一片人間仙境,但愿那里能看到最美的晚霞。”

金蟬子看著紫霞離開的身影,并沒有再做停留,而是一直向東而去。東邊是東土的地界,東土是人間的主宰,正逢盛世,熱鬧不已。

金蟬子并不知道,這一去,便嘗盡了十世輪回之苦,陷入紅塵中,再也出不來。

5.

天蓬元帥整日與嫦娥為伴,羨煞旁人。嫦娥從來沒有說過自己與天蓬的關系,天蓬卻是想說但又不敢說。雖說天蓬貴為天兵元帥,但天宮從來都是王母的天宮。王母霸道自私貪婪,沒有人膽敢招惹她。各路神仙也都是變臉的角色,只懂得阿諛奉承,哪敢招惹這個可以帶給自己利益與安全的女人。

除了孫悟空!

孫悟空的我行我素是出了名的,自從上次與天蓬大戰,時隔多日,無聊透頂。終于,他有了一個很好的借口。

王母舉行蟠桃大會,孫悟空雖然吃膩了蟠桃,吃到看到桃子就惡心的地步,但還是因為吃不到蟠桃而大發脾氣。他并不想吃桃子,只是覺得王母沒有請他是不給他面子。

為此,孫悟空打到了金鑾殿上。

歷史又一次重演,萬千天兵天將,竟無一人是他的對手。天蓬因為對孫悟空懷恨在心,上來就下殺手。

孫悟空看著氣憤的天蓬,他才明白:原來神也會被愛所困。孫悟空與天蓬對戰,只一棒,便將天蓬打下了凡間。

這倒是個意外!誰也沒有想到堂堂天蓬元帥會被一個猴子打到投胎的地步!而天蓬墜落凡間,當他看到各路神仙那般落井下石的嘴臉,才發現神與神之間的關系,只流于表面。

片刻之后,如來佛祖前來。

孫悟空看著如來,很是歡喜,就像是所有瘦子看到胖子一樣的滑稽。孫悟空看著他頓感眼熟,道:“你是何方神圣?報上名來!”

如來道:“我說過,我們會再相見兩次,這是第一次。”

孫悟空恍然大悟:“原來入我夢里的人是你!紫霞呢?她在哪里?!”

如來搖了搖頭道:“你既想她,何不去找她?反而問我,這是何意?”

孫悟空有些慚愧道:“因為答應她的事沒能做到,故不敢相見。”

如來冷哼一聲說:“那為何要問我?是需要一個理由或者借口嗎?做事一定需要一個借口嗎?你是齊天大圣孫悟空,向來我行我素,為何在這件事上卻遲疑不決了?!”

“俺不知道!”

“你不必知道!紫霞如今就在花果山,你可前去尋找,帶她來天宮,完成對她的承諾。”

孫悟空不解,問道:“我大鬧天宮,你不殺我?”

如來笑道:“殺與不殺,其實全在你的一念之間,你的命運,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上。”

孫悟空沒有多想,一個翻身,乘著筋斗云沖花果山的方向前去。

王母看著如來道:“敢問佛祖,為何要放走這個妖猴?”

如來擺擺手說:“放與不放都于事無補!天宮遭此劫難是注定的,而孫悟空也注定會為此遭受懲罰。”

王母喃喃自語道:“懲罰就是讓他回花果山嗎?這也太便宜他了。”

如來看著王母笑而不語,此時嫦娥已然泣不成聲。

6.

孫悟空回到了花果山,看到的卻只是一片廢墟,根本不見紫霞的蹤跡。心想:“怎么會這樣?花果山怎么會變成這樣?紫霞呢?紫霞在哪里?”

等待許久,等來的卻是那個義兄平天大圣牛魔王的妻子鐵扇公主。

孫悟空看著滿臉怒氣的鐵扇公主,厲聲道:“是你毀了我的花果山?”

鐵扇公主手持鐵扇,與孫悟空對峙,兇狠的說道:“孫悟空!你設計陷害我與老牛之間的夫妻關系,我要殺了你!”

孫悟空不解的問道:“你家老牛誤解俺老孫喜歡你,非要置俺于死地,怎么能說是俺挑撥你們夫妻的關系呢?”

鐵扇公主氣憤的說道:“如今老牛走了,我要你命!”

“神經病!你家老牛要走,誰也攔不了!他既然有了離開你的心,又豈是俺能攔得住的。”說完他突然覺得這些話有些耳熟,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里聽到過。

鐵扇公主不由分說,提起扇子,朝著孫悟空的方向用力一扇。只見云海翻騰,塵土飛揚,孫悟空將金箍棒杵在地上,卻被突如其來的大風吹出幾十丈遠。

孫悟空哪里受到過這樣的屈辱,揮起棍子飛奔而來。

說時遲,那時快。鐵扇公主揮起鐵扇,又是一記猛扇,只見狂風肆虐,干枯的樹木皆被連根拔起。孫悟空已然不能把持的住身體,這一次,他被狂風席卷到不知名的地方。

孫悟空輕身落地,看著眼前的山色美景,突然有一種恍惚感傳來。這里與花果山一樣美,猶如一處仙境。

這個地方便是白虎嶺。

孫悟空在山中前行,直到被一處洞穴擋住前路。他定了定神,看著黑漆漆的洞穴,突然他心里產生了一絲害怕。孫悟空是一個沒有心的石猴所變,他從來不會有任何的心理活動,但這一次,他明顯的感覺到有一絲的擔憂。但他卻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么,更不知為何而擔心?

孫悟空走進洞穴,慢慢的向里面走,走到最深處他停下了腳步。盤絲洞的深處有一泉流水,像極了花果山的水簾洞。不同的是,水簾洞的水是清澈見底的,盤絲洞的水是渾濁的。

“你來了。”

孫悟空心中一驚,厲聲道:“誰在說話?出來!”

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來:“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

“誰?出來,若不然你孫爺爺我將你這盤絲洞夷為平地。”

一名年輕貌美的姑娘從他的背后走了出來,他定睛一看,是久別的紫霞。

紫霞說:“你是想要殺了我,還是想要帶我上天去看晚霞?”

孫悟空有些迷惑,問道:“我當然要帶你去天宮看晚霞,為什么要殺你?”

“倘若我告訴你,是我勾引了牛魔王,害的鐵扇公主要殺你呢?”

“怎么可能?”

“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紫霞說:“就像是你原本只是一只沒有心臟的石猴,而現在卻有了凡塵的心臟。”說著,紫霞伸手指著他的胸口說:“你以為你總是可以與天齊,卻被一扇扇到我這盤絲洞里來。”

孫悟空看著紫霞,道:“你想說什么?”

紫霞的眼眶突然濕潤起來,她不愿意眼前這個自由自在的英雄變成一個塵世的傀儡:“你殺了我吧!我是你心中的執念,你只有殺了我才能天下無敵!才能成為真正自由的英雄!”

“你怎么可能是我心中的執念?!我只是答應過你帶你上天去,我來找你也只是履行諾言而已,并無他意。”孫悟空明顯有些倔強地較勁了,他的言語里已經充滿了漏洞。

紫霞無奈的搖了搖頭道:“看來你執念太深了,你若不殺我,必定后悔一世,再也成不了你該成為的人。”

孫悟空看了她一眼,神情復雜,扛起金箍棒,轉身往外走,邊走邊說:“神經啊!”

7.

天宮,凌霄寶殿之上。

所有神仙都退在角落里看著大殿中央的孫悟空,沒有誰敢上前捉拿。

如來道:“你可見到紫霞?”

孫悟空面無表情地說:“已經見到。”

“為何沒有帶她上天來?”

孫悟空不屑道:“我要與你大戰,勝負還未定,帶著她是個累贅。”

如來笑了笑:“你能騙得了所有人,但你騙不了你自己,你還是不能放下執念。你知道鐵扇公主為何要殺你嗎?”

“那是她的事情。”

“因為你有了凡塵的心,因為你的心里裝著一個紫霞,紫霞是第一個進入你心里的人。”

孫悟空不解,道:“那關鐵扇公主屁事?”

“因為你走進了鐵扇公主的心里,她的心里裝著你,而你的心里裝著紫霞。這樣講,你應該明白了吧!”

孫悟空還是不解:“她心里既然有我,為何要殺我?為何還要說是我挑撥她和牛魔王之見的關系?”

如來笑了笑回答說:“愛,是不需要理由的。不愛,卻是需要理由的。沒有理由,她怎么能殺你?!她不殺了你,怎么了卻自己心中的執念?!不愛你,是她唯一能做的選擇。”

“為何人人都想了卻心中的執念?有執念不好嗎?”

“除去執念,方能成佛。”

“為何要成佛?何為佛?”

“佛,即自然,皆萬物。萬物,無彼無此,無我亦無道,一切自然如此,便是佛。”

孫悟空說:“我不明白。”

“所以你還不能成佛。”如來道:“你不能體會個中因由,所以無法理解何為愛。你剛剛才有了凡塵的心,卻無法明辨塵與非。你的路,還很長。”

孫悟空并沒有與如來大戰,反而心甘情愿被埋在五指山下,等待有緣人前來幫他頓悟。只是,他卻無法了卻自己心中的執念,無法忘記紫霞。

如來說:“世間一切都歸于塵,待你明白,自然有人帶你離開。”

而孫悟空這一關,便是整整五百年。他才明白,走進他心里的第一個人帶給他的只有相思之苦,而五百年的光陰帶走了他的執念,讓他變成了一個落俗之人。而他不明白:五百年的光陰只是一個局,入了局,便再也出不去。

長安文三少爺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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