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輕看著她來的背影雙手不自覺握緊,以后,各自安好,不再打擾。
權妃蕪腳步越走越快,直至消失在黑暗之中。似乎過了很久聞人輕才走出小巷,沒有人知道這一切,除了他們。
黎明漸漸來到,月影還殘留溫熱。莫長歌迷迷糊糊睜開眼,不情愿的打開房門,“我聽見了,別敲了。”眨了好幾下眼睛才終于睜開了眼睛看清了來人。
洛言。
“有事?”知道是洛言剛才沒玩沒了的敲門,莫長歌更加心煩意亂,大早上還沒睡夠就被迫從床上爬了起來。
洛言萬般無奈,大早上就被甩臉色,“該走了。”
“現在?這么急?”莫長歌瞬間清醒了,為什么沒有人通知她。洛言點了點頭,“我可通知到了,你趕緊的吧。”
說完就吊兒郎當下了樓。
莫長歌回房隨隨便便收拾了一番行禮就出了門,客棧外權瑾等人已經牽馬等候多時,她急急忙忙走了出來,“現在就走嗎?”
“恩。”權瑾點了下頭。
“走吧。”聞人輕說道。
莫長歌沒有看到洛言,四處張望了一番,“洛公子呢?不等他了嗎?”
“他不和我們一起。”聞人輕解釋道。
莫長歌沒有精氣神的點了下頭。幾個人上了馬揚長而去,隨后權瑾就馬不停蹄進了宮。
聞人輕和莫長歌去了平曜王府,幾日未見的阿杜一如分別時候模樣,阿杜上前迎接,“長歌姑娘,聞人世子。”
兩人:“恩。”
“主子呢?”阿杜沒有看見自家主子的身影。
“他去皇宮了。”莫長歌邊踏進門來邊說道。走了幾步才發現他倆還在原地,“你倆在說什么悄悄話么?”
聞人輕立馬搖頭,“沒”,也趕緊走了進來不再門口徘徊。阿杜隨后跟了上來。
沒過多久權瑾還未回來,倒是四皇子權炎不請自來。
聞人輕急忙起身,“王爺。”莫長歌也起身站在一旁靜靜垂眸不語。權炎擺了袖子一下示意他們坐下,“九弟不在?”
阿杜:“回四王爺,主子他有點私事要處理。”
“私事?”權炎淡淡抿了一口茶就放下來了,“那這兩位是在?”
“等他回來。”莫長歌無所畏懼緩緩回答道,眼神直接注視著他絲毫不害怕。
權炎知道面前這女子就是權瑾心儀的人,嘴角微微一扯,“莫姑娘?”
“是我。”莫長歌說道。
“果然與眾不同。”權炎恍然一笑。
“多謝四皇子的夸獎。”莫長歌聽了他的話并沒有什么波瀾,也沒有什么感覺,語氣疏遠又克制,眼神十分淡漠。
權炎倒是也不在意她的態度,“既然九弟不在,那本王等等好了。”
莫長歌還以為他會離開,沒想到來這么一出,也挺讓人意外,不過明面上一直淺笑,“請便。”她不知不覺間已經把自己當這里的女主人了,聞人輕側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阿杜對她的表現還是很滿意的,不卑不亢,活脫脫主人模樣,沒有被四皇子牽著走。這樣的人就適合與自己主子在一起才好。
聞人輕現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左右為難,不知過了多久權瑾從外面回來了,他掃了一眼在座的人換上平和的面容,一抹微笑若隱若現。
“四哥。”
權炎瞧了他一眼,“九弟回來了,我還以為你掉入哪個溫柔鄉了。”
權瑾面色瞬間下沉,不動聲色抬眸,“你不已經見到我的溫柔鄉了。”話意有所指,權炎掃了一眼邊上的莫長歌隨即扭頭一笑,“本王倒是忘了。”
“四哥找臣弟有事?”權瑾隨意的一坐,靠在椅背上。
“你想娶莫姑娘嗎?我幫你。”權炎仿佛勝券在握。莫長歌心下一驚,關她什么事情。權瑾聽了這話瞬間明了,直接挑明,“條件。”
“兵權不是在九弟身上嗎?”權炎緩緩說道。
權瑾心底冷哼,這一開口就是獅子大開口,絲毫不芥蒂旁人,“那怕是讓四哥失望了。”
“哦?”
“在我這,江山和美人一樣都不能少。”權瑾直接把自己的所想所要放在了明面上,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權炎沒想到他這九弟野心還不小,“你知道的,父皇不可能讓你娶一個青樓女子,哪怕是妾。”
“我的妻子只有一個,不需要四哥關心。”權瑾沒打算再和他聊下去,既然已經說破也沒有必要再裝作虛情假意的了,直接毫不給情面的下了逐客令,“阿杜,送四哥離開。”
權炎是真沒料到這九弟撕破臉面這么狠,完全不給一點面子,不再多說,袖手離去,他今天已經暴露的太多,還有其他人在,不能再在此停留。
權炎走后,聞人輕有點兒擔憂,“這樣好嗎?”
“無礙。”權瑾揉了揉太陽穴,聲音有一絲沙啞。
莫長歌搖了搖唇角,“你沒必要因為我”話還未說完權瑾就起身用手掌捂住了她的嘴,讓她不得把未說完的話統統咽了下去。
“放心,我有分寸。”權瑾讓她安心,他每一步都是想好了的,不是沖動用事。
聞人輕也試圖轉移話題,“去皇宮,皇上怎么說?”
莫長歌也不知道權瑾去皇宮做什么,瞬間被這個問題勾起了好奇心。權瑾想了想說,“就那樣。”
說了等于沒說,聞人輕也不意外,他知道權瑾的脾性,但是莫長歌就不樂意了,這個回答就是在敷衍人來玩兒。
——
皇宮
萬慶帝看到權瑾前來,叫他去了書房,房間內只有兩個人,再無其他。
“看見封兒了。”萬慶帝用的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
權瑾點了下頭。
“行,這件事朕會處理的,記住你答應朕的。”
“父皇,兒臣~”
“瑾兒,你要記住父皇是在把你當下一任帝王來培養,學會處理文書是必備的,你答應了朕以后每天都要替朕來處理事務,難不成想反悔?”
“兒臣不敢。”
“下去吧。”
權瑾想要說的話悉數吞了回去,無奈走了出去。
他不是不知道父皇已經知道莫長歌的存在,所以想把他困在宮中了,偏偏他還不能主動提及,只能被動接受。
要想讓父皇接受,短時間內是實現不了了。
但是,時間還夠嗎?
最后,
真的能如愿以償嗎?
他不知道,也不敢知道。
莫長歌也不會知道,不可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