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家,未萊第一時間沖擊浴室痛痛快快洗了個澡,蹭到身上的酒味和煙草味著實不好聞。
不久未萊便裹著裹著浴巾從浴室里出來,在茶幾上找到吹風機,然后走回浴室呼呼吹起頭發來。
關厚芬剛煮好了桂圓蓮子羹,見未萊洗好澡了,便盛了一碗,熱騰騰地上了桌。
不一會兒未萊吹好了頭發,隨便扎了一個小揪揪就從浴室出來,聞到蓮子羹的香味飛也似的撲上前去,拿著勺子呲溜呲溜喝了起來,邊喝還不忘向關厚芬豎大拇指連連稱贊,“關媽,你這蓮子羹煮的太好吃了,特別是這蓮子,軟軟糯糯入口即化,嗯,好吃。”
關厚芬解了圍裙,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嘴角笑意難掩,“你要覺得好吃,就多吃些,反正多得是,關媽煮了一大鍋呢。”
未萊連連擺手,“不用,這一晚就夠了,晚上吃太多容易不消化。”
“對了,鄒凱哥他回來了嗎?給他也送一碗過去吧,他起早貪黑的工作也該給他補補身子,畢竟好技能不如一副好身體。”
關厚芬聽了點點頭,“關媽一會兒就給他送去,你別擔心,我不會忘了他的,你們倆從小到大關系就好,什么東西都不忘對方,有你們這么懂事的孩子,我真是很省心,也很開心。”
說完便站起身到廚房盛湯去了,未萊看了眼廚房忙碌的關厚芬,唇角不自覺輕輕上揚,她這個關媽是她在世界上唯一的牽絆,在她失憶后腦中唯一有印象的就是她,不知她是不是跟自己失憶有著重要聯系。
未萊想,如果想找回失去的記憶,可能關媽是個重要的突破口。
正想著,她的手機電話鈴聲響了,未萊拿起來一看,原來是喬時俊,她笑了笑,接起來,“喬大明星,您終于想起我啦。我還以為您今日忘了有我這個女友了。”
電話那頭笑聲爽朗,說話聲音低沉又富有磁性,非常好聽,“今天有位美女讓我牽腸掛肚,將我想你的時間全部搶走了,抱歉,你已經退居二線了。”
未萊樂不可支,“哈,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有我的情況下還偷偷想其他女人,老實交代,長什么樣,蘿莉還是御姐,美胸還是大長腿,還是兩者兼具?你完了,喬大明星,你成功惹惱了我,我將向你發出黃牌警告,如有再犯,大刑伺候。”
電話那頭有一瞬停頓,明顯被未萊唬住,未萊撲哧一下笑出聲,喬時俊已撲哧一笑,二人就像戲院里嬉鬧的孩子,笑容里難得出現叫做純真的東西。
“已有美人在懷又豈敢肖想其它女子,再說弱水三千我只取那一瓢。”
未萊臉上的笑意更深,雖然知道他心中的答案是什么,卻依舊忍不住問,“敢問先生,你那一瓢是哪一瓢,不知是哪家姑娘這么好福氣啊。”
“遠在天邊,盡在眼前,未萊小姐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
哈哈哈......
電話兩頭同時笑出聲,爽朗又純真。
掛了電話,喬時俊眉頭微微皺起,手上拿著一份調查報告,是關于十六年前彩虹之家職員調查報告的文件。
他端起酒杯往嘴里送了一口剛從法國運回來的紅酒,清甜爽口,齒留余香,果真是好酒。
“蕭彥,你說十六年前彩虹之家那場大火會是誰放的,這份文件上雖然羅列了許多曾經受聘于彩虹之家的員工,可從收集到的資料上來看,每個人都非常干凈透明,似乎都沒有作案動機。”
“福利院院長是個非常和藹可親的老人,對待孩童和院里的員工也都十分好,從來沒有對他們臉紅脖子粗過。這么好一個人我想不通有什么會對她懷恨在心以致全院師生葬身火海。”
蕭彥垂著頭,眉頭皺得緊巴巴的,“看來只有找到當年那場火災的幸存者才能找出答案。可茫茫人海又該從何找起。”
是啊,茫茫人海又該從何找起。
喬時俊將文件放回桌上,雙腿交疊,姿態慵懶,他又抿了口紅酒,繼續問:“歐陽雅玲那邊怎么樣,最近有新動作嗎?”
蕭彥:“屬下差人牢牢盯緊她,目前為止沒有什么特殊動作,自那次您嚴厲教育以后,她就沒有再找未萊小姐的麻煩了。”
喬時俊點頭,“那就好,繼續盯緊不要松懈,她是睚眥必報的性格,不會這么容易就放過未萊,有什么風吹草動先不要急于通知我,你可以自行決定,總之第一要義就是確保未萊的安全。”
蕭彥重重點了下頭,應了聲“是”。
翌日清晨,陽光自窗口射入一縷,直直照在厲慎謙的臉上,他感受著這冬日里的陽光的溫度,有種久違的溫暖自皮膚滲透進內心深處。
他緩緩轉醒,宿醉的頭昏沉脹痛,他撫著頭坐起來,映入眼簾的是眼前極其陌生的環境,兩張床,一把凳子,一張老舊的桌子,僅此而已。
這是什么地方?
厲慎謙疑惑不已,打算起身離開,看見桌上有張紙條,拿起紙條看了一眼,“原來是你把我送來這又骯臟又臭的死地方的,好你個未萊,看我回了公司怎么收拾你。”
他將紙條緊緊皺成一團捏入掌心。
未萊吃了早飯打開門正打算出去,迎面看見鄒凱萬分抱歉和懊悔的表情,只見他低低開口道:“未萊,對不起,以后公司再加班我直接拒絕,不會再讓你一個人回來了,索性昨天你安然回來了,不然萬一有什么閃失,我一輩子不會原諒自己。”
未萊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不要太在意,“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不用時時刻刻在我身邊,日后我們如果各自成家,難道你也要時刻跟著我,那這樣的話未來嫂子肯定會生氣的。”
鄒凱聽后有片刻的怔楞,各自有家庭和老婆、孩子,他仿佛自己的大腦瞬間空了,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明白。她的話就如萬根尖利的刺,將他的心刺得千瘡百孔。
他勉強扯起一絲笑,尷尬道:“呵呵,那是自然,我怕到時候等哥有了嫂子,你想讓我開車載你,都不能夠了。所以乘現在還能送你,你就好好接受吧。好了,不說別的了,下樓上車,我帶你去公司,一會兒真要遲到了。”
未萊見他自己巧妙化解了尷尬,也便再說什么,跟著下了樓,坐進了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