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服務臺買了門票,往里走了大概有十多分鐘,終于來到一個大水庫旁。
這是俱樂部專門為那些釣魚愛好者建的,面積很大,可同時容納上百人垂釣。
許是今天陰天的緣故,水庫旁垂釣的人不是很多,如果碰上晴天加上節假日的話,這里便會人滿為患。
未萊一行人分別在工具房領了釣魚竿、水桶、魚餌,又到一旁拿了七彩顏色的小凳子,一番準備后,總算安安穩穩坐著垂釣了。
釣魚最考驗一個人的耐性和心態,許多在生活中容易暴躁,情緒失控的人都會有意識的通過這項運動來陶冶情操,鍛煉心性。
基于未萊對孫藝珠的了解,她這個多動癥患者,半刻都坐不住的人,要不是為了傅東賢,估計八輩子都不會碰釣魚這玩意兒。
要說她對傅東賢沒有意思,未萊這名字可以倒過來寫。
果然,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孫藝珠開始七歪八扭的坐不住了,邊扭著身子邊拿眼覷著傅東賢,一副想起身走人又怕被他發現的樣子。
鄒凱與孫藝珠向來互不對付,逮著機會他便毫不客氣的落井下石,“孫小姐,你扭來扭去的是身上長虱子了,還是進蟲子了?釣魚就是要平心靜氣,耐心等待,哪有你這樣全身扭得跟個麻花繩似的。”
孫藝珠撅起嘴,眼看就要啟唇開懟,未萊趕緊拉了拉鄒凱的衣袖,示意少說兩句。
又向孫藝珠使了個抱歉的眼色,讓她多多擔待。好在她還算通情理,白了一眼鄒凱,只說了一句“要你多管閑事”,旁的也就沒說什么。
傅東賢倒是像個置身事外的智者隱士,兩耳不聞身外事,只專注地盯著前方,一動不動。只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他的水桶里已經有不少魚了。
未萊知道傅東賢是個人狠話不多的人,不過親眼見到她還是被震驚。
一個下午的功夫,除了孫藝珠一無所獲外,其它三人都或多或少有些收獲,當然最多的當屬傅東賢。
他把大多數的魚放回水庫,只留了一條最大的,讓生態館的工作人員用塑料袋裝了帶回去。
未萊和鄒凱同樣依樣畫葫,也放走了全部魚,只留最大一條,打算帶回家清蒸的清蒸,爆炒的爆炒。
就在未萊和傅東賢等工作人員打包的時候,鄒凱和孫藝珠又開始了日常互懟模式。
“狂妄自大,到最后還不是只有一條魚。”孫藝珠撇了一眼鄒凱手中提著的袋子,頭一甩,滿是輕蔑。
平時有些紳士風度的鄒凱,不知為何在孫藝珠面前卻失了分寸,總有股要與她針鋒相對的沖動。
確實,她的輕蔑正中他的軟肋,鄒凱就像個火柴頭,一點就著了,毫不客氣的回懟,
“總比有些人,在凳子上扭了半天依舊一條也釣不上來好。”
孫藝珠也不甘示弱,“哼,那是本小姐不想釣而已,給某人留個面子,免得到時候輸得太慘坐在那哭鼻子。想想看,一個大男人眼淚鼻涕一把接一把的,多丟人吶!哈哈......”
“你!”鄒凱氣得臉一陣青一陣白,胸口劇烈起伏。
“我什么我,想跟我斗,你還嫩點,姐姐我可是馳騁嘴炮界20多年不倒的神話,你一邊歇著去吧。”孫藝珠歪頭梗脖的樣子,像極了被扼住脖子的大白鵝。
未萊聽著他們嘰嘰喳喳的吵架聲就一個頭兩個大,兩個年齡加起來都過半百的人了,還跟小孩斗嘴似的沒完,而且還是在公共場合,倆當事人不覺丟臉,她都替他們感到丟臉了。
“你倆能不能不吵,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的冤孽,打從你們認識起就沒見消停過,累不累。”
被未萊這樣堵了一句,兩人也就偃旗息鼓,該干嘛干嘛去了。
傅東賢還是老樣子,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一派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這副樣子未萊看了也莫名來氣,雖說沒有火上澆油的騷操作,但也未免太過冷淡,這種性格的男人真是讓人傷透腦筋。
工作人員已經將釣到的魚用袋子裝好,幾人拿了就往停車場走去。路上又是孫藝珠和鄒凱兩人之間你來我往的唇槍舌劍,未萊被他們搞得一個頭兩個大。
正要上前制止他們,不料從拐角處突然冒出一輛保時捷,速度飛快。孫藝珠因為跟鄒凱斗嘴,采取的是邊走邊后退的方式,沒有注意到突如其來的車輛。
眼看車子就要撞到孫藝珠,說時遲那時快。
“小心!”鄒凱反應迅猛,單手一拉一帶,孫藝珠因著慣性撲在他身上,鄒凱順勢抱著她在地上翻滾數下才算成功避開那輛莽撞的保時捷。
未萊和傅東賢都跑上來查看情況,未萊緊張地摸了摸孫藝珠的臉,“藝珠,你怎么樣,有沒有傷到哪里?”
孫藝珠看了看自己,除了手肘部分有稍許因撞擊地面而帶來的刺痛感之外便無其它,于是她搖搖頭,露出一抹笑,“一點點小傷,不礙事。”
像是忽然又想到什么,她急忙轉頭去看一直將她護在懷里的鄒凱。
鄒凱就不那么好運了,他的額頭許是剛才倒地的時候撞到什么硬物,腫起很大一塊包,有血絲一點點往外滲透,手上也有不同程度的擦傷。
孫藝珠滿眼愧疚和感激,再次開口已經完全沒有剛才的刻薄和咄咄逼人,轉而換之的是輕柔的道謝。
“謝謝!”看了眼鄒凱額頭的傷,忍不住又問,“你的頭......痛不痛?”
“沒事,只不過是一點擦傷而已,過會兒就好了。”貌似輕松的語氣里透著股對痛的隱忍。
未萊和孫藝珠都聽得出來,不過他既然這么說,知他是個愛面子的人,也就順著他的話頭點點頭,不再節外生枝。
傅東賢主動將鄒凱扶了起來,說了一些讓回去擦點跌打藥膏的話之后,便帶著孫藝珠駕車離去了。
未萊在他們走后這才感到后怕,她轉頭看向鄒凱,眼中蓄滿擔憂之色,“還好你們倆都沒事,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
鄒凱寵溺地撓撓她的頭,“這不是沒事嘛,放心,我福大命大不會輕易就狗帶的。”
未萊嗔笑著打了他一下,“你這是事后諸葛亮,鬼知道你下次還會不會這么幸運。”
“未萊,你這是在咒我。”
“我才懶得咒你。不過下次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鄒凱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