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錦的臉上已經冒出了豆大的汗水,面色紅潤的她竟比不上一個孱弱的病秧子有氣勢。
“誰讓你偷我鐲子的,教訓下人,本就是應該”盛明錦不管到何處都有她的道理。
空氣冷寂的更甚,全府上下,都跟凍住了一般。
突然元佩離便說,“妹妹,她說的有道理,教訓下人應當是上人們該干的”
東封郡主一瞪元佩離:“你在這里好事不學,竟學些歪門邪道,佩清明明現在享受公主尊位”
“對呀,我來,就是為姐姐撐腰的”江蘺打趣道。
這一打趣,又被東封郡主一瞪,“凈跟你爹學,還讓不讓娘省心了”。
盛明錦的腦海如同晴空霹靂,更是天都塌了,這個野丫頭居然是國主的妹妹,居然是原來婆娑國的公主,顯然居然是乞縈國的公主!
“佩清啊,我以前都是為了你好,人嘛,還是要守規矩的”對呀,本來就是要守規矩,鐲子本來就是她偷的,自己又何錯之有。
元佩清不僅僅是冷笑那么簡單,冷意中更含著殺意。
“盛明錦說你伶牙俐齒可真是小瞧了你,既然如此就按照你說的,教訓下人,是應當的”
“我沒有錯!”盛明錦一臉猙獰。
“沒有錯,不是你說了算,而是我說了算,你算什么東西,現在竟管起一國公主來了,是不是皇帝都要給你讓位?”
盛明錦萬萬想不到,這丫頭會拿一國之皇來壓制她,就算她瘋的起,她的家族也瘋不起。
蟾蜍毒不僅可以內用,還可以外用,如果涂在匕首上,可以使傷口酥癢不斷,久久不能愈合,一有風吹草動便會化膿潰爛。
“你要干嘛,你不能這樣,這不是我做的,是奈離,是她偷了放在你哪里的,就是她!”
元佩清轉頭看向奈離,奈離眼里含著淚,并沒有說些什么。
“佩清,你能不能……”玉竹蹩眉,想要求個情,畢竟盛明錦為他登上首輔之位有很大幫助。
“滾!”元佩清受夠了,她在受苦的時候,他在哪里?現在她終于有了報仇的機會,他居然要替這個賤人求情。
元佩清:“你我的感情,到這里便結束了”
玉竹:“可是,我,……是有難言之隱的”
風中盤旋,葉在起舞,花兒最在乎自己的容貌。
唼!
盛明錦從左眼到右臉頰瞬間被獻血遮蓋,她的視線被遮擋,元佩清手起刀落,如同雷霆閃電,秀發飄起,也在剎那間,極度的酥癢開始發作。
“啊,來人,來人啊,救命!”無論她多么凄慘的叫喊,她的隨身侍婢如同一個木偶一動不動,神情恍惚,像是藏了深仇大恨。
滿地斑駁的血跡一共有三米長,終于,盛明錦受不了痛苦暈厥過去,傷口也開始越發厲害。
元佩清丟了刀,走了回去。
奈離仍是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眼睛里的淚珠不斷滾落。
“奈離,我相信你,相信你是個好人”元佩清輕撫奈離稚嫩的臉龐,為她拭去淚水。
冰冷的蓮花,在濃熱中暈開,如同七彩斑斕的漫漫長路。
元佩清草草受了冊封典禮,要了幾兩銀子,便策馬走了。
青白色的級品錦袍在風中搖曳,她黑如墨的發絲也在空中飄散,花草樹木都在迎合她,陪她跑過一段段山脈。
突然,馬兒失蹄像是腳下被纏住一般。
一鋪張,將元佩清整個人甩了出去,冷風震動,刮的人臉生疼,萬丈峭壁之間元佩清將腰帶展開,將枯枝一掛,整個人如同浮萍,順著力度一蕩,腰帶隨即收縮在手里然后便靈動的勾住另一處山谷尖翹,翻身一越,腳下卻不好似一高一低。
“這是,玉虛草!”元佩清沒想到如此珍貴的草藥竟被自己狠狠地踩在了腳底下。
這種草藥,元佩清只在天書中看過,能治百病,延年益壽,還能提高自己的體力,是個絕無僅有的好東西。
“都怨我,都怨我”看著蔫了幾根的草葉,元佩清心里怪疼。
原本就是來這里采草藥,如今因禍得福獲得了更好的。
元佩清將草上泥濘順著自己衣服擦一擦,立馬填到了嘴里。
一嚼二咽便下了肚,瞬間身上的疙瘩不僅全無,而且皮膚更加光彩照人,周身的氣場也變得凝聚。
“秋秋,秋!”一群老鼠突然對著元佩清迎面而來。
說句實話,老鼠她并不怕,一群老鼠就不好說了,急忙順著力,閃到一邊,一群群老鼠從她身側呼嘯而過,轟隆隆,如同山在低泣。
正在疑問之際,元佩清突然覺得腳下一陣晃動,山草樹木也順著開始搖擺,不會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老鼠們一個個跳下懸崖,懸崖底下是看不到的萬丈深淵,剛才元佩清馬兒失蹄已經跌落下去,看來今天是注定要跟馬兒一起了。
山谷傾斜,山體坍塌,很快,便四分五裂,元佩清穩住腳步,左手已經將皮革腰帶緊緊握住。
只在這一刻,山完全垮了,元佩清夾雜在碎石中迅速滑落。
“就是現在!”元佩清將腰帶緊緊勾住一側峭壁中間,這下看清了,原來懸崖下是大海,海上竟還有游玩的船只。
“勾,勾不住了”腰帶即將崩斷,元佩清用著最后一點力,順著船只蕩去。
方位沒錯,力度也很好,只是用力不準,元佩清竟整個人砸到了船上游玩的人,那人突絕頭頂一黑,便跟元佩清一起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