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盛裝的江玉菲，江雪鳶的裝扮隨意許多，一件普通的白裙，雖然驚艷絕色，卻終究不是什么上好的料子。

王蘊看到江雪鳶一身素服進來的時候，嘴巴都差點氣歪了，她早就考慮到了這一點，但舍不得為江雪鳶花錢。

江家最舍得為江馨寧花錢，每年都要做很多新衣裳，王蘊挑了一件寧兒只穿過一次就不要的緋色金枝長裙，料子很新，別人也看不出來，她認為自己已經做得仁至義盡了。

哪里想到，江雪鳶豈會穿別人的舊衣服？看了一眼就扔了。

“好歹也是江家大小姐，怎么穿得如此素凈？”

“是啊，也太沒有世家嫡女的氣派了？”

“我剛才見到二小姐，那通身的氣派，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江府這么做也太厚此薄彼了。”

……

聽眾人紛紛非議自己苛待長女，王蘊惱怒不已，這孽女就是成心的，恨不得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受了自己的虐待？

大長老實在看不下去了，再下去只怕事情就會傳越離譜，他話鋒一轉，“此次老夫兩孫女考上學院，可喜可賀，想必諸位久坐也乏了，不如移步江府花園觀賞？”

江府占據上風上水的位置，有不少天然靈池，花園風景更是京城一絕，去年為江馨寧慶賀的時候，許多人對當時的花園奇觀念念不忘，一聽到可以再次參觀，不免心馳神往，躍躍欲試。

“今日有幸參觀江府花園，實在是幸事一件。”

“是啊，我等也可吸取江府的靈氣。”

王蘊見話題被轉移了，抿唇笑道：“諸位請隨我來。”

大長老想陪燕熙觀賞，但燕熙散漫慣了，只顧和子瑜說話，沒空理他，備受冷落的大長老雖心生不悅，卻也只能忍著。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到了江府花園，花園里不但有許多奇花異草，山石盆景，而且靈池縱橫，玲瓏別致。

劉夫人目露驚訝，“不愧是修煉大族，我一到這里，就覺得神清氣爽，周身通暢了許多。”

一旁的李夫人望著前方一處白霧縹緲的靈池，微微一笑，“有幸生在這上風上水的寶地，難怪江家人才輩出。”

言下之意，江家的那些天才們不過是命好而已，沒什么了不起的。

王蘊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別人貶低寧兒的天資，不動聲色地反駁道：“李夫人說的是，不過府里的靈池也很挑人，不說別的，就說靈池旁邊的結界，都是先祖們精心設計，一般人是破解不了的。”

又在顯擺了，李夫人唇角動了動，沒說什么，王蘊看在眼里，以為對方啞口無言，心情舒暢不少。

不少夫人還在嘖嘖稱奇，“你看這仙緣牡丹，可比我家那盆開得艷麗多了。”

“是啊，風水寶地就是風水寶地，有靈氣滋養，這萬年青的葉子也這般嫩翠欲滴。”

……

聽著那些羨慕的口吻，王蘊頗為自得，仿佛重新找到了眾星捧月的優越感，前面的不快煙消云散，悠然抬眸，瞥見前方的人影，眼神忽然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