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是什么，意識又是什么？
這個問題，放在以前，杰克一定是不會投入絲毫精力去思考的。
但有了具現化的精神空間，可以直截了當的觀察。
杰克就有了直觀看清這一問題本質的能力。
生物從一出生開始，就無時不刻在往大腦里儲存自己所感知到的信息，有用的留存，沒用的遺忘。
而那一段段留存下來的信息，被一些生物稱之為‘記憶’。
所謂的意識，是否就單單只是記憶的集合體而已？
探入屬下哥布林微微發亮的意識內核，杰克觀察到，有許多星星點點幻影似的片段記憶，在光核周圍的氤氳光團中憑空生成，然后如流水般融入核心。
杰克嘗試著撓了一把記憶幻影，沒想到真的能成——一段像是膠卷似的東西被抓出光團，上面的圖案，正是外頭正在播放的《聰明的一休》。
現實世界，杰克若有所思地搓了搓下巴，感覺自己又發現了新大陸。
他轉而把注意力都集中到精神空間里來。
……
《聰明的一休》故事性還是很不錯的，每集也就二十余分鐘，在不加速的情況下，近三百集的容量還算是相當有看頭。
除了硬性要求的換崗，哥布林們沒有一個舍得離開正堂，就連想吃東西也是邊看邊吃。
當然，片子是不可能一直看下去的。
正當杰克在精神空間玩兒的不亦樂乎，并著手開發更多玩兒法，打算把精神空間程序化網格化時，一陣呼喊將杰克召回了現實。
“老大，老大有娘們兒找！那個娘們又來了！！”
“喊啥呀？不知道我正忙著呢嗎？”
杰克斜眼一瞪，下意識就將推門進來哥布林的意識核心直接展開，并調出這哥布林最新鮮的記憶片段：
一身緋紅裙裝的四方川菖蒲，正帶著幾個少女，等候在鳥居參道前。
噢喲，是歐派（劃掉）是歐氣少女啊，那不能不見。
畢竟自己還得指著這姑娘幫忙抽獎啥的呢。
杰克撓了撓小屁屁，想了想，沒有暫停動畫片，放著讓哥布林們繼續看吧。
說實話，杰克并不是很喜歡這個禿頭小和尚賣弄頭腦的故事——
遇見了困難，撓一撓腦袋就能想出辦法？
開什么玩笑！
他感覺有受到冒犯。
杰克不想再看這個動畫了，不過哥布林們的日語還是要學的。
讓他們先把這部片子看完吧。
“啊誒，臭杰克你做什么——”
“少啰嗦，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都不看字幕，根本沒在學習！”
把穗積收回精靈球，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他也不怕小姑娘在再想著逃跑了——畢竟杰克再怎么遲鈍，還是看得出，這個小姑娘已經開始逐步接受自己對她的安排。
少女忍者從影子中鉆出，抱起杰克便往外走。
很快，杰克就見到了等候在參道外的四方川菖蒲，以及她身后的幾個少女。
很奇怪，四方川間醬居然沒有來。
“杰……杰瑞大人？”
“誒呀來就來嘛，還帶啥東西啊……嗯？沒帶東西啊，沒帶東西算了，菖蒲醬你有什么事兒嘛？”
菖蒲看著被忍者少女抱在懷里的黑色杰克，實在有些不知道說什么好。
怎么又變模樣了？
不過這回好像只是變了個膚色……
也就是這樣變化無常的家伙，讓自己趕鴨子上架，暫時成為了顯金驛里權利最大的人。
因為顯金驛好多主要主事者——特別是四方川間醬——從里到外都變成了少女，這樣的事，不是親眼見過的話，常人是很難相信的。
她們又不可能找杰克作證，于是如今的顯金驛，在命令傳遞下達方面，有了很大的麻煩。
一眾少女商量過后，都覺得暫時先把大家都十分熟悉的菖蒲推舉出來，充作臨時發言人，是個不錯的主意。
反正顯金驛遲早也是要交給她管理的。
而四方川菖蒲，心里卻莫名感到復雜。
一邊覺得這個小杰克十分無禮，一邊又覺得其實自己在某些方面應該感謝他……
“杰瑞大人，您要求的鋼鐵箱子已經準備好了。”
“哦？”
杰克沒想到她們干的還挺快的。
“確定密封了嗎？”
“沒有問題，鍛冶工們已經試驗過了。”菖蒲恭謹回答。
“很好，那咱們這便走吧。”
杰克正想讓忍者少女抱他出去，菖蒲卻突然出聲打斷，道：
“請等等，杰瑞大人……”
讓少女忍者停下腳步，杰克揚起腦袋，從少女的肩膀位置看向身后的菖蒲。
干哈？
菖蒲咬咬牙。
似是猶豫掙扎了許久，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
對于眼前的杰克，甚至對于所謂的佛門勢力，菖蒲其實已經產生了很多疑問。
雖然從小生活在顯金驛內，見識沒那么多，但她并不笨。
杰克的幾番變化，以及種種作態，讓她有了一些大不敬的猜想。
不過這些并不重要。
“那個，杰瑞大人，還有一事……不知可否與您私下商議。”
雖然已經算的上是掌握了顯金驛的大權，但有些東西，其實并沒有改變。
在區區數天之內，見識了杰克帶來的種種顛覆三觀的東西，小姑娘的內心，也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特別是自己的存在，好像對這個杰克大人有什么特別的用處。
那么是否可以藉此得到的更多呢。
如今的菖蒲，顯然想要的更多。
“啥事啊？”
看著這張黑漆漆的小臉，菖蒲深吸口氣：
“妾身…妾身……”
“行了行了，以后再說吧。”
杰克一看這樣子就知道很麻煩。
和有預感似的，他直接打斷了小姑娘。
“先干正事兒，我可忙著呢。”
了解獎品的特性就是在提升自己的軟實力，提高實力就要爭分奪秒，哪有功夫在這里扯東扯西啊。
“……”
菖蒲語塞，只好帶著杰克往外走去。
影子忍者的黑影穿梭能力也不是萬能的，沒去過的地方，還是需要得親自去過一趟，才能納入穿梭范圍的版圖。
說起來，杰克一直很好奇，鬼影面具中所謂的黑影王國設定，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