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自動化后，楊哲就放下了數(shù)字生命這邊，轉而開始尋找新的開發(fā)方向。

他計劃用大概一周的時間，把圖書館里每個門類的書大致翻一翻。

順便，抽空賣廢稿。

白蘸糖前輩那邊是徹底沒渠道了，楊哲就自己買了點QQ號，四處出擊賣廢稿。

現(xiàn)在，顧樹調整過錢錢的程序，它會經(jīng)過多次自我修訂完善，速度比以前慢了好多，質量卻有所提升。雖然還未達到能給人續(xù)寫的水準，但比以前好賣了。

一周時間，楊哲賣了好幾本廢稿，依舊是千字2元的價錢

合計收入9500元。

打了一半給顧樹后，他覺得該開始琢磨女頻文的生產(chǎn)了。

男頻的廢稿市場基本都被他掃的差不多了，之后只會越賣越少，短時間內無法恢復。但是女頻文那就又是一片嶄新的市場??！

……

撲街天空，水區(qū)。

有人發(fā)了個帖子：

“最近黑市啥情況啊，怎么都不收廢稿了？我賣廢稿的帖子掛了3天都沒人買?！?/p>

順便還附了個他帖子的鏈接。

下面有人回復：“你賣太貴了，最近廢稿市場的價錢早就掉到千2了，千3沒人要正常?！?/p>

樓主：“?。空l這樣破壞市場啊，不都是千3的廢稿，千5的沖量嗎？千2也太少了吧?！?/p>

路人甲：“最近有好幾個人都在賣廢稿，互相競爭就壓價了唄。現(xiàn)在幾個工作室都吃下了大量廢稿，感覺應該不怎么收了?！?/p>

路人乙：“賣了都一兩個月了吧，價不是這一兩天壓下來的，是早就默認變成千2了?！?/p>

樓主：“靠！廢稿都賣不了，沒活路了?！?/p>

路人丙：“賣廢稿沒前途，你去接千10的槍不好嗎？”

路人丁：“靠我也是，之前寫的槍稿太差了，金主都不要，我尋思拿這10萬字賣個廢稿，結果居然賣不出去，都跟我說買太多了還沒用完?！?/p>

樓主：“我也想接千10槍啊，但是續(xù)寫很累很費腦子的，還不如寫千5的沖量，可以隨便瞎寫，一天寫個3/4萬也能糊口了?！?/p>

路人甲：“你以為現(xiàn)在還有千5的沖量嗎？我看吶，黑市是要變天了，天天有人低價傾銷廢稿，弄得市場動蕩，廢稿降到千2，沖量降到千3-4，只有正經(jīng)續(xù)寫還是老價錢?！?/p>

路人戊：“上頭不都在提倡網(wǎng)絡文學精品化嗎？正好大家都別糟蹋自己寫廢稿了，寫點有質量的作品多好啊?！?/p>

路人丁：“唉，我朋友也勸我說讓我多學學火書，寫沖量沒前途，我一直不聽他的，懶得學?，F(xiàn)在看樣子只能試試看了?！?/p>

樓主：“等等，我很菜的啊，我在哪都沒法簽約的?！?/p>

路人丙：“菜就練唄?！?/p>

楊哲關掉論壇，滿意。

路人戊就是他的小號。

他也是無意中看到有人在議論賣廢稿的事情，點進去一看，果然他們提到自己賣的廢稿了，還說自己造成了市場動蕩。

本來楊哲還有點擔心市場動蕩不好，但仔細一看，自己大量傾銷廢稿，反倒迫使很多不思進取的小作者開始努力提高自己水平。

這不是好事嗎？

“你們人類啊，還是別糟蹋自己寫廢稿了，這種網(wǎng)絡文學界的低端產(chǎn)品，就該讓軟件制作，人類何苦呢。”楊哲嘀咕道。

……

風江省，源溪市。

在一間雜亂的臥室內，一位十七歲的清秀少年坐在電腦前。

屋里沒有開燈，電腦屏幕的幽幽藍光映照著他的臉龐，他的臉色帶著不健康的蒼白。

他通過一系列認證手續(xù)，登入了一個名為“極客世界”的網(wǎng)站。

極客世界保留了一些外部的提交接口，專供普通用戶提交案例。而只有他這樣的頂尖黑客才能看到并答復這些案例。

他在“極客世界”的昵稱是“無光之月”。

他的級別，是僅次于最高級別9星的8星極客。

8星極客，在極客中已是頂級高手，需要達成多次S級成就方能晉級，可以查看極客世界里的所有情報，無論是技術還是創(chuàng)造力都是頂尖的。

他從10歲輟學以來，就一直在這方面努力學習，如今已有七年資歷。

8星還是最近才積累成就升上來的。

“多來點有趣的案例吧。最近都沒什么富有挑戰(zhàn)性的事情啊?！彼蛑贰?/p>

“咦，這個是……”

少年湊近了屏幕仔細查看。

這是一個落款為“我只看爽文”的用戶提交的案例，他提供了兩本網(wǎng)絡小說的鏈接，詢問從某一章開始的內容是否具有一致性。

這兩本書的后續(xù)部分在同一天突然都變得極其糟糕，幾乎沒有可讀性，風格也很像。

這人懷疑這兩本書都請了同一個槍手，將槍手提供的稿子一分為二，填充在不同的兩本書后續(xù)里。

他剛巧看到了兩本書，被這兩本書同樣的糟糕后續(xù)給氣到，于是忍不住作為案例提交，甚至他還補充了一句，這槍手寫得太差，差到像軟件生成的。

“軟件嗎？我看來看看?！?/p>

無光之月點開用戶上傳的文稿附件，細細讀起來。

他也很喜歡看網(wǎng)絡小說，自然不會放過這么有趣的事情。

他大致瀏覽了一下。

“確實和前文沒有任何關聯(lián)，是槍手所為，是不是同一個人不清楚，只是……倒是真的很像軟件寫作啊?！?/p>

無光之月將文稿下載，導入他自制的軟件，進行詞匯句法統(tǒng)計。

“嗯？匹配度這么高？”

無光之月拿過身邊的牛奶盒吸了一口，面色冷然。

“如此精準的循環(huán)算法，看樣子，不但是軟件寫作，軟件作者還是一位高手啊?！?/p>

身為一個讀者，他也是最最討厭槍手了。

更別提，用軟件來當槍手這種相當惡劣的行為，他忍不了。

“是高手就有意思了，讓我來抓到你吧！”

盒里殘留的牛奶被迅速吸盡，他抓住牛奶盒，捏成一團，扔向身邊的垃圾桶。

牛奶盒在邊緣打了一個轉，又掉在了地上，并未落進桶里。

“嘖，麻煩，等下讓媽媽來收拾下好了?！?/p>

他并沒有試圖起身去撿牛奶盒，甚至，他從頭到尾，連坐著的姿勢也沒有挪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