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教導后，鄭婉兮的提升讓君衍都有些吃驚。
相比于鶴軒的穩扎穩打，鄭婉兮的天賦異稟就顯得格外突出。
“你很有天賦啊。”
君衍稱贊道，鄭婉兮微微紅了臉，害羞地低頭。
“小軒也很棒。”
鶴軒敷衍一笑，心里嘀咕著：棒什么棒，想夸就給我認真夸。
像是過任務一樣，鄭婉兮學完就離開了月瀟峰去找她那些師兄弟。
鶴軒只是依舊在練習著，一遍又一遍將招式熟練，心中同時默背君衍給的那本心法。
一心二用效果雖慢，但是可以練就身體記憶，加強鶴軒的反應速度。
他在練習的過程中，君衍就在一旁修煉，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練的太久，君衍都修煉完了，他還在練。
“招式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成的，不可心急。”
君衍出聲勸解著，鶴軒認同地點頭。
“知道了師尊。”
鶴軒喘著氣，坐在了君衍的不遠處，兩人面對著面，都沉默不語，空氣中彌漫著尷尬。
“你為什么不跟你師妹一樣去找別人玩？”
君衍開口打斷了這尷尬的沉默，不過這個問話讓鶴軒又感到有些難回答。
看著鶴軒表情變化，最后開口說了句：“為什么？”
這讓君衍有些驚訝，看他那迷茫的樣子，好像是是很認真地問這個問題。
“我為什么要跟師妹一樣？我不是師妹，我是鶴軒啊。”
這句話讓君衍認識到，自己這個徒弟真的是個理性的人，除了當初在泉水處顯露出那個人的影像時，表情有些不同之外，他平常都是一本正經的樣子。
這樣讓他很想要看一看鶴軒不正經時的樣子呢。
那個人是他的誰？他有沒有為那個人癡迷過，有沒有為那個人瘋狂舍棄理性過？
好像有點在意啊。
君衍邊想著問題邊盯著鶴軒，讓鶴軒很是不知所措，身體僵硬著不敢動。
“師尊，怎么了嗎？”
鶴軒出聲打斷了君衍的出神。
“沒什么，只是想起來與我相似的他，我們如此相像，你與他是什么關系。”
君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并沒有信心鶴軒會告訴自己，他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
但是鶴軒告訴了。
“他是…我愛的人。”
君衍一愣，他沒想過兩人會是這種關系，雖然現今對于這種感情已經認同了，但是依舊會有很大一部分人抵觸。
鶴軒能夠這么坦然地告訴自己…那個人該對他多重要啊。
“我看你如今也沒到弱冠之年，如何知道你是愛他的？”
原主今年十七歲，確實談愛太過早。
“分開的時候，我會想他念他，他離開我的時候，我一度想隨他去了，如今想要復活他，這些的種種，都不算愛嗎？”
鶴軒有些疑惑，抬頭看著君衍的眼睛里有濃濃的思念與悲痛。
“……我也不知道。”
他走過去安慰地揉了揉鶴軒的頭，心里卻被剛剛的話給攪亂了。
怎么可能不算愛？就算他沒有體會過，他也從鶴軒的眼里看了出來對那個人的愛意。
胸口的堵塞感是什么？為何心情不太好？
【系統小黑：君衍好感度達到百分之十二。】
他從來沒有被堅定地選擇過，也沒有被誰如此真摯地愛過。
他從出生起，就一直被拋棄。
被父母拋棄，被朋友拋棄，被徒弟拋棄，甚至被自己拋棄，世界也拋棄了他，他除了向上爬的念想什么都沒有了。
他不想被別人踩在腳底下羞辱，不想再被別人拋棄，不想被背叛，不想變成小時候的那樣。
真的好羨慕被鶴軒這么堅定地選擇，并且矢志不渝地愛著的那個人。
如果這一切都是他的…
君衍低頭看向鶴軒，鶴軒正好抬頭眼睛清澈地看著君衍。
那雙眼睛里滿滿都是自己。
【系統小黑：君衍好感度達到百分之十五。】
“師尊，真的會有仙界嗎？”
鶴軒突然提問。
“這…師尊也不知道，我還沒有突破大乘，沒有去往仙界幫你看看。”
君衍順勢在鶴軒身邊坐下，眼神溫和地看著鶴軒，想要與他親近親近。
他喜歡鶴軒身邊的感覺。
“沒關系，就算沒有也沒關系，我只是想有個寄托罷了。”
鶴軒淡然一笑，表情有些讓人心疼。
兩人就那么坐著，中途君衍還幫鶴軒查看他心法的修煉程度。
那一晚，兩人之間就親近了許多，而鶴軒也收獲了百分之八的好感度，是突破性的進度。
又是四個月過去，從夏入了冬，月瀟峰下起了綿綿的雪。
這第一場雪下的綿綿不斷，將世間萬物都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白，一眼望去，心情舒暢。
鶴軒勾著笑走出了門，現在門前抬手接著雪花。
雪花入手即化，就像美好轉瞬即逝一樣。
君衍與鶴軒的房間挨著，在鶴軒出門的時候，君衍就聽到了聲音跟著出來。
這么久來，他頭一次看到鶴軒這樣的笑臉，純粹干凈，真心地笑著，很溫柔。
為什么？
“喜歡雪？”君衍來到鶴軒身邊問。
看到君衍的時候，鶴軒的笑容也沒有消去，繼續開心地回著話：“是的師尊。”
君衍點點頭。
鶴軒反問：“師尊呢？喜歡雪嗎？”
不喜歡。
“還好。”
鶴軒笑的更開心，話也比往常多了，一直在說。
“雪很溫柔，很寬容，它能夠包容萬物，它也很脆弱，不過也很讓人憐惜。”
鶴軒手里又接了片雪花，看著它在手心里融化，不過嘴角的笑意一直沒減，依舊是那么溫柔的笑容。
君衍也接了片雪花在手心，只不過與鶴軒不同，他的眼里只有冷漠。
在他的記憶里，雪是殘忍的。
在他饑寒交迫的時候，雪不會溫暖自己，在他到處乞討挨打受傷時，雪只會讓他更痛。
甚至在他被拋棄的時候，雪也只會嘲諷自己，最后勢不可擋地進入自己的心，將心冰封。
“我出生的那天，天上也是下著雪，天都白了。”
君衍喃喃道，思緒像是一下子就回到了那天，他被父母扔在大街上的那天。
鶴軒看著悲傷落寞的君衍，想要安慰卻找不到話語，他不知君衍遭受過什么，所以什么樣的語言都是無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