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衍從來沒有這么感到舒服過,身體所受過的傷都被別人細心地修復過了。
更讓人驚奇的是,他的丹田里有了變異冰靈根。
突然,他想到零,四處查看,只看到了桌子上的一封信。
仙尊,我能力不夠,只有你能夠打破現(xiàn)在局面,請阻止他。
只有潦草幾句,里面卻有著殷切的期盼。
可是,阻止誰?
十年過去,一身白衣公子打開了一扇客棧的門,清冷的聲音只是要了兩壺茶。
剛坐下,他身后的那桌人開始談起話來。
“你們聽說沒,前些日子玄清宗吞并了華苑宗,他還特別信任那個沈蘭笙。”
“我還聽說了,那個沈蘭笙四處搜集各門各派的秘笈心法,十年前就是他到處派人污蔑那個月瀟仙尊的。”
“這件事我也聽說了,而且十年前的他與沈蘭笙里應外合,一同殺了仙尊,就是為了引發(fā)仙魔大戰(zhàn),趁著兩方元氣大傷的時候好統(tǒng)一世界。”
“沒錯沒錯,看人家雷厲風行,直接奪取了玄清宗,然后另一個奪取華苑宗,現(xiàn)在兩人準備去搶月人宗呢。”
“哎,現(xiàn)在可能只有當初的仙尊才能阻止他了。”
“可惜啊可惜。”
幾個人討論中總是提起“他”,卻對“他”的名字避而不談。
白衣男子湊過去虛心求教:“請問幾位,你們口中說的他,是誰啊。”
幾人看向他,眼神中帶著驚訝,像是沒想到會有人不知道他。
“你從哪里來的,竟然不知道這些事?”
白衣男子有些心虛地笑了笑,并沒有答。
那幾個人只看了他一眼小聲地告訴他:“我告訴你你可得記住了,千萬不能在別處說他的名字,也別讓玄清宗的人聽到,不然有你好看的。”
說著,男子湊近了說:“他就是,鶴軒。”
!!!
怎么可能?
“他來了他來了。”
聽到有人說了這么一句,幾個人立刻拽著白衣男子坐了下來,并且還貼心地告訴他:千萬不能與鶴軒對視。
本來人群喧鬧,下一秒就變得寂靜萬分。
腳步聲越來越近,像是有五六個人的樣子。
“小軒軒,你沒有必要自己親自來啊,只是幾個小賊,我來就夠了。”
“……”
白衣男子向門口望去,入門的兩人,一個一身黑紅色衣服,眉毛緊蹙,對于旁邊一直叫他小軒軒的男子感到厭煩。
他長得好看,配上這身衣服顯得有些陰邪,讓人望而生卻。
這是鶴軒,十年后的鶴軒。
他的身后,是與十年前別無不同的沈蘭笙。
一身明黃色衣服,陰柔的臉,整個人是柔柔弱弱的美人樣。
兩人進入客棧后,其余人停在了客棧外,老板戰(zhàn)戰(zhàn)巍巍還帶著笑來到了兩人面前。
“不知…兩位宗主前來,是有什么事嗎?”
鶴軒輕瞥了他一眼沒有理他,反而是沈蘭笙和藹地笑著回答:“我們是來找人的,你有沒有見到這兩個人?”
沈蘭笙遞上兩張畫像,一男一女的,讓掌柜一看就想起了這兩個人。
“我見過!我…”
掌柜的話音未落,一個粉衣女子就從二樓一躍而下,沖著鶴軒就去了。
鶴軒沒動,而是沈蘭笙與女子對了一掌,女子力不足,飛了出去,直接砸倒了白衣男子之前的那桌。
桌子碎了。
女子面紗掉落,讓他一眼認出了這個人。
鄭婉兮。
“婉兮小師妹,這么沖動干什么,幸好是我接這一掌,如果是小軒軒,你現(xiàn)在就死了。”
沈蘭笙將鶴軒護在身后,依舊笑著看著鄭婉兮此刻的狼狽。
然后二樓又下來一人。
“阿世,你怎么不跑?”
“我怎么能拋棄你自己離開?”
盛世將鄭婉兮扶起來護在身后,舉著劍面對著鶴軒。
面對鶴軒時,盛世依舊是迷茫的,他不相信鶴軒是深惡痛絕的人,可是如今他做的一切又讓他看不懂。
他只好質(zhì)問:“鶴軒,你可還記得與我說過的承諾?”
鶴軒眼中閃過一抹清明,從沈蘭笙的身后站出來鄭重道:“我鶴軒從不食言。”
“那你如今這是在做什么?”
盛世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
鶴軒闖了禁地,放出了魔尊赫蓮惋昇,殺了掌門,囚禁玄清宗反抗自己的弟子,吞并華苑宗與沈蘭笙狼狽為奸。
這一切如何讓盛世相信他此刻說的話?又如何讓他明白他做的一切?
“在做我應做的。”
說著擺手,就讓沈蘭笙去將兩人抓住。
沈蘭笙剛邁出一步,白衣男子就擋在了兩人的面前。
“你是誰?”
沈蘭笙警惕地看著面前人,他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個人他覺得很熟悉。
紗帽摘下,一張清冷俊美的容顏露出,讓這四人皆為震驚。
男人吐出兩個字,更讓沈蘭笙確信了這個人的身份。
“小軒。”
“…師尊?”
鶴軒渴望般地向君衍走去,伸出手想要觸碰他,確認他是真的。
沈蘭笙反應過來,立刻用手遮住了鶴軒的眼睛,貼近了他的耳邊說著:“他不是你師尊,他是假的,你的師尊早就在一年前從懸崖上摔死了,他在騙你。”
“…師尊…死了…”
鶴軒像被洗腦一般,重復了一句。
“沒錯,他死了,他在騙你,殺了他。”
“殺…了他?”
“沒錯,殺了他,他在侮辱你的師尊。”
“…師尊…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等到沈蘭笙再次將手放下來的時候,鶴軒眼里的清明不再,只剩下渾濁的恨意與狠戾。
他直接抽出腰間佩劍對著君衍去,招招致命,臉上像是受到了極大的侮辱,眼中的憤怒恨不得燒死眼前人。
“小軒,是我,我沒死。”
“小軒。”
“小軒,你真的要殺了我嗎?”
“小軒,我愛你。”
鶴軒已經(jīng)停下了攻擊,在君衍每次叫自己的時候,鶴軒總會感到頭痛欲裂,招式就柔了。
心中有個聲音告訴自己,不能殺他。
可是卻總有人在他的腦海里說:一定要殺了他!
他好疼,好疼啊。
“啊,啊啊啊啊,好疼,好疼。”
“到底殺不殺。”
“殺了他,他是假的。”
“不對,他是師尊,他是君衍。”
“啊啊啊啊,啊!”
沈蘭笙扶住了鶴軒,用手遮住他的眼睛輕聲道:“沒事了,我?guī)慊厝ィ卦聻t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