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了,全身上下包得跟粽子似的,扭頭就看到姜楠坐在我旁邊,頭一點一點地,強忍著困意半迷糊著。
這一刻,我無比幸福,這幾處刀傷又算得了什么!
在醫院養傷半個月,是我最開心的半個月了,姜楠每天都會來,哪怕不說話,只要看到對方,就覺得無比幸福。
劉小風來看我的時候,我問了一下胡圣海的情況,我不怕他死,就怕他不死之后,再來找姜楠的麻煩。
一說起這個來,劉小風沖我豎起一根大姆指來,二話不說,先說了一聲兄弟牛逼。
我以為他說的是我敢直面胡圣海才牛逼,結果接下來的話,讓我自己都吃驚。
我一共捅了胡圣海四刀,每一刀都捅在肚子上,但是每一刀都錯過了要害,真要細算起來,也只是皮肉傷而已,并不比我這一身皮肉傷重,甚至他出院比我還要早。
但是胡圣海出院之后,好像變得消停了起來,一直都沒有再來找麻煩的意思,甚至自找面子的叫囂都沒有。
劉小風說起這個的時候,完全就是一副眉飛色舞的樣子,甚至連腰桿子都挺得筆直。
我細細一想也就明白了,當初劉小風跟我沖突的時候,除了被我咬了一口大腿里之外,還用椅子腿的斷茬在肚子上捅了一家伙。
現在,比他更牛逼的胡圣海都被我給捅了,他也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可以跟人講,你看你看,就連胡圣海那樣的都挨捅了,而我,比他還輕些,這說明我比他更牛逼!
其實說到底,就是看到比自己更強大的人被我這種人拉下來,他們的心里,總有一種毀滅的爽快。
這種事在我們身邊也很常見,看到身邊過得比自己好的人,突然從云端跌落變得不堪起來,嘴上說著可惜之類的話,可是心里還不是暗自竊喜!喜的是什么?見不得別人過得比自己好唄!
我在醫院里只躺了半個月,拆線之后我堅持要出院,等我回到學校的時候,每一個看到我的人,全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一點大氣都不敢出,甚至我在班級的時候,從前毫無紀律可言的課堂,都變得靜悄悄起來。
劉小風對我很熱情,完全就是我們是兄弟的模樣,而馬龍,還是不冷不熱的,我知道,是因為姜楠的原因,他還放不下面子,我也覺得無所謂。
倒是姜楠,好幾天都沒來學校了,我打聽了一下,說是家里有什么事,請了好幾天的假!
看著她空空的位置,我的心里也有此空落落的!
一連好幾天,直到我的傷口上的皮痂都脫落了,姜楠也沒來,這讓我在失望之余,還有些焦躁,我這一焦躁起來,所有人看到我都要繞路走了!
我明白,我是真的愛上姜楠了,可是,我是什么時候愛上她的?
或許是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就已經愛上了,我仍然記得,第一次進班級的時候,看到姜楠在笑,那張嬌美的小臉上盡是陽光。
也有可能是她第一次跟我說話,那股寒冬天里花香一般的味道,每次閉上眼睛,都縈繞在我的身周。
我無比想念姜楠,可是又沒法聯系她,整個人像失了魂似的,直到這一天吃完午飯,剛剛走到宿舍樓下的時候,就看到那個陽光美麗的女孩,穿著一身梅紅色的運動裝站在偏角向我招手。
我整個人的心竅都像是被打開了一樣,跑過去的時候險些在平地上把我自己絆倒。
梅紅的運動裝可不是松垮垮的校服,相反十分修身,勾勒著她纖細的腰肢還有一雙修長的腿。
姜楠直接把我拉到宿舍后面的小胡同里,胡同還是垃圾遍地,還是那么臟,但是我的眼中,只有姜楠,就算是垃圾堆也變成了天堂的伊甸園。
“我看看你的傷怎么樣了?”姜楠說著掀起我的衣服。
幾道長長的刀傷已經愈合了,生出了淡紅色的新肉。
我有些難為情,刀疤很難看的,好在大夫縫合的時候手法挺好的,是一條筆直的線,就是線口還有一片片的紅點,看起來像一條拉直的蜈蚣!
我拽著衣服,怕這可怖的傷疤會嚇到她。
姜楠抻了抻我的衣服,手搭在我的肩頭,拍著胸脯道:“把你送到醫院的時候,大夫說晚送一會你就失血過多死掉了,可嚇死我了,以后你可不能再這么干了!”
“嗯!”我嗯了一聲,她放在我肩頭的手,像是一座巨山似的,變得越來越重,而我的身體是軟的酥的,雙手無措地垂在身邊。
突然,姜楠拉起了我的手,放到了她的腰肢上,她的腰很細,微微向下就是起伏的胯側柔和曲線,剛好承住了我的手。
“這是給你的獎勵!”
姜楠說著,踮起腳,微微地厥著粉紅的嘴唇,帶著呼吸的香甜向我靠近著。
我一下子就懵了,腦子里隆隆做響,眼前一陣陣地發黑,根本就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直到她嫩得跟皮凍一樣的嘴唇,在我的唇上輕輕地點了一下。
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覺,只覺得有一種異樣的熱血,在我的體內瘋狂地竄動著,好像我體內所有的血液,都要從我的七竅迸出來一樣。
直到姜楠拍拍我的臉,我才從那種迷幻的感覺中清醒過來。
“你可別亂想,還有,這可不是獎勵你打架的!”
“好!好!好!”我連聲應著,其實我根本就沒聽清她在說什么,還沉浸在她親我,而且還是親嘴的震驚當中!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姜楠會用她柔嫩的小嘴,來親我的嘴!
此刻的我,世間萬事,終于全都如愿以償。
姜楠的臉突然紅了,輕輕地在我的胸口敲了一下,叫了一聲壞死了!
我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直到她拍了一下我的胳膊,我才發現,我的手居然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換了位置!
原本是她主動把手放在她腰肢上的,可是那一吻之后,我發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手居然向下了一點,又向后了一點,然后我下意識地動了動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