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雪蓉大步走到床邊，臉色繃著不是很好，頓了兩秒后，斥責出聲：“你又搞什么幺蛾子？上次是在路邊和人打架，這次又沒事往醫院跑！我知道，從小你不在我身邊，我管不住你。你妹妹也說，你做出這種事，只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讓我關心你。可是你不覺得你做的越來越過分了嗎？！”

殷漣放在被窩里抓著金牌的手微微松開，臉上那一絲期盼漸漸消失，恢復成以往散漫不羈的樣子。

“沒事往醫院跑？”殷漣的聲音清清冷冷的，讓人聽了有種冷到骨子里的感覺。

曾雪蓉看著殷漣這副透著生冷邪氣的面孔，聽著這讓她心底發寒的聲音，哪里都感覺不舒服。

果然，這個女兒生下來就和她八字不合。

剛懷孕的時候，早孕的反應就把她折磨的半死不活，后來還鬧了個難產，差點要了她半條。

殷漣側頭看向護士，“護士姐姐，我是因為什么才進的醫院？”

護士回：“貧血，還有點營養不良。”

殷漣對上曾雪蓉，面無表情的重復著護士剛才說的話，“貧血，還有點營養不良。”

末了，補充說了句，“不是沒事往醫院跑。”

聽到這話，曾雪蓉臉上的肌肉抽了抽。

這時，站在曾雪蓉后面的女孩出聲說道：“姐姐，你該不會是串通護士，讓她幫忙一起騙我們吧？”

女孩叫殷雨函，是殷漣沒有血緣關系的妹妹。

早在殷漣很小的時候，就跟著曾雪蓉改嫁到了涼城殷家。

“什么？”曾雪蓉瞪圓了眼睛看著殷漣，那一副悔恨當初的樣子，恨不得殷漣在早產的時候死了就好。

“殷漣！你真的是讓我——太失望了！不好好上學，成天在外面鬼混。你看看你妹妹，和你同一天出生，只比你小了一個小時，她就比你懂事太多。在你躺在病床上胡鬧的時候，你妹妹上午參加鋼琴比賽就得了第二名！”

第二名嘛......

殷漣眉眼淺笑，笑意不達眼底，那笑容就像是夕陽落到結冰的雪地上，冰冷刺骨。

“那如果我說我得了第一名呢？”

曾雪蓉一怔，殷雨函也是一怔。

第一名？

是那個戴著金色面具的神秘選手......

殷漣？

“姐姐，你就不要再說這些謊話了，其實就算你不優秀，你沒有特長，我媽也不會嫌棄你的。你才是我媽的親生女兒啊！”殷雨函的每一句話表面上聽起來像是在幫殷漣說話，但仔細一品，這些話加在一起，無疑都是在刺激曾雪蓉的神經。

“聽聽！你妹妹多懂事！再看看你——”曾雪蓉說到這里已經說不下去了，抬手捂上額頭，眼角余光瞥了殷漣一眼后，眼皮頓時跳了跳。

“媽，別生氣了，姐姐本質是不壞的。”殷雨函伸手在曾雪蓉的后背上拍著，給她順著氣。

曾雪蓉一臉欣慰的看著殷雨函，“還是你懂事......哎！如果你......”如果她才是她的親生女兒多好啊！

殷漣看著母女情深的曾雪蓉和殷雨函，手指不知道什么時候扣緊了金牌，因為指尖過于用力，而有些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