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腦袋瓜子在這糾結(jié)。

“師父到時間了嗎？”。

最終還是忍不住，喊了聲。

祁止枕在頭下的手微微一動，意識從模糊到清晰。

眸底還帶著惺忪，跟沒睡好一樣。

太陽依舊掛在天上，刺眼的很，將眼睛瞇了起來，看向不遠(yuǎn)處還在原地站著的小姑娘。

“師父？”。

祁止其實(shí)是想打哈欠，為了不讓顏葉‘崩潰’，選擇憋住，抿了抿唇。

起來拍了拍衣服上沾的草，拿著包袱和劍向顏葉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小姑娘感覺自己的腿都麻了，動一下就跟銹掉了一樣，難受。

原本古靈精怪的大跨步也成了小碎步，走的特別慢。

小嘴撅的老高了。

滿臉寫著不開心。

祁止見她委屈，彎腰用手指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側(cè)臉。

“生氣都不好看了”。

顏葉還是撅著嘴，頭一撇不理祁止。

她已經(jīng)不是三歲小孩子。

想蒙混過關(guān)已經(jīng)瞞不過她的眼睛，剛才師父分明就是睡著了。

說好一刻鐘，都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

“好了好了，是我的錯，我們走吧下次一定注意時辰”。

小姑娘聽到師父向自己認(rèn)錯，小嘴想努力保持嚴(yán)肅高冷，偏偏就是管不住，硬是不自覺的上翹。

算了，不跟師父計(jì)較，有失她當(dāng)徒弟的風(fēng)范。

“師父我餓”。

“你怎么又餓了？”。

祁止望了眼她，從包袱拿出一張厚餅遞給小家伙。

“臭丫頭，我遲早要被你吃窮”。

小姑娘哼唧哼唧的，“師父你不能養(yǎng)不起我，我現(xiàn)在還養(yǎng)活不了自己”。

“……”。

五歲大的孩子，也不知道為什么能理解那么多話，還接的讓他想笑。

接過餅，一口一口啃著。

吃著吃著思家了，出來好久想爹爹娘親，還沒吃幾口，大滴大滴的淚流下來。

祁止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哭了，沒哄小孩的經(jīng)驗(yàn)，就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哭什么，餅太硬咯到你牙了？還是在委屈剛才的事兒？”。

本來可以默默想念默默流淚，祁止這一開口。

好了。

哇一聲哭出來。

好在她自我調(diào)節(jié)能力快，都沒一分鐘，拿著餅吃了口，就不哭了。

把祁止看的是一愣一愣的。

這臭丫頭的臉怎么跟天一樣說變就變。

暫時大氣不敢喘一聲，生怕這小丫頭又哭，將她抱在懷里沿著草路走。

生硬的餅嚼軟咽下去后，軟糯的小奶音才又在祁止耳畔響起，“師父我想爹爹娘親了，能不能回去看看他們？”。

祁止眼皮一抽，伸手輕輕拍了拍小姑娘的背。

原來是想她父母了。

“聽話，克制克制”。

顏葉趴在祁止肩膀，輕輕嗯了聲，小手拿著餅又放到嘴邊。

……

白天多數(shù)用于走路。

干糧備的多倒也不必在意，就是后面口感不太好。

“師父你認(rèn)識路嗎？”。

“不認(rèn)識”。

“我們是不是走錯了？那些花和石頭的位置都沒變”。

在顏葉說完祁止看向周圍，拍了拍她的腦袋，道：“站在這別亂動，我去看看”。

“哦”。

從平面躍起，借著樹干的力量飛上半空，放眼出一片碧綠，山層起起伏伏，一時還看不出到底從哪到哪。

最后辯出方向拉著顏葉繼續(xù)走。

……

“師父有人”。

將顏葉提起來，抱在懷里帶著她過去。

小女孩看起來比顏葉大好幾歲，顏葉因?yàn)檫@幾日走路加上沒有地方洗澡，看起來已經(jīng)夠臟了。

而小女孩比她還要臟，衣服又是破破爛爛的，就像個流浪兒。

她在采野菜。

女孩似乎很膽小，見他們過來，連忙跑到另一邊去采摘。

祁止沒有再走過去。

“你一個人在這很危險”。

小女孩并沒有答話，仔細(xì)看去她手微微發(fā)抖。

“對啊小姐姐，剛才我看見一條蛇盤在樹上，我跟師父正好要下山，你跟我們一起走吧？”。

采摘野菜的小女孩猶豫了，沒一會兒見她直起了腰背，但是眼睛卻不敢對上他們，依舊垂著。

聲音很小，也不是聽不見。

“大伯娘讓我把籃子裝滿，山腳野菜被旁人挖了，我就往里面走走”。

顏葉小手掛在祁止脖子，轉(zhuǎn)頭對上他的眼睛，好似在問要不要幫。

“這里……夠不夠?qū)⒛慊@子裝滿？”。

祁止雖一直在外闖蕩，卻也不認(rèn)識幾種野菜。

小女孩點(diǎn)頭。

兩人一起幫忙，對照女孩采摘的菜很快下山。

下山后祁止二人與女孩分開，他沒帶顏葉進(jìn)村，隨便找了棵樹躍上去。

顏葉抬著小腦袋看向祁止，很是郁悶。

“師父晚上不是又要睡樹上吧？”。

“不愿意？”。

“沒有”小嘴口不對心。

“乖”。

“師父……”。

欲言又止。

祁止后背靠著粗壯的樹枝。

將顏葉抱在懷里。

仰頭看著天空即將消失的余光，微微嘆了口氣。

想前段時間自己還是一人瀟灑。

加個小姑娘。

他總覺得他們現(xiàn)在是二人流浪。

“想睡床？”。

顏葉點(diǎn)點(diǎn)小腦袋，接著又跟了句。

“我還想沐浴，換衣服，身上都臭臭了”。

低頭湊近小姑娘聞了聞，好像是不香了，但也沒她說的臭。

眉間一動，身體也跟著動，帶著顏葉從樹上跳下來。

“師父你嚇我一跳”。

沒有任何防備，被祁止抱著上躥下跳。

突然覺得師父好危險。

在祁止這個師父之前她也有師傅，是教她畫畫讀書的。

師傅們從來不會帶著她一驚一乍。

哼了聲：“又不會摔著你，抱穩(wěn)了帶你去沐浴”。

他帶她找到一條小溪，去了下游。

動手解開小姑娘的衣服。

顏葉被脫的只剩最后一層時打了個噴嚏。

沒照顧小孩子的經(jīng)驗(yàn)，自然也就不當(dāng)回事，繼續(xù)給她脫。

五歲小身板他生不出多余的非分之想。

抓著那細(xì)小胳膊防止她掉水里。

隨便洗洗就將顏葉拉了上來。

換上一套也不怎么干凈但比剛才穿的要好很多的桃紅色小衣衫。

祁止沒有潔癖但顏葉有一點(diǎn)。

她能忍這么久也是一路上他們沒看見水，洗不了衣服。

“洗衣服師父”。

瞳孔微微收縮，“你叫我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