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寒風蕭瑟。
“一批貨,送出蠻荒,事成之后,條件隨你開。”一提著彎刀蒙面黑衣人悄然落到了距離凜風三米外的地方,壓著聲音道。
“不干。”凜風握緊了身后的刀,警惕地盯著黑衣人。
“如果條件是離開呢?”黑衣人早就料到凜風不會這么容易就答應(yīng),所以并不急于一時,他手上握著的消息,足夠讓面前這個人心動。
凜風言聞冷笑一聲:“呵,不干。”
“你是不信嗎?我現(xiàn)在若是告訴你巫族的下落呢?你會怎樣?”
凜風腳下一頓,回頭寒聲道:“巫族在何處?”
黑衣人將提著的彎刀杵在地上,倚靠著刀柄,彎唇回道:“我現(xiàn)在不能告訴你巫族在何處,為表誠意,我可以向你透露些我查到的消息。”黑衣人環(huán)顧了四周,視線在某個角落停頓了一下,“換個地方吧!我答應(yīng)告訴你,但可沒說要讓外人聽了去。”
凜風沒有說話,只是稍微傾斜了些,尋著那個角落看了一眼。
“走吧。”
“爽快!就喜歡你這種明白人。”
沙城南郊一隅的酒肆里。
黑衣人熟練地點了兩斤女兒紅和一碟鹽酥花生,挑了個桌凳干凈的位置坐了下來,“坐吧!喝酒嗎?”
“不喝。”
“我就知道,我也沒準備請你,要喝自己付錢。”黑衣人有些嫌面上的黑布礙眼,隨意的卸下仍在桌上,充當了抹布,留著擦手用。
“是你?”凜風望著對面這個眉目異常清秀的少年,少年挺直了腰,回望了一眼他。
“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嗎?我親愛的哥哥?”
“……什么時候回來的。”凜風打量了對面的少年,他沒有變,依舊清雋神似的臉,依舊挺拔瘦削的肩,可以說歲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微乎其微。
“還能是什么時候,剛剛唄!”凜炎夾了一筷子花生米,嗞了口小酒,享受地瞇了瞇眼。
“別來這,出去,那事不用你管。”
“怎么能不管,憑什么你能插手我就不能?我也姓凜!”凜炎蹙著眉梢,盯著凜風霜寒的臉,火氣大了些。
凜風沒有說話,徑直拿過一邊的酒仰頭就往自己嘴里倒,好似發(fā)泄般。
良久,坐在對面的凜炎終于忍不住搶下了凜風的酒壺,怒吼:“夠了,不用再喝了。那事我插手定了,你攔不住我的。”凜炎放低了姿態(tài),起身抱住凜風的肩膀,用極小的撒嬌口吻耳語道:“哥,讓我?guī)湍惆桑∥乙呀?jīng)查到了,用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一起離開這了。”
凜炎害怕凜風不同意,手下?lián)ПУ脑郊泳o,“哥……”
“下不為例。”
“嗯嗯,我已經(jīng)查到了,只要揪出巫族那幫裝神弄鬼的,再把她們一鍋燉了,詛咒就能解除了,你就能離開這鬼地方了,到時候,我們一起,我?guī)闳タ瓷剑春#从辏囱此詻]見過沒聽過的。”
凜風出奇地沒有打斷凜炎,而是安靜的等凜炎說完才開口說正事:“巫族在哪?這一代圣女是誰?”
“哥你還是像從前一樣沒意思,好啦,不瞞著你了,她們在禁湖湖底,但不巧的是,只有月半拿著巫族特有的‘鑰匙’,才能進去。”凜炎坐回自己的位子上,談及巫族時臉上的笑容消失殆盡,顯得越發(fā)肅穆,神情居然和對面的凜風重合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