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盡數被卷進了碎片旋渦中,那是無數個深藏人心底的孽障,那些痛苦,失意,苦恨,無奈,絕望被盡數放大,呈現在眾人面前,凜風望著獨屬于自己的記憶被刻在了碎片上,以一種寡廉鮮恥的姿態呈現,幼年的美滿如一座大廈在一夜之間盡數崩塌,浮尸遍野,國恨家仇,討伐尾追,茍且偷生,他握緊拳頭,雙目眥裂,淡漠的眉眼猙獰可怖。
只見碎片上出現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身穿著一件湘妃色及地長裙,雙手緊緊抱著懷里的男孩好像在叮囑什么,混亂的宮殿不復往日金貴莊重,到處是血,遍地的死尸橫躺在大殿之上,死法各異,但無一不是慘死,窮盡的暗紅色鮮血順著臺階留下,染臟了女人的裙角。
“走,快走……”話音還未說完便消散了,只見那女子重重的倒下,死命的護住了懷中的孩子,不讓他探出頭來瞧清楚那手握屠刀的人。
“啊……”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響徹水鏡,但在場的卻仿若沒有聽到般沉浸在各自的世界,凜風抽出劍砍碎碎片,那碎片碎的不能再碎,但凜風好似不解氣般怒劍直指,“你是誰,誰?”
……
安生一行人此時也到了禁湖,她懷念地深吸了一口氣,展眉一笑,終于回家了,她在心底說道,也不知道昔日同行的精怪伙伴還在不在了,甚是想念的緊,她迫不及待地拋下兩人,跑向了禁湖。
“小心”兩道聲音重疊在一起,無一不透露出緊張和不安。
“啊?什么?”安生沒有聽清,她徑直走到湖邊,捧了把水洗了洗臉,“呼~舒服多了。”
嗌朝和凜炎見沒什么危險,便也放松下來,抬腳上前,凜炎有些擔憂的看著坐在湖邊的安生,語氣中難得帶著一兩分央求,“嫂子,這里危險,我們走遠些可好?”
安生不解道:“這里很好啊!”
嗌朝也好似看到了數落凜炎的機會,見縫插針道:“膽小鬼!”說完,便也蹲下身喝了口水,清爽甘甜的水潤了潤喉嚨,他松懈下來力氣往地上一躺,“過來歇歇吧!我看過了,沒什么危險的。”
凜炎疑心地看了兩個不知安危的‘葛優躺’,面帶疑惑,他環顧了四周,確實沒有人,至于有沒有人過來過,還得一探再探。
他順著湖逛了起來,還未走兩步,便在遠處看到了殘存的腳印,凜炎暗叫不好,他趕緊回頭提醒那兩個歇腳的,可是已經晚了一步,只見原本寧靜無波的水面猛的噴出了巨大的水柱,猝不及防間便將岸上的二人卷進去,凜炎沖上去一把拉住安生的斗篷,但那水柱的力道太大,硬生生扯斷了她的斗篷,凜炎又是著急又是驚慌,他顧不了這么多了,眼見水柱將嗌朝安生二人吸進了湖底,他扔掉了手里殘存的校辦塊斗篷,一股腦扎進水柱里。
安生醒來時入目的竟是湖底,她驚訝的跳起來,卻因為控制不了力道飛了起來,她疑惑的伸出白皙的手,碰到的竟是一個包裹著她的巨型泡泡,成群結隊的魚群游來游去,躲在暗處的蝦蟹探出細長的眼直愣愣的打量著,就連那裝死的河蚌都忍不住開了條縫好奇的看著安生。
“它是水草嗎?不像啊!我小蝦米雖然活的不長,但也從來沒在這里看到過這般‘頭大’的水草!”
“你笨啊,這草一看就不識水性,不然仙子也不會在它身上弄了個避水咒。”
“那它是什么,難道和那幾個人一樣都是請來的客人嗎?”
“我看著不像,那幾個人都是凡人,這草湊什么熱鬧啊!”
“不知道哎,你都能湊熱鬧為什么這草不行?”
“……”
安生沒有滿足這些湖底小精怪的好奇心,她一把抓住一只躲在暗處的河蚌,描述著她從前伙伴的模樣,打聽著消息。
“我……我不知道唉,我什么都不知道……”小河蚌努力的想幫助這位新來的朋友,但是它記性太差了,它忘了,河蚌有些不甘心,慢吞吞地斟酌:“或許,你可以去問問仙子。”
“仙子?”
“嗯嗯,就是仙子,仙子什么都知道,她一定會告訴你的。”
河蚌雖然記性差,但是仙子是怎么都不能忘了的,它領著安生繞了又繞,終于將安生帶進了一處府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