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朕應不應該相信夏景？”文孝帝輕聲開口。

福公公笑了起來，“圣上心中其實早有自己的判斷罷，何必又來多此一舉詢問老奴呢！”

頓了頓又道，“若非要老奴回答，老奴也只能說句，夏將軍屬實忠心耿耿，圣上可千萬不要做出糊涂之事啊。”

文孝帝聽著福公公這話，不由搖了搖頭，“你我都是這般認為，可總有人見不得夏景好，也總不相信他。”

“那是因為只有說出與事實相悖的話，他們才能得到更多的好處，這一點，圣上您比誰都要清楚！”福公公上前，接過文孝帝手中的墨錠，輕柔地磨起墨來。

“也罷，總歸朕也不懼這些。”

“不過秦大人專門過來說這些話，圣上難道就沒一點兒表示么？”

“過上幾日罷，咱們的夏大將軍班師回朝，賞功宴也少不得。”文孝帝手持一支細毫，在硯臺里蘸滿墨汁才笑道，“朕果然還是覺得你磨的墨最順手。”

“還不是圣上自己懶得磨！”

福公公對文孝帝的話不置可否，這話自己都聽了不知多少次了，每個字都不帶變的，幾十年如一樣，沒半點兒新意。

“行了，待會兒你就去夏家一趟，替朕傳個旨意就是。”

文孝帝只當沒有聽到福公公的吐槽，自顧自吩咐下去。

“不知道圣上聽沒聽說夏將軍府上出了些變故？”福公公說的正是夏憐陽生辰宴上的事情，這件事雖說與其他官員無關，可后宅中的婦人又有哪個不知曉？

一來二去，愈傳愈烈。

竟是傳到了宮里來，也難怪福公公方才會問文孝帝聽沒聽說。

“哦？夏家還能有什么事。”文孝帝來了精神，不再像剛剛那副懨懨的模樣，他向來對夏府的事情好奇得很。

“說是夏老夫人那邊......”

福公公話還沒說完，就被文孝帝打斷了，“什么夏老夫人，不過是個鳩占鵲巢的玩意兒！”

“哎唷，圣上您怎么能這樣說，被人聽去了影響可多不好！”

文孝帝冷哼一聲，“便是夏景，也不承認她是夏家的老夫人罷。”

“圣上且消消火，老奴還得接著給您講呢，這可是與夏將軍的寶貝女兒有關。”福公公面露無奈，這文孝帝哪里都好，就是有時候太過性情中人了。

文孝帝挑眉，示意福公公趕緊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兒。

聽到夏老夫人故意誣陷夏憐陽的時候，眉心更是緊緊皺著。再聽到夏景及時趕回來，二房那一家子人的臉色瞬間就變了的時候，文孝帝神色這才緩和下來。

雖說他與夏憐陽沒見過幾次面，但也知道這是個長得頂好看的小姑娘。哼，想想就來氣，怎么夏景就這般好運氣，得了個這樣的寶貝閨女！

說起來文孝帝還動過想將夏憐陽接進宮里，賜個郡主的名號。這樣的話，四舍五入自己也是有這般頂好看的女兒的人。

只可惜。

夏景不同意，說是怕文孝帝教壞了夏憐陽。更重要的是，還當著太后的面義正言辭地拒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