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靈對小演員道了一聲歉,往馬導這邊走來,詢問:“導演,您看怎么樣?我是第一次演戲,您多包涵。”
“沒事挺好的,很生活,不錯。”馬導笑了笑查看回放,陳子靈就走到聶寒珉身邊坐好。
“辛苦了。”聶寒珉把礦泉水給她,看到她頭上的汗水,很緊張。“我看你演的挺得心應手的,怎么也有相同的經歷?”
她的神情和舉止給了聶寒珉一種模仿的感覺,她見過相同的場景,只是復原出來而已。
“嘿,被你看出來了。”陳子靈不好意思笑了笑,接過礦泉水,一口氣喝了半瓶。“不過和演的不同,我是那個被請家長的學生,當時我哥就是這么對付我的。”
“你被請過家長?”聶寒珉有些不相信,陳子靈看起來像極了班花,老師的寵兒。
“怎么不相信啊,我現在是被修理好了,小時候我可淘著呢。”陳子靈被導演認可后,整個人也放松下來,和聶寒珉說話也松了不少。
“怎么修理的?”聶寒珉有些好奇,他沒有類似的經歷,從小到大都是乖學生,沒有做過出格的事情。
“這個,其實想起來也挺好玩的。”陳子靈想到初中的經歷,嘴角的笑意忍不住上揚。“我哥可比馬導這寫的過分多了……”
兩個人相談甚歡,單獨成為一個世界,旁人沒有插入的縫隙,渾然天成。
馬導看完回放點點頭,對于自己眼光的肯定,他怎么這么厲害,隨便一個素人在他指導下都能成才。
“寒珉,還有那個姑娘,準備下一場。”馬導沖著兩個人喊道,機器也轉到背后的教室的場景。
下一場戲就是陳子靈比較在意的摔倒吻戲,兩只小手不停的攪在一起,眼睛都不知道看哪一邊。
聶寒珉看出她的緊張,拍拍她的肩膀,說:“放輕松,一切有我在,不會讓你失去任何的東西。”
陳子靈點點頭,聶寒珉是拍戲的老手,聽他的準沒錯,她努力放輕松,都說了是借位了。
正式開始拍攝了,首先是聶寒珉和小演員登場,來到辦公室找到老師,詢問發生的事情,態度十分良好,老師和家長溝通的場面化表演。
客套了幾句,馬導揮手讓小演員帶著陳子靈入畫,這是最簡單的方法,要不看機位啥的又是要指導的。
陳子靈氣勢洶洶拉著小演員的手走了進來,看起來是她拉著小演員,其實是小演員掌握步調,等到小演員停止她就要停下來。
因為比較緊張,她拽小演員的手臂有些重,等到小演員站定,她應該假裝腳下一滑直接摔在地上,直接坐到地上,聶寒珉的角色好心拉她,她不識好人心反用力,兩個人親上。
計劃不如變化快,小演員站定的后,她真的腳底一滑,沒有坐在地上,直接滑到了聶寒珉的身前,將他按到了身下,嘴巴也沒有在計劃的位置,直接咬到對方的鼻子。
陳子靈直接傻了,眼睛睜的很圓,想要起身,卻被聶寒珉緊緊抓住胳膊,沒有辦法動。
聶寒珉沒有聽到導演喊卡,就沒有讓陳子靈亂動,斷了這場可能意外之喜的戲。
他用眼神示意陳子靈不要慌張,拉住她的胳膊幫助她站了起來,說話:“大姐,你走路看路好不好,我的鼻子都要撞壞了。”
陳子靈明白他的意思,站好后,掐著腰,指著聶寒珉的鼻子,訓斥:“本小姐沒有計較你占我便宜就不錯了,你還敢教訓我,流氓。”
“兩位同學家長不要激動,有什么問題我們坐下來談吧。”老師出來打圓場,想要讓大家比較平靜的解決問題。
“原來就是你家孩子欺負我家孩子,還不快給我家孩子道歉。”陳子靈氣勢凌人的說道。
“大姐,應該是你先給我道歉吧,你看看我的鼻子,知不知道我花了好幾萬在韓國調整過的。”聶寒珉的角色松開鼻子,紅紅的,還有兩顆門牙的痕跡,眼角還有痛出的淚花。
“都說了是你不長眼,快點給我家孩子道歉,我家孩子追星該你什么事。”陳子靈強詞奪理的說道。
“這位家長,追星是很耽誤功課的。”老師插嘴道。
“老師,我家孩子追星是耽誤功課,也是我家自己的事情,憑什么用他家孩子管啊。”陳子靈轉過來懟老師。
“大姐,你講不講理,我弟弟樂意管你家孩子,你家的不完成作業,我弟弟當作為班長還不能過問兩句了。”聶寒珉回懟道。
“你家孩子是班長就能動手打人了,你什么人啊。”陳子靈嫌棄的看了聶寒珉一眼,摟著小演員,退了一步。
“那叫打,就是用書本劃了一下,大姐,你有點常識好不好。”聶寒珉的痛感過去,說道。“要不是你家孩子強詞奪理,我弟弟能用找家長,真是不可理喻。”
陳子靈看了一眼小演員心虛的表情,就知道自家孩子在路上說謊了,還是不肯道歉,強硬的說道:“誰不可理喻了,明明就是你占我便宜了。”
聶寒珉氣惱的看了一眼陳子靈,真是感受到古人那句話不錯,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
“怎么樣,說不出來話了吧。”陳子靈得意洋洋的說道。
之后,老師出來打圓場,將主題扯了回來,這場戲順利按照原定的劇本順了下來。
馬導喊完卡,陳子靈的姿態馬上放低,走到聶寒珉的身前,小心的觀察,詢問:“聶老師,你還好吧,鼻子沒有事情吧。”
“沒事,有點疼。”聶寒珉笑著說道,那一下的沖擊力確實不小,淚花是真的。“放心我的鼻子是真的,沒事。”
“實在不好意思,都是我的錯。”陳子靈雙手合十的鞠躬道歉,臉對于演員多重要啊,她咔嚓就是一口,幸好沒有破皮。
馬導也走上來關心聶寒珉的情況,知道沒事后,夸獎:“寒珉,還是你有經驗,這場戲比想象中的要出彩很多。”
“馬導,請吃飯吧。”聶寒珉指著鼻子說道。“這怎么也算工傷吧,一頓飯不過分吧。”
“啊,啊,對啊。”馬導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兜里的票子又要消失幾張了,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