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氣晴好,陽光穿透烏云,把溫暖和明亮灑向大地,
梅嬸帶著陽寶過來了。
“梁先生還沒醒?”
“昨夜里又燒了,清晨才退燒。”
梅嬸看著余晚秋疲憊的臉,心疼道:“你又一夜沒睡?!?/p>
“沒事。”
梁惟沉在她們說話的時候醒了,見余晚秋又是伸懶腰又是打呵欠的,心疼不已。
“不好意思說,連累你了?!?/p>
余晚秋愣了一下,轉身看向他,笑道:“梁先生不必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p>
說著,走到他身邊,“身體怎么樣?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
“沒有。渾身輕松自在?!?/p>
看來是真是沒事了。
余晚秋松了一口氣,見他嘴唇干燥,轉身倒了一杯水。
梁惟沉接過水杯,微微一笑。
“謝謝?!?/p>
興許是那笑容太過好看,余晚秋心頭一顫,迅速的轉過身。
九點左右,醫生過來了,換過藥,又叮囑了幾句,讓余晚秋去辦出院手續。
一輛三輪電車,兩個小板凳,還有一床被褥。
“鄉下人,條件簡陋,梁先生不要見怪?!?/p>
梅嬸一邊說,一邊把被褥抖開。
“開著車路上有風,梁先生蓋好棉被,別再受了風寒。”
“我沒那么弱不禁風?!?/p>
梁惟沉笑著說,彎腰把正在啃包子的陽寶抱起來塞到棉被里,自己長腿一邁也上了車,坐在小板凳上,然后朝余晚秋伸手。
“來。”
余晚秋怔了一下,沒有搭他的手,扶著車門上了車,動作爽快利落。
路上風景宜人,大片大片的莊稼,滿眼的綠,不過,風也涼颼颼的。
梁惟沉看了眼有些瑟縮的余晚秋,開口道:“你坐下面吧?!?/p>
“沒事?!?/p>
話音落。車顛簸了一下,咚的一聲,陽寶的后腦勺磕到了車門,應該是不疼,陽寶咧咧嘴,最終也沒哭出來。
“你坐下面抱著陽寶,別讓他再磕著?!?/p>
這次余晚秋聽話的坐在下面。
梁惟沉調整一下位置,長腿橫在余晚秋身后和車門中間。
余晚秋明白他的用心,心頭一暖。
“謝謝。”
風太大,梁惟沉沒有聽清,低頭湊向她,一股洗發水的清香立即鉆入鼻孔里。
“你說什么?”
“我說謝謝你?!?/p>
余晚秋沒有注意到他的動作,仰頭大聲喊了一句。
兩人的距離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笑著,眼眼睛明亮而深邃。
心突突的跳了兩下,余晚秋飛速的低下頭,已經控制不住熱度在臉上蔓延。
梁惟沉卻越發的靠近了,在她的耳邊,輕聲耳語。
“不客氣。能為你效勞是我的榮幸?!?/p>
紅霞瞬間爬滿了余晚秋整張臉蛋。
“叔叔,給你。”
陽寶忽然把手里沒吃完的包子給梁惟沉。
梁惟沉看著啃得沾滿口水的包子,嘴角抽了抽。
“謝謝,叔叔已經吃飽了?!?/p>
陽寶卻不依不饒的非得給他。
“媽媽拿著。”
陽寶不愿意,小手還是伸向梁惟沉。眼巴巴的看著他。
梁惟沉只得接過來。
陽寶咧嘴一笑,然后拿著余晚秋的雙手抱住自己。
“抱抱,睡覺覺。”
梁惟沉算是看明白了,敢情這小子是把他當傭人使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