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惟沉此次是帶著專家進行實地考察的,考察結束,專家都走兩天了,他卻沒有離開的意思,關鍵他也不行動,就待在房間里單相思。
林錚替他著急,著急得都上火了。
“哥,你偷摸的去吧!別讓嫂子發現就行。”
梁惟沉正拿著一個豆青色的發箍把玩,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我一個大佬,怎么能干偷、窺這下三濫的事。”
林錚在心里只翻白眼,“大佬,你都偷摸拿嫂子的發箍了,不在乎再偷摸去偷看她。”
梁惟沉不屑額切了一聲,背過身去,不理他。
第二天,梁惟沉就去診所了,在門外偷摸了一會兒,沒見到人,索性直接進去。
王姐看到他很是驚訝,兩人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梁先生是來找小秋的吧?”
梁惟沉嗯了一聲,眼睛四處搜尋余晚秋的身影。
“梁先生來的真不湊巧,小秋請假了。”
梁惟沉失望的哦了一聲,道了聲謝,離開了。
王姐追出去,“梁先生,你要去找她嗎?我可以告訴你她在哪里?”
梁惟沉笑笑,“不用了,謝謝。”
王姐迷惑了,他不就是特意來找人的吧?怎么又不去了呢?
哎,果真是年紀大了,完全看不懂年輕人玩的新把戲。
林錚看著進門的梁惟沉嚇了一跳,“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被發現了?嫂子把你轟回來了?”
梁惟沉躺在床上,嘆息一聲,“她請假了。”
林錚哦了一聲,又道:“你可以去學校。”
梁惟沉白他一眼,“她肯定是有事才請假,你覺得我去學校就能見到她?”
林錚搖頭。
梁惟沉拿出發箍繼續把玩,忽然想到什么,問:“今天幾號?”
“七月六號。”
怪不得她會請假,今天是她父母的忌日。
余晚秋來到青巖鎮,不可能把他父母的墳也遷過來,她就在一塊風景優美的山坡上堆了兩個墳,又自己做了兩塊木制碑牌。
前幾年陽寶小,余晚秋都是自己一個人來,今年是第一次帶他來.
“爸、媽,我帶著你們的外孫來看你們了。”
余晚秋讓陽寶跪下,“陽寶,這是你的外公、外婆。叫外公、外婆。”
陽寶是第一次聽到外公、外婆,自然不明白代表什么,但還是乖乖的喊。
“外公,外婆。”
前幾年的今天,余晚秋都會在這里待上一天,陪他們聊天說話,一起回憶曾經美好的時光,今天她依舊陪他們聊天說話,說得最多的是陽寶。
“你們一定很想問我陽寶的爸爸是誰。”
余晚秋喃喃自語,抓起幾張紙錢扔在火盆里,再言語,聲音已經哽咽。
“陽寶沒有爸爸,我也不知道他的爸爸是誰。”
余晚秋一直以為,有些事,時間長了就會忘記,有些傷痛,時間長了也就不痛了。
她錯了,大錯特錯。
那撕裂的疼痛依舊深刻入骨,那無邊的絕望依舊深埋心底,甚至那個人,他呼吸,他的溫度,他肩膀上那道猙獰的疤痕,一一都鮮明如昨。
如果沒有那一夜,一切是否就會變得不一樣?
只是,這世間什么都有,就是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