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府。
此時的余策冷滿臉愁云,正獨自在房間中來回走著,一想到已經昏迷了將近一天的一夜的藍溫柔,她就愈發的焦躁不安。
“明日無淵劍派的陰神境強者就要來了,我該怎么辦?還有溫柔的傷勢,又該如何是好?”
這一刻,余策冷前所未有的感到無助。
但她并不后悔暗殺無淵劍派的弟子,這不僅僅是為了李奇報仇,還因為她與藍溫柔調查過,那些人無一不是惡行累累,罪惡滔天。
只不過,她覺得自己不該將藍溫柔牽扯進來,現在藍溫柔重傷垂死,心下可謂是后悔莫及。
片刻后,余策冷絕望一嘆,喃喃道:“難道真的只能放棄多年來的堅持,去求助那個滿腦子只知道爭權奪利的父親嗎?”
“不,絕不,我必須掙脫命運的枷鎖,一旦求助那個冷血的父親,今后就將無法再脫離出來了。”
“更何況,我還沒有得到‘天風涅槃功’,進而徹底解決極陰之體的問題呢!可是……一年,不,我只有半年的時間了。”
“無論如何,都要堅持下去,若是有幸得到‘天風涅槃功’,我必將殺絕無淵劍派,為李奇報仇。”
最終,余策冷還是決定不向命運妥協,這不是她自私,打算眼睜睜的看著藍溫柔死去。
而是她清楚的知道,連宮內的御醫都無法治好藍溫柔,再求助別人,也是無濟于事。
“溫柔還有希望,這世間能救她的,也許就只有藥王谷中的那位了,如此,現在就帶溫柔走。”
一念及此,余策冷不再遲疑,當即稍作收拾行李,準備就帶著藍溫柔,趕去藥王谷求醫。
卻在此時。
嘩!
一道身影鬼魅般從窗戶躍入房間。
余策冷大驚失色,閃電拔出長刀,可還沒等她的刀招使出,那身影居然又詭異的消失在眼前。
在余策冷看來,來人仿佛是融入了空氣,讓她無法感知到對方的一絲氣息,這莫非是鬼,或者是妖靈?
余策冷心下一寒,手腕一翻,手中的長刀,驀然散發出一股可怕的刀勢,竟是要將房間中的地板斬開。
“嗨!”
一道聲音從房梁上響起。
余策冷冰冷的抬頭,卻什么也沒看到,一時間只覺毛骨悚然。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閣下是何方高人?”
嘩!
李奇的身形從地面冒出,痞痞的一笑,“美麗的余小姐,那高人可不就是小生嗎?”
此時的李奇,一身又騷氣的書生打扮,別說,還真越來越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了。
“你……”余策冷瞪著一汪秋水,愕然的看著李奇,一臉的不可思議,揉了揉眼睛,“你……你沒死?”
“當然。”李奇走向余策冷,抓起余策冷的玉手,無恥而又認真的揩著油道,“小生命大,沒死在無淵劍派的手中,還因此而因禍得福。”
說話間,腦子不知怎么的就一陣發熱,雙手不自覺的攀上了余策冷的后腰,飛快的往下,可……
這才練習了一式“龍爪手”,就聽余策冷冰冷的聲音響起,“再不放開你的爪子,我就給你剁下來喂狗。”
“嘶!”李奇倒抽一口冷氣,渾身一陣激靈,知道自己又被體內隱藏的魔性力量給坑了。
飛快的縮回一雙魔爪,訕訕一笑,目光有些閃躲的道:“那個……那啥?聽說你四處尋醫,究竟是怎么回事?難不成,你的體質又……”
或許因為見到李奇還活著,余策冷心下極是高興,因此沒有計較李奇的冒犯。
那張冰冷的絕色煉丹,浮現出濃濃的擔憂,猶豫了一下,還是簡單的說出了事情的起末。
“這……你們……”李奇呆了一呆,余策冷為了他去找無淵劍派報仇,這就已經讓他感到很意外了。
沒想到就連藍溫柔也對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藍溫柔不應該是恨極了我嗎?
李奇既是意外又是感動,更多則是疑惑不解。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女人心,海底針?”心下不由暗忖。
卻見余策冷突然面現焦急,快速的說道:“李奇,溫柔受傷極重,我現在必須帶她去藥王谷醫治,否則,她活不過三日。”
“不用這么麻煩。”李奇面色復雜的道,“帶我去見她吧,或許我有辦法救治她。”
“你這是胡……”余策冷很想說李奇這是胡鬧,可又見李奇一臉的自信,到口的話不由咽了下去。
“跟我來。”余策冷帶著滿腔的狐疑,轉身走向床榻邊上,熟練的在床底下拉開了一道鐵環。
咔咔咔!
一道暗門從床榻后的墻面上打開,兩人迅速進入其內,很快便來到一間寬大的地下密室。
只見藍溫柔正躺在一張玉床上,雙眼緊閉,面色青紫發紺,緊皺眉頭……
顯然,就是在昏迷中,藍溫柔也在承受著難以想象的痛苦。
然而,此時昏迷中的藍溫柔,卻突然說起了胡話,胡話中的內容,直讓余策冷臉紅。同時,又令李奇尷尬之余,不禁再次疑惑了。
只聽:
“李奇,你真是個冤家,為什么……為什么我會每晚都夢到你,還與你一起……洞……洞房?”
“真是太羞人了,你……這冤家盡摸人家的……”
“還有,余策冷這個冰塊妞,她……她居然也和我一樣,每晚都做著同樣的夢。”
“嘻!冰塊妞恐怕都還不知道,她每晚說夢話時,被我無意間聽到了,而且還不止一次……”
藍溫柔的聲音越來越弱,似乎因為說夢話,內傷加重了許多。
李奇聽得一臉懵逼,看了看昏迷的藍溫柔,又看向余策冷,“這個……你們……”
余策冷那張冰凍的絕色面容,在李奇的目光注視下,第一次火燙得渾身發熱,羞惱之下,顫聲怒視著李奇。
“我……我如何知道是怎么回事?趕緊的,你不是要救治藍溫柔這個狐貍精嗎,還不出手?”
怒喝間,余策冷的臉色恢復了冰冷,其實她恨不得有個地洞可以鉆,太羞恥了!
羞恥到讓人生無可戀!
“啊!呃……好,我這就出手救治藍姑娘。”李奇趕緊背轉余策冷,生怕這妞惱羞成怒,殺人滅口。
“太詭異了,這兩個小妞為什么會做同一種春……夢?對象居然還是小生,小生真的好怕怕啊!”
疑惑歸疑惑,李奇還是暗暗得意不行。
事實上,對于兩女相同的詭異夢境,他已經有所猜測。
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冒犯兩女之時,“開竅神經”曾自行運轉,并將他的想法和意志,凝聚成幻象,悄無聲息的入侵到兩女的腦海深處。
如此一來,兩女每到夜深,神魂放松之際,必然受到腦海中的幻象影響,從而“美夢”不斷。
“他娘的,武神碑上傳承的功法,果然是最詭異的魔功!”李奇暗自想道。
搖了搖頭,強行驅除腦海中雜亂的思緒,來到玉床邊上,抓起藍溫柔的一只手腕,開始認真的號脈。
十息后,李奇站起身來,面露一絲難以啟口的遲疑。
“怎么樣,你倒是說啊?”余策冷焦急的催促。
李奇一咬牙,道:“以我的醫術,要治愈藍姑娘的傷勢不難,但她五臟破裂,經脈被一股絕強的力量硬生生的全部扭曲。”
“而藍姑娘體內的淤血,早已堵塞各大小經脈通道,我必須將他的經脈一一理順,所以……所以她身上的束縛,都得全部除掉。”
“一點也不能留。”李奇最后還加了一句。
“這……”余策冷大皺眉頭,但很快又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不可察的一翹,“不就是脫光嗎?”
“我來幫你。”
說著,余策冷隨手推開李奇,走向昏迷的藍溫柔,運勁一揮,頓時就讓藍溫柔清潔溜溜。
一時間,密室中風景迷人,玉光四射……
“嘿嘿!小狐貍精,看你還敢不敢說話羞人。”余策冷暗暗想道,心下生起一種莫名的報復感。
見此情景,李奇先是瞪大了眼球,暗暗狂吞口水,隨即飛快的收斂心神,變得如同一個無欲無求的老僧,一臉正經,目無邪意。
實則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
好在他感知到魔功就要開始作祟時,慌忙轉移注意力,迅速針對藍溫柔的傷勢做出治療方案。
接下來,余策冷就看到了讓她眼花繚亂的一幕。
不,應該是看到了讓她震撼,且艷羨的一幕。
一方面,她驚嘆于李奇不聲不響的就學了一聲強悍的醫術。
只見李奇又是推拿按摩,又是凝氣成針,各種玄妙莫測的醫治手法,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另一方面,又為藍溫柔那堪稱人間絕品的身材而感嘆不已。
“小狐貍精,身材真好啊。”余策冷暗暗低語,不由悄悄打量了一下自己,“還好,本姑娘也不差。”
“就是這胸……咦,楊威匆匆忙忙的趕過來,是出了什么事嗎?”
感知力穿透密室,余策冷清晰的感覺到,此時外面正有一個青年在敲響自己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