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言飛穿過二樓走廊的時候,正巧從窗戶里看見徐樂在辦公室的桌子上趴著打電話。
他笑的有些開心,手里還玩弄著橡皮。
可左言飛心里頓時有些不爽,想著怎么跟他妹妹左熙童打電話時候的表情一個樣。
他立刻給他妹妹打了電話,果然是正在通話中。
“我暈……”左言飛心里奔騰過萬千草泥馬,敲開了徐樂辦公室的門。
“哈哈哈,你等下。”徐樂樂的不行,但又驚異地盯著面前左言飛奇怪的表情,一手捂著手機的話筒說到。
“好好,我再聯(lián)系你哦。”徐樂掛了電話,臉上的笑容沒掉。
“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他站起身連忙問左言飛。
可左言飛沒回答,直接問他:“你跟誰打電話呢?”
徐樂眨巴了兩下眼睛,“童童啊!”他直截了當(dāng)。
只見左言飛恨不得掐自己的人中,他倒抽一口氣。“你們……!”
“哦!我童童妹妹說,她還想吃那個西瓜,學(xué)校附近買了幾次都不好吃,問我在哪里買的。”
聽完,左言飛只得感嘆,覺得她妹妹的撩漢技能實在拙劣。
估計跟自己的撩妹的技能是同一個水平的。
“我去找過了,那個負責(zé)樊偉業(yè)車禍案子的警察,他根本不太記得這樁事了。”左言飛立刻換了話題說。
徐樂的表情轉(zhuǎn)為了吃驚。“是么!你還真能找到啊!”
左言飛故作得意,但徐樂略有失望。
本想著一方面想為羅亦扳回一局,另一方面也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哎,好吧,你上午忙什么了?”只聽徐樂漫不經(jīng)心地問了這么一句。
左言飛說了去了遭遇暴力事件餐館的事,當(dāng)他隨口描述著滋事著的行為與外貌的時候,徐樂的神經(jīng)立刻緊張了起來。
怎么想,都認為那個人很像他們正在追捕的在逃犯杜康。
他又重新跟左言飛確認了一遍,便確定了結(jié)論。
“你快去看下附近的監(jiān)控吧!那個人必須抓到!”徐樂一副極其認真嚴肅的表情。
左言飛也有些緊張地問了具體的細節(jié)。依據(jù)徐樂的描述,那個叫應(yīng)該是叫杜康的人精通機械制造,是偷竊和受雇殺人的慣犯。
不久前,他也涉及到一起售賣仿制手槍的案件,在玩具店和天橋下暗中兜售。
雖然那些網(wǎng)點都被一一查封,也就是還沒抓到人。
別看是玩具槍,子彈也是鋼制的,殺傷力不容小覷。
打死一頭野豬不成問題,是人的話,如若是瞄準(zhǔn)了關(guān)鍵部位,也能重傷或斃命。
左言飛對自己的疏忽有些后怕,他二話沒說,便開始了調(diào)查的工作。
……
羅亦奔走了一上午,感到身心疲憊,心里又壓著事情,所以沒什么胃口吃東西。
他回到公司的時候,已過了中午下班的時間。
這會兒,除了寂靜中傳來打印機的聲音,就是自己的腳步聲。
因為在車庫沒看到王一天的車,他便直接推開了自己辦公室的門。
他扶著門把手將室內(nèi)掃視了一圈,覺得像沒人來過一般。
易峰的位置上也沒人,猜測著是去吃飯了。
他坐回到沙發(fā)上,解開了襯衣的袖扣,從胸口口袋里抽出手機,無名指摩挲了下手機皮套下微微凸起的部分。
他找到易峰的電話,但又猶豫了一下,覺得在電話里也問不清易峰王一天跟他說了什么。
可真是心有靈犀一般,下一秒,易峰的名字在手機的屏幕上跳躍了起來。
他那邊只聽見了一聲等待音,便聽見了羅亦的聲音響了起來。
“就知道你等不急了。”易峰猜透了他的心思。
“說吧。”羅亦坐直了身子,又解開了衣領(lǐng)的扣子。
但卻聽見易峰說:“沒什么事,你放心吧。”
羅亦感到電話那頭的環(huán)境也很安靜,他微微皺了皺眉頭。
“那……你覺得他真的如易伯伯說的那樣,不會再想對你怎么樣了么?”
“是啊!”
易峰雖回答的干脆,但讓羅亦不由得心生疑慮。
他沒吭聲,腦子里在思考著什么。
停頓片刻后又冒出一句,“那他到底說了什么,我怎么總覺得……”
“真的沒事。”易峰切斷了他的猜測,有意安慰他。
但這么說的時候,又覺得會讓羅亦不安,易峰刻意補充了句。
“雖然我也跟你一樣持有懷疑態(tài)度,但他真的只是說了些無關(guān)緊要的話,像是在敘舊。”
此時,羅亦望著水草缸里搖曳的魚尾,放松了眉宇。
“好吧,不過千萬不要放松警惕啊。”
“呵呵,我知道,還好聽了你的話來這里上班,讓王一天那老家伙果然無法下手了。”
沒想到小野馬也有認慫的時候,羅亦對易峰的柔和的態(tài)度真的有些不習(xí)慣。
“行了!我是覺得參加你的葬禮麻煩!”他竟不正經(jīng)地對著易峰來了這么一句。
倆人吵吵著掛了電話,易峰對著手機狠狠哼了一聲,然后塞回了屁股兜里。
他瞟了眼餐桌對面的王一天,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飯店偌大的包間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頭頂?shù)痛沟乃У蹴斆骰位蔚囊邸?/p>
“你小子挺會演,這可不是我教你的吧?”王一天吐出口煙,斜瞇著眼盯著易峰。
易峰沒想跟他開玩笑,他一本正經(jīng)地開口。“只要你說的話算數(shù),我怎樣都行。”
“哼,那當(dāng)然,這也一直都是我的想法么。”王一天掐滅了煙,覺得事情正在按照自己的計劃進行著。
易峰食不知味,自覺走了步不知道是不是陷阱的棋。
……
“你看你,繞了這么一圈不還是回來了么?早就跟你說來公司上班了,要不現(xiàn)在這辦公室不就是你的了?”
王一天環(huán)視了圈羅亦的辦公室,拍拍皮沙發(fā)的座墊,悠閑地對易峰說。
“哼,你說這干嘛?你不就是想知道是不是我害了你女兒?”易峰左在他對面,翹著二郎腿。
王一天聞言,眼角的肌肉抽動了下。
“我用不著跟你解釋,但你毫無根據(jù)的猜測……害死了無辜的人。”易峰用輕蔑地眼神看著他,眼底透著對他的憎惡。
可王一天并未表現(xiàn)出什么,他緩緩抬了抬下巴。臉上的表情微妙地變得讓人捉摸不透。
他視線停在對面的水草缸上,而后輕聲地來了一句。“所以……我想補償你啊易峰。”
肯定是自己聽錯了,易峰趕緊伸手掏了掏耳朵,
“什么?什么?”他把手掌放在耳朵邊兒。“您再說一遍?”
王一天用力抿了抿醬紫色的嘴唇,“你沒聽錯,不用懷疑。”
只見易峰故意擺出一副受寵若驚地表情,擠眉弄眼的沖著王一天道。
“準(zhǔn)備補償我?guī)装偃f?”
“幾百萬?”王一天瞪了他一眼,“沒出息!”
易峰聞言冷笑了一聲站起了身,“沒工夫跟你瞎扯,不行我現(xiàn)在就去辦離職。”
“離什么職,我給你換個崗,暫時先做個副總怎么樣。”
“好了好了好了。”易峰伸出雙手,做了個暫停的手勢,不想再聽他放彩虹屁。
“你有心情講笑話,我還沒心情聽呢!”
“你大爺?shù)模∥覜]講笑話!”王一天也站起身來,罵了自己一句。身高正好到易峰的眉骨處。
“不過最終這個位置還是歸你。”王一天抬抬眼皮道。
“嘶……等下等下……怎么覺得你這招,跟之前對付我的有點像啊。”易峰晃著根手指,又繼續(xù)說道。
“哦對!先是把我捧的高高的,然后再看我摔的粉身碎骨是吧?”
說完,他又向王一天邁進了兩步,王一天感到了壓迫感,
同時,聽見易峰的聲音從他的頭頂上壓下來,他說:“一個人啊,應(yīng)該不會被同一塊石頭絆倒兩次,并且會把他踢的遠兒遠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