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志宇又盯了盯陳山山懷里抱著的書,“那你就不用操心研究這些了吧。”
可陳山山卻表現的很為難,她攥了攥手里的書,不知道該不該放回去。
“別想那么多,你不是認為那是游戲畫面么?當作看電影也行啊?!狈居钫f著,想將書從她的手中抽出。
可陳山山似乎加大了攥著它的力氣,因為剛剛樊志宇提到了電影,她便想到了剛剛看的那部“無人生還”。
“可如果是電影的話,有罪的人都最終都會受到懲罰吧?”
她的語氣很輕,樊志宇能感到她吐出的氣流,在自己脖頸兒處溫熱的感覺。
這句話,也讓樊志宇抽書的手倏然停了。
他呆愣愣地俯視著陳山山扭曲的眉毛,渾身不由自主地麻了一下,腦海中電影最終的結局也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
“也不一定吧,因為如果那位法官不去揭露他們,或許這輩子都沒人發覺,就連那些罪人自己也……”
樊志宇欲言又止,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他將陳山山往懷里摟了摟,而后又在她耳邊輕聲放出一句。
“你想買就買一本吧,多知道點東西總沒壞處?!蹦┝耍呐年惿缴降募?,語氣變得有些興奮地微笑道。
“你知道么山山?下周,我的那位同事說就可以讓我和他一起跟孩子們上課了,我也很期待,應該比找bug要有趣的多。”
聞言,陳山山的表情也趨于平靜了些。
她嘆出口氣,可心里的浪似乎還在翻著。
“走吧,山醬,我們去兒童區域看看,這樣我才能跟孩子們更有話題啊?!?/p>
樊志宇牽上了陳山山的手,看起來是在些強顏歡笑。
……
……
“那個,你手上的傷口需要幾天拆線?”茉莉一邊吃著關東煮的牛肉丸子,一邊問羅亦。
羅亦咽下口燙嘴的魚豆腐,“不用拆線,醫生說用的是什么可吸收的美容線?!?/p>
“哦!是么!整容手術用的那種?”茉莉擦了擦嘴角。
“不太清楚,好像生孩子的時候會用。”
羅亦說完,又低頭看了眼茉莉,然后復述了那晚易峰給醫生講的鬼話
——“那種免拆的線貴點沒關系,我們羅老板錢多到花不完,就是忙到沒時間再來醫院拆線。”
“是么,他還挺懂的。”茉莉也吃了個魚豆腐。
“你說易峰是真的怕我浪費時間么?還是怕我讓他陪我一起去。”羅亦又叉了個蝦餃,歪著眉毛問茉莉。
“哈哈,大概是內疚自己借了個殘次品回來,想盡量彌補過錯,少讓你受拆線的罪?!?/p>
“是么?可事后還是我請他吃的飯啊!而且……他還讓我喝啤酒吃消炎藥!”羅亦無奈地笑著。
茉莉聞言,故意做了個鄙視的表情。
“啊……那他也確實有些不要臉了吧?!?/p>
“呵呵,你說的沒錯!”羅亦聽她這么形容易峰,心里面挺過癮,想著終于有人替自己出氣了。
他們二人乘坐電梯,從四樓繞到了商場的一樓,看到中庭的中心處圍了很多的人。
可能是因為臨近年關,各家商鋪都開始籌備起活動了。
落地音響中傳來了主持人的聲音,茉莉聽到介紹,才知道這里將要進行魔術表演。
“不過,易峰今天去哪里了?他有告訴你么?”
羅亦瞅了眼舞臺上那個看著像是魔術師的人,問茉莉。
她也正瞅著那張魔術師面前擺著的道具的小桌子,隨口說道。
“不是在加班么?”
這么一聽,羅亦便知道易峰的說辭,算是露了餡了。
“他說在加班?”羅亦反問一句,抬了抬眉毛掏出了手機,嬉笑一聲對茉莉說:
“來,咱們問問他這位優秀員工加班加完了沒有?!?/p>
……
易峰褲兜里的電話不停震,屁股被震得麻酥酥。
別墅二樓的走廊環境安靜,震動的聲音被聽的一清二楚。
“你怎么不接電話?”
崔肖蘭故作冷靜,死死盯著易峰面對面而站,發覺他也在努力控制著某種情緒。
五分鐘前,崔肖蘭剛剛溜完Pony回來的時候,發現門口停了輛陌生的機車。
而Pony似乎聞到了不熟悉的氣味,它一直反常地嗅著門縫。
崔肖蘭開始擔心,以為家里進賊了,就先放了Pony進來查看情況。
果然,它四條腿加速直奔二樓,對著王琪緊閉的房門開始吠叫。
正在里面的易峰慌亂地收了他發現的東西,壓根沒敢立刻開門。
他趕緊在屋里就老實交代了自己的身份,對著門外的狗說自己是來找廁所來著。
直到崔肖蘭上來拉住了Pony,他才頂著被狗咬的風險從房間里擠了出來,阻止了崔肖蘭報警。
壓根不知道如何向門外的人解釋,他還沒開口,電話就響了。
易峰不耐煩地掏出了電話,看到上面跳動著羅亦的名字,知道電影已經看完了。
他果斷掛了,對著崔肖蘭不屑地說:“詐騙的,不用接?!?/p>
而后就是茉莉的電話又打了過來,易峰沒敢掛斷,但也實在沒辦法接。
“切,你倒是挺忙活,該不會真把這房間當廁所了吧?裝什么傻呢。”崔肖蘭調侃他。
“不是,是我大……”易峰還沒說完,就被崔肖蘭厲聲嗆了回去。
“我知道,王一天告訴了你密碼,我是說你進我女兒房間干嘛?在別人家里不老老實實待著,隨便轉什么?你媽媽沒教過你基本的禮貌么?”
易峰不耐煩地撇了撇眉毛,咽下一口怒火。
知道自己沒理,也不想跟她廢話解釋什么,更不想再像上次再商超里那樣故意惹怒她。
“我知道了阿姨,我錯了,行了吧。”易峰最大的本事就是能屈能伸,他好聲好氣服軟認錯。
同時,心里嘀咕著這王一天到底什么時候回來。
還有這金毛犬,當初那么屁大一點兒。現在怎么還活著!而且還壓根不認識自己了。
崔肖蘭對他的反應,無語地冷笑了一聲,然后便看到易峰跟沒事兒人似的,大搖大擺地下了樓。
Pony也拖著牽引繩緊跟著他,似乎回憶起了他身上的味道,這會兒也不兇了。
易峰重新做回到客廳的沙發,伸手拍了拍他的狗頭,說:
“你給我乖點兒啊,不然我說不定哪天就想吃狗肉火鍋了。”
剛聽見Pony跟他吵架似的甩頭哼唧了一聲,門外便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易峰忙起身去開門,還納悶著王一天這么快就忘了自己家的密碼么?
可誰知門剛被開了一道縫,他就被門外立著的那人給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