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我知道你說的是什么意思了。你放心,關(guān)于孫貝兒是如何知道的事,我一定會幫你問出來。“
易峰擺著副無辜相,一臉全然不知此事的表情。
“別裝了,這種事除了你跟你爸還能有誰知道?不過現(xiàn)在還多個了個孫貝兒。“
王一天也壓根沒相信他的話,但隨后又聽見他一本正經(jīng)地狡辯說:
“真的不是我呀大爺!那個丫頭煩人的要命,我干嘛要跟她說這些呢?“
可王一天聽見他說自己昨天剛確認的閨女煩人,又不能表現(xiàn)的生氣,其實他自己心里也有點贊同地說:
“是么?真的不是你?“
“當然了,他跟我八竿子打不著關(guān)系,我干嘛要費這口舌。“
王一天的表情開始猶豫,但還是覺得他的話不太靠譜。
“不過……你是怎么知道她媽媽住在那里的?“
“這還不簡單么?公司有緊急聯(lián)系人的地址啊。“
這會兒,易峰的腦子又恢復了平時的轉(zhuǎn)速。
他才不會跟他說是茉莉告訴自己的。
但此刻,易峰又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種無所謂的事情上,他繼續(xù)將話題拐了回去,說:
“我也敢肯定!這件事絕不是我爸告訴孫貝兒的!“
這句看似傻乎乎的結(jié)論一出,便引得王一天冷笑了一聲,道。
“呵,怎么不可能,你那爸爸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雖然王一天也認為易澤仁估計不會做這種沒用的事,但嘴里就是想借機罵他。
易峰也沒想到,這王一天會當著自己的面說自己親爹的壞話,但此刻他還是強咽下了這口悶氣。
他回應說:
“嘖,我覺得也是,要不然……也不知道他為什么不直接報警告你,他早就知道了不是?“
只見王一天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然后歪了歪身子,慢悠悠地又說:
“其實,我很納悶,你爸爸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實則,易峰把話題又扯向易澤仁的目的,就是也想慢慢往這個問題上靠。易澤仁到底是怎么知道?
可似乎明擺著的……
“您也不知道原因么?“易峰問。他沒想到王一天也被蒙在鼓里。
只聽王一天竊笑一聲,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說:
“除非他老人家親眼看見我撞那個人了,否則,應該不可能有人知道啊。“
易峰的腦子“嗡“地一聲,聽見這話,他真想替羅亦抽他的臉。
“親眼看見“,“沒人知道。“
易峰的腦子里重復著這兩句話,腦子里想象這羅文望當年車禍時的場景,但似乎,里面參雜不了易澤仁的影子。
但心里也想著,自己親爸的身上怎么有這么多秘密。
可此時,易峰突然覺得錄下王一天的供述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他的腦子里漲漲的,肚子里咕咕的。
真想知道易澤仁到底什么時候才能開了他的尊口,跟自己說說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也好讓自己死的明白。
可同時,此時此地還有件事兒,易峰沒搞懂。
就是那個高壯的外表跟黑幫似的男人。
王一天在說這些很私密的話題的時候,他就在隔壁房間,他一點都不怕那個人聽見么?
帶著這個疑惑,易峰試探著指了指眼前的那道墻,問:
“大爺,剛剛那個家伙是……“
王一天也沒再吃那肉了,只是靠在靠背上對易峰敷衍了一句,說:
“哦,他是個聾子,不礙事。“
易峰瞬間恍悟,原來不是他們兩個不交流,而是根本沒的辦法交流。
…
…
“志宇,你最近有跟秀芝交流過么?她還是那么…呃…恨我么?”
王云白想起了昨天見到樊志宇后,在他的公寓樓下,問了他的一句話。
當時,樊志宇想了想后,微笑著回答她說:
“她狠不狠你,我就不知道了。”
而后掂了掂手里裝著紅燒肉的飯盒,道,
“我會把這個轉(zhuǎn)交給秀芝的,到時候我?guī)湍銌枂査南敕ò伞!?/p>
王云白聞言趕忙擺擺手,心里帶著愧疚。
“不用不用,志宇,這真的是我給你拿的,你不用給秀芝帶。“
只是樊志宇不太相信地歪了歪嘴巴,不知道這位毫無血緣關(guān)系的阿姨,為什么還要對自己好。
看著王云白似乎還有話想對自己說,樊志宇也覺得一直讓她吹著冷風不太合適。
“那,要不,你去我家坐下,我給秀芝發(fā)信息說找她,讓她也過來。“
想必是看在曾經(jīng)這位阿姨資助了自己完成學業(yè)的份上,樊志宇也不想表現(xiàn)的太不近人情。
雖然至他今都不知道自己的親媽長什么樣子,但這位曾經(jīng)也叫過媽媽的人,雖令人討厭,但似乎要好過沒有。
他感覺此時,心里競對王云白的存在,保留了那么點感激。
然后,他又聽見王云白對自己說:
“謝謝,不用了。我真的不是為了找秀芝才來找你的,志宇,你能見我我很高興,看到你狀態(tài)不錯,阿姨……已經(jīng)很欣慰了。“
真的,她真的發(fā)覺樊志宇像變了個人。
不知道為什么,似乎陽光了很多。
王云白說著,好像有所動容,她拍拍樊志宇的手臂,對他微笑,覺得他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樣。
也似乎比自己的孩子還要可愛一點。
樊志宇也突然發(fā)現(xiàn)這氣氛變得有點怪,他可不想被王云白搞的煽情到掉眼淚。他尷尬地撓了撓頭發(fā),掂了掂飯盒說:
“那,我就先上去了,謝謝你的東西。“
“嗯!“王云白沒想到自己還能聽見一聲“謝謝“,她滿足地笑了笑,眼眶里竟帶著點濕.
“快上去吧,你的衣服太薄了,要穿厚一點,小心著涼。“
聽見她這番話,樊志宇心想,她似乎不知道,這里的冬天比東京要暖和多了。
然后,王云白就看到樊志宇一邊后退,一手比著八,一手比著二,對自己說:
“8樓802。“
王云白明白,這是他的房間號,她笑著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她發(fā)現(xiàn)樊志宇似乎還沒改了在日本的習慣,向自己微微欠了欠身后,才轉(zhuǎn)身消失在了樓道里。
王云白回憶到這兒,她放下手機,想不通為什么樊志宇的電話還是無法接通的狀態(tài)。
她開始有點擔心,腦子里,王一天盯著樊志宇公寓樓的那異樣的表情,此刻還在浮現(xiàn)著。
現(xiàn)在,王云白越想越覺得有些不對勁。
“志宇這孩子啊。“自言自語了一句,痛苦的表情浮現(xiàn)在了王云白臉上,手指搓了搓額頭,已經(jīng)做好了出門去找他的打算。
王云白一邊換衣服,一邊想著樊志宇當時住在家里的時候。
他那時,似乎是故意把電腦擺在那里讓自己看的。
而自己,也就真的順便看了。
那個位于桌面上顯眼的視頻文件,王云白也點開了。
對于那個視頻,她除了震驚和害怕,剩下的就是對自己的自責,是真正的深深的后悔和自責。
如果怎樣就會怎樣的想法,她不敢保證。
但此刻她能保證的,就是自己再也不能讓兩個孩子失望,同時,自己也會用自己的明命去保護他們。
還好這會兒中午剛過,不是出行的高峰,她很快便到了樊志宇的公寓樓下。
鉆入電梯后,便按下了數(shù)字八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