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再怎么不舍,還是要分別了。送走父親之后,我就跑去看夜城了。
他被人從大殿里架出來,只見他滿身傷痕,血液印在紅色的朝服上,頭發也散落了。
我回頭一看,皇上正怒氣沖沖地喘著粗氣,將手里的皮鞭狠狠地扔在了地上。我怕他看到我,趕緊回頭跑了
想起被打傷了的夜城,我急忙跟了上去,跟著他到了他的寢殿。
無論他再怎么冷淡地待我,他都是我的夫君,更何況他今日受的傷也是為了我的父親求情,我更是愧對他了。
他被放到床上,我急忙跑了過去。
他抬起頭,對我微微一笑。一時之間,我已經淚流滿面了。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就叫人去拿了我私藏多年的治愈傷口藥膏。
“對不起……”我邊哭邊說。
他緩緩地抬起受傷的手臂,為我擦干了臉上的淚珠。
“不許哭。”他戳了一下我的額頭,對我說。
我坐在床頭邊,他躺在我身后,我們許久都沒有說話。
我想起了小的時候,那時他只有我一個女人,那時他還小,那時他還不用為了朝政而委屈自己。
那時候,他可調皮了,先生講課他從來都不好好聽,就連皇上也奈何不來他。
這么幾年,他的變化可真大啊。
想著想著,送藥膏的人來了。可送的人不是碧瑯,而是宋側妃。
“給太子殿下請安?!惫唬€是沒有給我請安。
“秋鶯,你怎么來了?!币钩寝D過身去,和她說。
“妾來給殿下送藥膏了,”她依附到夜城身旁,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聽說殿下收了傷,妾可是急壞了呢!”
還沒等我開口,她就開始為夜城脫下衣服,給傷口上藥了。
“妾好像也叫人去取藥膏了?!蔽覍擂蔚卣f道。
“妾剛剛看見姐姐派的人來送藥膏了,只不過那婢女手腳笨拙,不小心把藥膏弄灑了?!彼f道。
不對,我派的是碧瑯去取藥膏,她一向做事小心謹慎,怎么會……一定是秋鶯故意弄灑的!
那藥膏可是混合了好多種極為名貴的藥材,我平日里自己都舍不得用的,她竟然這樣!
我剛打算發怒時,又突然想到,我無憑無據,怎么證明是她弄灑的呢?是啊,她現在懷著身孕,我根本冒犯不起,更何況我根本就沒有證據。
再細一看,秋鶯手里拿著的藥膏,竟就是我的!就連裝藥膏的小盒子都一模一樣。
“殿下,這藥膏妾似乎是在哪里見過。”我說道。
“這藥材名貴,可非尋常人能得的,姐姐是在哪里見過的?”她眼神緊張起來,說道。
“這盒藥膏,分明就我的!”我將藥膏一把奪過,再次確認就是我的那盒。
“姐姐可不要胡亂說,這分明就是妾的?!彼荒橌@慌,讓人看了可憐。
“哼,著藥膏可是我父親之前親手托人做的,藥材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若這藥膏真是妹妹的,那妹妹能說出其藥材嗎?”我問道。
“姐姐,這藥膏是妾從一個老人家那兒,花重金買來的。”她眉頭一皺,說道。
“既然你說不出,那就是我的。”我狠狠瞪她一眼,合上了藥膏的蓋子。
突然,她捂住了肚子,弱弱地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