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蓮中的精元和陽氣都過于龐大,貿(mào)然吃下,不僅身體吸收不了還有可能陽燥而死。”
“回去后,咱們把它種在洞前,借助它的陽氣,不用一日就能化盡任督二脈內(nèi)的陰氣,讓它們?nèi)繒惩ā!?/p>
對他們來說,這才是雪蓮最佳的用法。
聽徐固一說,夜叉?zhèn)兌即来烙麆樱B早飯都不想吃了,恨不得立馬回去就開始修煉。
但修行不宜躁動,要保持靜心,所以徐固還是讓大家吃了早飯再走。
眾人回到臥眉山下的時候,已經(jīng)快到傍晚了。
雪蓮已是靈藥,能自行吸收天地間的精華,即使不種進土里也沒事。
之所以要把它種進土里是為了防止它逃跑。
金克木,把雪蓮種進土里后,在周圍插上鐵器,就相當(dāng)一個牢籠,把它困在了里面。
一切準(zhǔn)備就緒,眾人都圍坐在一起,開始打坐入靜。
督脈是最難打通的經(jīng)脈,徐固在幾天前就打通了,經(jīng)過幾天的元氣沖刷,陰氣已經(jīng)將要除盡。
任脈是人體的陰脈之海,陰氣濃郁,不過徐固已經(jīng)打通督脈,陽氣匯聚一處,再加上有靈藥相助,任脈中的陰氣就好像是冰雪遇陽光消融一般,不用一個時辰,就全部化盡。
如今,徐固體內(nèi)的任督二脈徹底暢通,元氣就像江河一般,在二脈中奔騰,形成小周天循環(huán)。
這才算真正的煉精化氣。
元氣形成小周天運行,這是煉精化氣,若是再連接其它經(jīng)脈,就成了大周天循環(huán)。
大周天循環(huán)下,元氣就會與神相合,相抱不離,這便屬于煉氣化神的范疇了。
也就是說,元氣形成了大周天循環(huán),就能煉精化氣和煉氣化神一同修煉。
除盡了兩道經(jīng)脈內(nèi)的陰氣,徐固卻并不感到疲憊,他干脆一鼓作氣,沖擊剩余的經(jīng)脈。
想要溝通其它經(jīng)脈,還是要積蓄元精,使其充沛,才能成功。
不過,徐固身邊就是靈藥,每一口藥氣中都含有大量的精元,這些藥氣經(jīng)臟腑煉化,化為元精,會讓他元精始終充沛。
這些精元對大修士來說,不值一提,但對剛踏上修行之路的徐固來說,已經(jīng)完全足夠了。
人剛生下來,所有經(jīng)脈暢通,在長大過程中,奇經(jīng)八脈逐漸閉塞,唯有十二正經(jīng)能夠運行。
十二正經(jīng)雖能運行,但卻算不得暢通,其中同樣有陰氣淤積,淤積太多,就會堵住。
人們常說“痛則不通”,說得就是正經(jīng)中的堵塞。
徐固先從容易的十二正經(jīng)開始溝通,然后下手剩余的六條奇經(jīng)。
用了大約一夜,徐固體內(nèi)的經(jīng)脈終于全部暢通。
他睜眼一看,夜叉?zhèn)冞€盤坐在那里,而此時正是卯時,是修煉的好時段,干脆又閉上了眼睛,開始修煉。
夜叉?zhèn)円膊⒎强傆邢忍靸?yōu)勢,當(dāng)所有人都結(jié)束修煉的時候,唯有夜二和藥矜打通了任督二脈,其他夜叉都不過只打通了一條奇經(jīng)。
夜叉與人不同,夜叉雖然元精充足,但天生陰氣就多,此后,體內(nèi)的陰氣更會越來越多,而人則是先天陽氣盛,后天體內(nèi)陰氣才慢慢淤積。
所以徐固一夜打通全身經(jīng)脈,而夜叉?zhèn)儏s只能打通一兩條。
之后的十幾天里,徐固不斷地看書,不求理解,但求全都記在腦子里。
有時也會教藥矜一些大寧文字,藥矜這幾天學(xué)得很認(rèn)真。
刮北風(fēng)的季節(jié)要到了,徐固想要回家了。
哪怕是拆塊破船板,他也要回去。
轉(zhuǎn)眼已經(jīng)到了九月末,到了采珠的季節(jié)。
平時,男夜叉?zhèn)冐?fù)責(zé)捕獵,女夜叉?zhèn)兣紶柌遏~,不過徐固來到這里近四個月,沒吃過幾次魚肉。
到了九月末,女夜叉?zhèn)冞€要入海采珠。
采珠對夜叉?zhèn)兪呛苤匾模總€夜叉都有一串自己的明珠,少則百來顆,多則能在脖子上纏七八圈。
徐固放下筆記,也跟著藥矜來到了海邊。
女夜叉?zhèn)兇┲鴺O少的獸皮,頎長的身體在日光下熠熠閃光,比沙灘更白,比海水更亮,比徐固身上的短綢褲更細(xì)膩。
女夜叉也并不避諱他,在沙灘上嬉戲打鬧,毫無顧忌。
但徐固的心思并不在此,他來這里,是來觀察洋流、風(fēng)向以及下海尋船的。
上次夜大從海底找到瓷器的時候,徐固就想到了,海底很可能有能用的沉船。
商船每次出海,不僅僅只有一條大船,還會帶幾條小船,用來逃生。
傾覆的大商船很難保全,但海底卻有可能存在完好的小船。
“石頭,下海了!”藥矜搖著珠袋,在海邊喊他,其他的夜叉笑吟吟的。
“來了。”徐固跑過去,“一會兒你們?nèi)ゲ芍椋胰テ渌胤娇纯矗乙幌逻@海底還有沒有什么好東西。”
“你能潛下去嗎?要不要我教你?”藥矜說道。
“不用了,我水性很好的,咱們下去吧。”
“那你一個人的時候一定要小心。”藥矜關(guān)心道。
徐固應(yīng)了后,眾人一齊下海。
下海后,紅隼和青河先游走了,藥矜跟在徐固身旁,跟著他一起下潛了一次,確定他不會有危險后,也游走了。
看著夜叉?zhèn)冸x去的身影,徐固心里也有些沉重,他很少欺騙別人,但來到臥眉山后,昧心說出的話越來越多。
他深吸一口氣,不再想其他事情,再一次潛入了海水。
這里正是夜大上次取出瓷器的地方,下面有一條沉船。
這艘沉船上附著著一些貝類,但并不多,抹開船身的水草和沙土,下面的部位成色也較新,看起來應(yīng)該沒沉幾年。
海底沉著眾多的瓷器、銅錢,徐固在沉船的周圍仔細(xì)尋找著。
沒有,沒有小船。
徐固離開這里,繼續(xù)向前游,尋找下一處沉船。
風(fēng)暴和海水都不是吃素的,水下能找到的小船不是殘破,就是腐朽,都不能用。
這一天,徐固一無所獲,女夜叉?zhèn)儏s收獲頗豐。
尤其是藥矜,采到了十枚海珠,遠(yuǎn)多于紅隼和青河。
“雀兒今天也太拼了吧,莫不是想再做一串明珠?”
“不能叫雀兒啦,要叫藥矜的。”
藥矜夜叉名的含義是“雨中的雀鳥”,兩位夜叉正在打趣她。
一行人漸漸分手,最后只剩下了徐固和藥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