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固無奈,只能費點力氣,一腳一個,把沖上來的官兵全都踹倒在地。
“你個狗養的,敢和官兵動手,爺饒不了你!”伍長見狀,躺在地上怒吼道。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徐固冷著臉,徑直上前,一腳踏在了伍長胸口上,把他狠狠地又按在了地上。
“我看你平常沒少欺壓百姓吧?囂張慣了,現在還跟我放狠話。”徐固眼神冰冷,居高臨下地看著伍長。
伍長剛受了猛擊,此時面色通紅,猛烈咳嗽著,而徐固腳上的力道還在加重。
“你,你想干什么?襲擊官兵可是重罪,你不要胡來啊!”
伍長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他已經害怕了。
“你們在這里找什么?”徐固不和這官兵兜圈子,直接問起了自己想知道的事。
“找犯人,找個犯人,好漢,您請點,胸口疼。”伍長說道。
徐固一聽,又加大了力度,腳下的伍長頓時“咔咔”又咳嗽了兩聲,呼吸也重了不少。
“到田里找犯人?你騙鬼呢?給我說實話!”
“好漢,我說的都是真的。這村子里窩藏了個逃犯,他就在這里抓蟋蟀,我們都是來找他的。”伍長大喘氣著說道。
“這逃犯犯了什么罪?”
“造反。”
“造反!”聽到這罪名,徐固也不禁驚訝,“說清楚點!”
“好漢,您請點,我快說不了話了。”
伍長面色痛苦地說道,徐固聞言,腳上力道也收了點。
“其實我也不清楚,我們把總就說這里藏了個造反的逃犯,讓我們來追拿,其他的我真不知道。”
徐固盯著這這伍長看了好一會兒,覺得這伍長不像說謊,才從他身上收回了腳。
“都別裝了,全站起來!”徐固轉身看向那群還倒在地上,裝模作樣的官兵,說道。
地上的官兵一聽,都不敢裝了,趕緊忙爬了起來。
“都跟我走。”徐固說道。
官兵們紛紛把目光都投向了伍長。
伍長在心里暗罵這些沒用的東西,罵道,“愣什么呢,快跟上啊!”
他可不想再挨一腳了。
一行人往前走了一段兒,到了幾棵樹旁,這才停了下來。
“都把腰帶給我解了。”徐固站在一棵樹旁,說道。
官兵們面面相覷,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都沒聽到?把腰帶給我解了。”徐固這次的聲音大了不少。
“快解!都給我快解!娘們唧唧的!”伍長又轉身向其他人罵道。
眾人這才開始慢吞吞地解起了腰帶。
“都找一棵樹站好。”
官兵們手里拿著腰帶,一臉納悶,各自找了棵樹站在了旁邊。
直到徐固開始動手,他們才知道,原來這是要把他們綁在樹上。
“行了,你們在這里好好反省一下,等有人來了,自然會放了你們的。”綁完最后一個人,徐固拍拍手說道。
“好漢,你就放了我們吧,要是捉不到犯人,把總饒不了我們的。”伍長哀求道。
徐固笑了,說道:“那不是更好嗎?”說罷,轉身就要走。
“好漢,我們再也不敢了,你就放了我們吧。”
“你放了我們吧,這兒什么時候才來人啊。”
“好漢,就放了我們吧。”
任由官兵們在后面呼喊求饒,徐固不理不顧,繼續向縣里走去。
途徑村子的時候,他看到還有一隊人,守在天舍家門口,不過他沒有上前。
徐固的腳力很好,步履飛快,沒用半個時辰,就到了縣城。
安德縣城的繁華當然比不上交州,但也是車水馬龍,非常不錯。
“百蟲館。”徐固在街上轉了一圈,終于看上了一家店鋪。
大寧買賣蟋蟀,通常是在花鳥市交易,而這店鋪開在鬧市上,修得也有格調,必定是有些實力的。
“客官,里面進。”徐固剛踏上臺階,這百蟲館里就有伙計迎了上來。
徐固點了點頭,邁著大步就進了店里。
“把你們這里最好的蟋蟀拿上來看看。”徐固找了個位子坐下,向小二喊道。
“好嘞,客官稍等。”小二應了一聲,就趕緊端茶過來,然后轉身鉆進了屏風。
蟋蟀畢竟是活物,被人反復拿起來看也不好,所以,商家會將一些好蟋蟀收起來,等有貴客上門,再拿出來。
這店鋪之所以開在這里,而不擺在花鳥市,就是因為它做的都是達官貴人的生意,所以這小二也練就了一雙好眼力,一看到到徐固,就知是貴客臨門。
他哪知道,徐固看上去氣質不凡,實際上口袋里沒有一文錢。
喝了杯茶,潤了下嗓子,徐固就坐在這里等了起來。
等了一會兒,終于有人抱著四個罐子走了出來,不過卻不是小二。
“這位公子好生俊朗啊。”來人一身富態,上來就說好話,“我是這店里的掌柜,姓陳,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徐固站起說道:“陳掌柜好,陳掌柜也是氣度不凡啊,我姓徐。”
“哈哈,徐公子開玩笑了,快坐,快坐。”陳掌柜把手上的罐子放在了桌子上,“我們店里最好的蟋蟀就在這兒了,公子現在就看嗎?”
“那就現在看吧,陳掌柜介紹一下。”徐固說道。
陳掌柜彎腰湊在徐固身邊,打開一只罐子,說道:“咱們先來看這只蟹殼青,你看這品相。”
“停,陳掌柜,這蟹殼青不過二品,店里沒有更好的了?”徐固皺眉說道。
“徐公子,這個時候哪還有蟋蟀啊,能有這二品蟹殼青就不錯了。”
徐固搖了搖頭,這好蟋蟀多著呢,只是普通人捉不到罷了。
“那這蟋蟀多少錢啊?”
“現在這蟋蟀少了,要買的人卻不少,不過徐公子您是第一次來,要是看上這蟋蟀了,給您算五十兩就行。”陳掌柜笑著說。
徐固眉頭一皺,“這也太貴了吧,一頭牛還不到四兩銀子,你這一只蟋蟀就五十兩。”
“徐公子,一看就知道您不種地,也好久不斗蟋蟀了。現在這一頭牛,沒六兩銀子可拿不下,一頭蟋蟀一頭牛,那說的是一般的蟋蟀,而且啊,也都是老黃歷的說法了。現在這蟋蟀可比牛值錢多了。”
“哦?怎么個值錢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