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少爺回來了!”
徐固剛下馬車,門房就驚呼著迎了上來,還有門房已經進府里報信了。
“我爹娘這幾天怎樣?”徐固向車夫付了錢,邊走邊問著門房。
“少爺您走了兩個月的時候,海上傳來書信,說您根本就沒到琉球。夫人以為您回不來了,現在是天天以淚洗面,老爺生意也不做了,全交給了下邊的人。”
徐固一聽,趕緊加快了步伐,往后院走去。
報信的人還沒到后院,徐固已經到了。
“爹、娘,我回來了。”徐固一進后院就大喊道,邊喊邊往父母住的屋子走去。
徐固推開門的時候,徐母正跑著要去開門。
“固兒!真的是你!”徐母又驚又喜,抱著他就哭了起來,“我還以為你回不來了呢。”
徐固輕輕拍著母親的后背,安慰著,“這不是回來了嗎,別哭了,對身體不好。”
徐母還是一個勁哭,邊哭邊問徐固這幾個月跑哪去了。
徐固半真半假講了這四個多月發生的事情。
夜叉們生活在臥眉山已經不知道多少年了,一直不被外人所知,徐固未經他們的同意,也不愿講他們的存在說出。
所以,他就隱瞞了夜叉的存在,其他的基本全講了。
“這么說我兒遇到海難,流落荒島,反而因禍得福,修了仙法了?”
徐固講了好一會兒,徐母才平復了心情,現在又高興起來了。
“是這樣,我來給你表演個紙人術。”
徐固說著,拿起一張紙,往上一吹,那紙就開始在桌子上搖頭擺尾,看得徐母連連驚嘆。
“對了,我爹呢。”看母親的情緒已經好多了,徐固向他問道。
“在書房想你呢,快去看看你爹吧。”徐母說道。
徐固應了后,直奔書房。
書房里,徐父正長吁短嘆,身邊放著剛剛寫出的《喪亂帖》
“爹,我回來了。”
乍一聽這聲音,徐父還以為自己又幻聽了。
這幾天,他腦海里總有這個聲音,搞得他不知道什么時候是真,什么時候是假。
當這聲音再次響起時,徐父終于感覺到不同。
這聲音確確實實是從耳朵聽來的!不是腦子里忽然出現的!
徐父趕緊坐了起來,就往門外沖去。
“固兒,固兒回來了。”徐父激動得聲音顫抖,雙手狠狠地抓住徐固的胳膊。
“回來了,我沒事。”數月不見父親,徐固也很激動。
徐父拉著徐固進了書房,開始詢問他在海上的遭遇。
他又把剛才的話說了一遍。
兩人交談了一會兒,徐固就要回自己住的東院。
“爹,我先回東院了,淑艾應該已經知道了我回來的消息,現在正在等我呢,晚飯后咱們再聊。”
看著徐固迫不及待的樣子,徐父欲言又止,不過最后依舊把話說出來了。
“淑艾已經走了。”
“走了?往哪走了?”徐固還沒反應過來。
忽然他想到了一種可怕的情況。
徐父咬牙說道:“她離開徐家了。”
一聽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徐固不由送了口氣,但隨即又緊張起來。
“離開了,離開去哪了?”
徐固忽然想到,剛回來時,門房說了老爺、夫人,卻唯獨沒提起少夫人。
徐父搖了搖頭,說道:“她只留了一封信,沒說去哪。”
“信呢?”徐固急忙問道。
徐父在亂糟糟的桌子上找了找,“在這兒,你看吧。”
徐固趕緊拆開,里面卻沒有一絲重要信息。
全是感謝徐父徐母把她當親女兒一樣對待,自己卻不能留下侍奉二老之類的空話,完全沒說她要去哪里。
“她什么時候離開的?去哪了你們沒有去外面打聽嗎。”一目十行看完,徐固緊忙問道。
“就在收到琉球來信,說你沒到那兒,可能是海上遇難后走的,那時候我們哪顧得上她啊,還沒打聽呢。”
“我知道,我回去看眼。”
徐固說完后,就匆忙忙離開了。
回到東院,景色還和以前一樣,但確實少了個人。
徐固在房間里找著,屋子里的東西一樣沒少,就連胭脂還原樣放在那里。
她到底去哪了呢?
她在這世上無親無故的,離開了也什么也沒拿,她能去哪呢?
徐固怎么也想不明白。
在出海前,夏淑艾說過他不愛讀書,只愛貪玩,甚至因為這和他提過好幾次和離,但他都拒絕了。
這一次出海,也是為了向她證明,除了讀書,還有其他的道路可走。
想起過往的初識、相知,徐固覺得夏淑艾并非不念舊情的人,這次什么東西沒帶,忽然離去,一定另有隱情。
一定要找到她!
徐固立刻起身,安排府里人出去打聽消息,自己則在家里翻看著夏淑艾留下的東西,希望能尋到一些蛛絲馬跡。
自從夏淑艾進了徐家后,她帶來的東西就被放在了柜子底,從沒人動過。
徐固翻看著這些東西,全是些首飾和小玩意兒。
夏淑艾雖然無親無故,但知書達理,落落大方,以前肯定也是大戶人家。
這些首飾也是十分華貴雅致,甚至比徐府的更好。
翻找到最后,徐固終于從箱子最下面找到了一塊玉佩。
這枚玉佩質量上佳,雕工考究,一看就是大師之作。
君子無故,玉不去身。
玉佩不僅僅是一種飾品,它往往還能展示一個人的身份。
夏淑艾這枚玉佩上,落著“秋石”的款。
徐固恰好知道這位秋石。
秋石真名劉玉成,乃是大寧最頂級的玉雕師傅,就在交州。
以這件玉的成色,哪怕是在劉玉成的手上,也是難得的佳品。
徐固趕緊吩咐下人準備禮物拜帖,備好馬車,準備去拜訪劉玉成,問一問這玉佩的主人。
所有東西備好,天色已昏,他乘著馬車里,向劉玉成府邸奔去。
到了劉府門前,通報了姓名,遞上拜帖和禮物,然后就有門房領他到了會客廳。
等了一小會兒,劉玉成終于來了。
兩人寒暄了兩句,徐固就迫不及待得拿出了玉佩,問起了劉玉成,這玉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