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我們親自上門把信送過去吧,受人之托,幫人送信,怎么能等著別人來取呢?”徐固說道。
“你們真不用急,華姑今晚就會來的。”巧娘笑著說道,“不知道讓你們送信的人是什么樣的人?”
傅廉面色迷蒙,開始回憶起來:“讓我送信的是位女子,她身穿白衣,容貌嬌媚,氣質妖嬈,行動之間卻溫雅知禮,是我平生見過最漂亮的人。”
巧娘笑了,說道:“有多漂亮呢?難道比我還漂亮?”
傅廉趕緊從回憶中回過神來,說道:“秦小姐和她是不一樣的,但你們卻同樣美麗。”
巧娘捂嘴輕笑,另一只手輕輕拍了傅廉一下,說道:“我是逗你的,看你緊張的,天下漂亮的女子千千萬萬,我怎么能比呢?”
傅廉被巧娘的輕薄動作弄得動都不敢動,嘴上還說道:“我說的都是實話,秦小姐的美麗同樣超凡脫俗。”
徐固咳嗽了一聲,這巧娘雖然美麗,但離什么生平僅見、超凡脫俗,還差得遠吧,“咱們先不說這個了,秦小姐可認識我兄弟剛才說的女子。”
巧娘思考了一下說道:“這女子聽起來倒和我一位閨中密友挺像的,不過,她很少穿白衣,我這密友正是華姑的女兒,到時候把信交給華姑就知道了。”
酒菜上來,三人邊吃邊聊,喝了些酒,巧娘的動作愈加輕浮。
徐固不堪忍受,剛吃完飯,就借口困了,想要休息。
巧娘親自領著路,為二人準備了兩間東西相望的屋子。
徐固放好行囊,練了一會兒養身術,就準備打坐靜修。
“徐公子,睡了嗎?”
門外傳來巧娘敲門的聲音。
徐固早已聽到她的腳步聲,不過卻沒想到,她要來的是自己這里。
徐固沒有答話,繼續清心打坐。
然而,聽到里面沒有回應,巧娘竟然不經允許,自己推起了房門。
徐固只是打坐修煉,并非睡覺,所以就沒有上門閂,門外人輕輕一推,就把門推開了。
“徐公子莫非還是信道之人?”巧娘看到徐固盤坐床上,輕笑著走了過來,“妾身對道門早有仰慕,不如徐公子今晚給我講講吧。”
徐固練有《玄武比壽功》,隱藏了自身氣息,巧娘看不出他其實是修行中人,還以為他只是信道,在自己打坐。
徐固睜開了眼,胡說道:“若要聽道門之理,須持齋十日,焚香三日,沐浴更衣后再找我。”
“哎呀,那有什么關系嘛,妾身向道之心真誠,徐公子若不信,盡管施加考驗就是了。”
巧娘說著,竟然在床上坐了下來,半個身子都倚在徐固身上。
徐固平心靜氣,絲毫不亂,任憑巧娘撫摸貼近。
“秦小姐,我已有妻室,不要誤了自己,自重。”徐固面無表情說道。
“徐郎情深意重,令人感動,我一人居于此處,孤苦伶仃,愿與徐郎為妾。”巧娘說話間,身上的動作不停,語氣卻頗有真誠。
徐固依舊不為所動,“我家娘子國色天香、蘭質蕙心,勝你百倍,你還是趕緊走吧,不要自取其辱。”
徐固語氣平淡,但說出來的話卻毫不客氣,直斥巧娘無論容貌還是品行,都遠比不上自家娘子。
巧娘受了這樣的侮辱,自然又羞又怒又愧,她雖貪戀徐固的美色,但也是有尊嚴的,若是再這么誘惑下去,那豈不是顯得自己太下賤了。
于是巧娘尷尬地收回了雙手,從床上坐直,站了起來。
她低頭一看,徐固已經把眼睛閉上,又是一副不染外物的模樣,似乎自己剛才做的事,他一點都沒放在心上,巧娘不由心中悵然,急步走出屋子,把門帶好。
徐固并非古板學究,巧娘也是個美人,要說他心中毫無漣漪是假的,但他絲毫不愿接受卻是真的。
巧娘離去后,過了一會兒,竟然又回了這個院子。
這一次,她沒有來徐固這,而是呼喊著,敲起了傅廉的房門。
很快,傅廉打開房門。
兩人在門前說了幾句話,然后一起進屋,還關上了屋門。
徐固心中嘆息,這傅廉太讓人失望了,定力薄弱。
傅廉屋內,隱隱有聲音傳來,兩人在夜間說話,聲音很低,再加上距離又遠,徐固聽不清楚,當然,徐固也無心去聽,他依舊在打坐。
然而,才過了一刻多鐘,巧娘竟然抽泣著,從傅廉屋里沖了出來。
徐固這下倒對傅廉刮目相看,不知道他在里面使了什么手段,不僅拒絕了巧娘,還讓她哭著跑了出來。
又過了一會兒,飛燕提著燈籠過來了,敲起了傅廉的房門,把傅廉叫了出來。
然后又過來,推開了徐固的房門。
“我們家小姐說了,剛才好好招待了兩位,禮數已經周全了,現在府里只有女眷,不方便留宿外人,還請兩位公子早點離開,免得被人傳閑話。”
傅廉聽了后,非但不生氣,反而一臉愧色,看來是他剛才得罪巧娘得罪狠了。
徐固嘆了口氣,既然主人家不收留,那也沒辦法,只能走了,反正他對夜宿荒山已經習慣了。
兩人收拾行囊,走到前院時,院門已經大開,巧娘還在在抽泣,看起來十分傷心。
就在這時,一個褐衣夫人走了進來。
這夫人大約三十多歲,豐姿冶麗,一進門看到兩個男人站在院中,先愣了一下,隨即她又看到正在抽泣的巧娘,立即快步走了過去。
“巧娘,這半夜不去睡覺,哭什么啊?”婦人上前彎腰,輕聲詢問道。
巧娘只是一個勁地抽泣,不說話。
“那邊呆呆站著的兩個人是打哪來的?”
飛燕替巧娘說道:“那是兩個夜間行路的路人,跑來這里借宿的。”
婦人笑著對巧娘道:“那這應當是你的擇婿之日啊,怎么要哭呢?我看這兩個男人都長相俊美,都是好夫婿,難道是因為無法兼得才哭嗎?”
巧娘哭泣地更狠了,婦人無法,直起腰來,向徐固兩人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