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腳步聲，進來的應該是有3個人。

聲音尖銳的先開口，“媽的，讓他給逃了，給老子搜，值錢的拿走，不值錢的通通砸了。”

“行，知道了。”

和書里一模一樣的走向。

不同的是，這次還有個她。

明念緊張的趴在地面，聽著外面砸東西的聲音，只希望千萬別發現他們。

顧斯察覺到不對，黑暗中，一雙眼睛泛著亮光，久久盯著女孩的側臉，保持著沉默。

狹小的空間里，安靜的只剩呼吸聲。

客廳很快被搜完，幾個人分開來搜房間。

明念他們所在的房間在最外面，房門最先“噔”的一聲被踹開。

從床底的縫隙看去，只能看到一雙有些脫皮的皮鞋，表面蒙了層灰。

男人果然是先打開了衣柜，在里面好一通翻找，什么都沒找到，就開始罵罵咧咧，一腳踹在衣柜上。

跟著是床頭柜被挪動，抽屜一個接著一個被抽開。

最下面一層的抽屜里放著一個黑色錢包。

打開一看，只有兩張紅色躺在里面。

將錢拿出來，揣在兜里。

又拿著錢包倒過來，口向下的抖了抖，連個鋼镚兒抖沒掉下來。

“呸”了一聲。

“窮鬼。”

明念握著瓶子的手已經滲出了些薄汗。

下一步，就該是床底下了吧......

男人蹲下身子，伸出手指挑起一側的床單......

小姑娘手里的瓶子握的又緊了些。

慢慢的，男人將頭伸進來，剛看見明念的臉，頭頂的瓶子就猛的砸下來。

丟下瓶子，明念拉起顧斯就向外跑去。

男人一時被砸的有些懵，反應過來后站起身，察覺到臉上的溫熱，手指碰了碰，拿下來一看，指尖沾滿鮮紅的血跡。

面色一片惱怒。

“你們個廢物倆都是死的嗎？沒看見人跑出去了，快給老子去追啊。”

原本正在砸東西的兩人跑出房間，看見老大臉上的血，眨眨眼，手上的棍子被丟下。

“老...老大，你這是咋了？”

詢問換來的是男人一記耳光。

瘦子一只手捂住臉，一只手指向門口：“我他媽說人跑了你沒聽見？快去追！”

兩個大男人被吼的一愣，后知后覺的跑出去，一路奔向樓下。

另一邊。

明念已經帶著顧斯回到樓上。

女孩小手捂在心臟處，大口大口喘著氣。

等著呼吸漸漸平穩，明念側過頭看顧斯，“故事哥哥，你有沒有被嚇到？”

正常的孩子，恐怕現在魂都被嚇沒了了。

但她顯然低估了身為男主的少年。

顧斯搖搖頭，反問她：“他們是來要債的人？”

明念一愣，驚于他怎么會知道。

見女孩兒不說話，顧斯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紙，細細替明念擦去了臉上的薄汗。

嘴唇抿的緊緊的。

她一定被嚇到了吧，他想。

“那個人應該是在外面欠了債，所以這些人來催債。”顧斯開口，給女孩兒解釋。

“對不起，嚇到你了。”

明念搖搖頭，“也就一點點。”

嗯，就億——點點。

畢竟這種情況，她也是第一次見。

顧斯覺得，他應該安慰下她。

可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衣服，盡是在床下蹭的灰，默默的收回手。

他太臟了，不能抱她。

等顧斯回過神，明念已經拿了一個繡著黃色小花的錢包過來。

“你現在肯定不能回這個家了，那些人弄不好還會再回來，這里面的錢足夠你生活一段時間，故事哥哥，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明念將錢塞進顧斯懷里，這些錢是她這兩年攢下來的，雖然不多。

少年不肯要，塞過來后又重新遞給明念。

明念看他，“以后記得還給我就行，你該出去了，要不然一會兒奶奶醒了會發現的。”

說完，推著少年往外走。

他們剛剛沒看見顧斯的臉，他單獨出去，比他們一起出去更安全。

少年的臉有些緊繃，僵硬的點點頭，“錢我以后一定還你。”

明念笑著點點頭，朝他揮手。

看著少年的背影，唇角的弧度慢慢塌下來。

再見，顧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