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源從角落的陰影中走出,他淡淡的望著孟云然,心說好小啊。
“哪個不長眼的狗東西?。俊?/p>
孟云然的興致被人打斷,正準備發(fā)怒,一回頭映入眼簾的卻是方源平靜的面龐。
“你…怎么會是你!?”
他吞下一口唾沫,聲音和身體都在不自覺的顫抖著,腳下一滑,頓時跌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當日婚宴上的情景一直是深夜中的噩夢,對方是他一輩子都揮之不去的陰影!
那幾個痞氣青年聽到聲音,連忙跑了進來,將方源團團圍住。
其中一個叫張子昱的頭頭抽出彈簧刀,仰著臉上前,囂張道:“你小子干什么的,不知道這是華陽集團孟大少嗎?再敢多事老子廢了你?!?/p>
對此,方源森然一笑,露出兩排蒼白無比的利齒。
“跑!快跑啊!”
孟云然是見識過方源出手的,對方的力量已經(jīng)不能用人類來形容了,簡直就是野獸!
他趁著方源還沒有動手,扔下幾人,朝著后門就是一頓狂奔。
“草!孟少!”
剩下的幾個青年和張子昱呆傻的對望了一眼。
要知道孟云然背后可是有整個華陽集團撐腰,可見到這個年輕人卻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倉皇而逃。
自己幾個沒背景的家伙還在這里拼什么命啊!
“兄弟們,快溜!”
張子昱見勢不妙,飛身一肘打破窗戶,翻身就跳了出去,其他幾人更是紛紛作鳥獸散。
方源抱起小護士,身前憑空出現(xiàn)三團黑霧,飼養(yǎng)的幾只魔頭隱藏其中,顯然是被大神通隔空攝來。
“去吃飯吧?!?/p>
他揮了揮手,像是在驅(qū)趕夏日的蚊蠅。
三團黑霧卻是不為所動,依舊漂浮在半空中,與方源對峙。
忽然,緊舍羅驅(qū)使著大魚朝小護士飛去。
“桀!”
它裂開滿是利齒的大嘴,發(fā)出凄厲的狂笑聲。
其余兩只魔頭更是紛紛朝著方源撲來。
火焰,紫光,血霧,一時間將他的身影籠罩。
“以人質(zhì)要挾我?你們還真是學聰明了。”
方源冷冷一笑,似是譏諷。
他手中閃過一抹琉璃溢彩,血幡感應(yīng)到主人召喚,赫然出現(xiàn)!
濕婆見到血幡,眼中流露出人性化的慌亂,但轉(zhuǎn)即,慌亂便化作怒火。
它高舉三股叉,似閃電般襲來。
“天夜叉,自本尊回歸紫薇星,你已是第二次反噬了。”
出乎幾只魔頭意料的是,方源并沒有因為小護士而束手就擒。
“血海浮屠!”
血幡招展,一座由無數(shù)白骨壘砌而成的十三層浮屠塔從中赫然躍出,將濕婆鎮(zhèn)壓在了身下。
塔身撐爆了倉庫,上面的每一具白骨都曾是方源的敵人,現(xiàn)在的他們晶瑩光潤,詭異的盤坐著,頌詠出陣陣梵音,很是聽話。
“緊舍羅,波旬,你二人是要乖乖聽話,還是想體驗大雷音寺一日游?”
方源將浮屠塔收攏于掌心懸浮,這些家伙隔些日子便要威懾敲打,否則只會升起異心。
“謹遵主人教誨?!?/p>
緊舍羅極為畏懼的看了一眼方源,主動將小護士交了出來。
“很好,下次記住,不用試圖用人質(zhì)來威脅老祖我,不僅徒勞無功還浪費時間!”
方源聲如雷震,似要將天空都震碎一般。
緊舍羅和波旬聞言瑟瑟發(fā)抖,連忙追捕孟云然他們?nèi)チ恕?/p>
“我有了新的想法,記得留下兩個活口。”
方源的一雙黑眸中迸射出兩束寒光,嚇的兩只魔頭身形一僵,半晌才回復正常,呼嘯著迅速離去。
“呼!”
方源收起浮屠塔,伸手朝著血海中一撈,抓出三五顆晶瑩圓潤的血丹放入口中。
“楊家人的血肉品質(zhì)還算不錯,經(jīng)過血海洗練后凝聚成的丹藥,功效足以媲美大培元丹?!?/p>
血丹入口即化,磅礴的精元如滾滾長江一般匯入身軀,方源原地盤坐,運功煉化。
不多時,渾身氣息一震,突破至筑基二層。
“以筑基期的修為,驅(qū)使白骨菩薩的浮屠塔還真是有些勉強,僅僅只是最基礎(chǔ)的鎮(zhèn)壓就要把我抽干了。”
方源緩緩睜開雙目,別看剛才三魔圍攻時他不動半點聲色,實際上早已油盡燈枯。
剛剛完全是靠著自身奧斯卡級別的演技混過去的,這可是修仙界生存必備技能。
待氣息平復,他起身望向衣衫半解的小護士,心說還好冬天穿的多。
抽出證件掃了一眼,方源這才知道,對方的真名叫做孫明匯。
“唔…”
小護士雙目迷離,下意識的扭動玉體,方源看著心煩,一巴掌扇過去把對方拍暈了。
“我給你扎針逼出藥力,你瞎叫喚個什么?”
他屈指一彈,一針刺在對方的眉心,一針刺在會陰。
片刻,黑血順著針尖向外冒出,小護士也是悠悠轉(zhuǎn)醒。
方源感應(yīng)到對方蘇醒,揮手又將小護士打暈過去,他可不想被對方看到面容。
遠處,緊舍羅和波旬正帶著剩下的兩個活口往這邊趕來。
它們見到方源的氣息增長,更加不敢造次,極為恭敬的將手中的活口呈上。
“呦,還挺巧。”
方源略帶趣味的掃視一眼,這兩人一個是孟云然,一個是張子昱。
此時的他們見到了魔頭的真面目,嚇的是鼻涕眼淚橫流,下身更是一股子腥臊氣。
這讓方源微微皺起了眉頭,揮手發(fā)出兩道月牙黑風將他們閹了。
“恨我吧,越強烈越好,嘿,暈的倒是挺快。”
方源手中血幡一卷,將兩人攝入血海,與剩下的楊家人陪玩去了。
他帶著昏迷中的小護士一路返回了市中心,將對方扔在了醫(yī)院大廳的長椅上。
方源獨自離去,消瘦的身形消失在夜色中。
也不知到走了多久,像是迷失在霧靄中。
“這是…”
他抬頭望向一家即將打烊的小酒吧。
酒吧的名字叫做丑陋的吞拿魚。
“一杯藍色瑪格麗特,一杯雪莉?!?/p>
酒吧里的人出奇的少,方源坐在吧臺旁望著黑色的夜幕,有些出神。
他終究是不屬于這個世界了。
“先生,您很久沒有來這里了,我的手法也許會生疏許多?!?/p>
調(diào)酒師是一位染著金發(fā)的成熟女性,香腮微暈,波浪般的秀發(fā)束起,美艷異常。
“怎么?這里就剩下我一個客人了嗎?!?/p>
方源有些意外的笑了笑,沒想對方竟然還記得自己。
“這倒不是,我這個小酒吧的??途湍敲磶孜唬看蝸矶键c藍色瑪格麗特的更是只有你一個?!?/p>
調(diào)酒師用檸檬擦過杯口,又沾上一圈鹽粒,喜歡喝這款酒的男人,一直是她心中好奇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