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倒是不以為意,繼續問道:“不知哥哥姓名,如何稱呼?”
“屈野,字思量!”
梧桐從善如流地說道:“思量哥哥!”
十四五歲的小女孩,連聲音都是糯糯的,甜甜的,尤其是當她叫你的名字的時候,更是惹人心醉。
屈野耳尖爬上了一層紅云,有些害羞,但也沒忘記自己要辦的事,抬手讓兩個士兵將長云押下。
梧桐攔在長云面前,說道:“思量哥哥你這是做什么?”
屈野:“白小姐,他極有可能是殺害我兵營中將士的兇手,我今日就是來拿他歸案的!”
聽說是來抓長云的,梧桐臉上的笑容頓時散去了大半,像一只炸毛的小獸一樣護著長云,說道:“你說是我師父殺害的,就是他嗎?證據呢?”
屈野也沒想到剛才還甜甜糯糯的小丫頭一下子變得這么尖利,不過,好在他早有準備。
招了招手,士兵押著幾個人站了上來,那幾個人看模樣是街邊的小販,腰間還系著稍有些臟的圍裙。
其中一個略微胖些的大叔說道:“我昨晚在巷口賣饅頭,就看到這位公子進了巷子,”
大叔指著長云,又繼續說道:“他進入不久,杜將軍……不是,是……是軍營里的士兵也有大概十來個也進去了。”
“沒過多久那些人都跑出來了,嘴里喊著有鬼,連滾帶爬地跑了!”
“我當時也沒在意,以為是他們喝醉了,直到今天早上才聽說,巷口多了一具尸體!”
胖大叔說完,又是另一個大嬸,說辭與前一個大叔相差無幾。
屈野聽了,臉色也有些不好,似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臉一直陰沉沉的。
“白小姐,事已至此,你可還要阻攔!”
梧桐依舊擋在長云面前,目光執拗,“我自然要阻攔!”
“思量哥哥你憑著幾個人的話就斷定我師父有罪,是不是有些太潦草含糊了呢?”
“我幼年在外公家時,外公曾教導我不要偏聽偏信,所見之事可為假,所聽之言可為虛,真假虛妄,不是單憑他們幾張嘴就定了!”
“梧桐雖年幼,卻也知案件之重,偏聽一人言可斷錯案,偏信三人必招冤屈!今日你憑著他們幾句話,就想要將我師父定罪,我告訴你,沒門!”
“就算是定罪也要三審六斷,五聽獄訟,不過區區三人所言,如何斷定我師父就是兇手!”
她的師父,誰都不能動,誰都不能給他委屈受,更不能平白無故冤枉他!
屈野也沒料到梧桐小小年紀,竟然如此伶牙俐齒,心下驚懼的同時,也不由感嘆:不愧是相爺教導長大的,非一般人能比。
吃驚歸吃驚,屈野還是斂下神色,說道:“到底是我偏聽偏信,還是他確實做過,審過就知道了!”
梧桐小小的身軀,還不到長云的胸口處,卻堅定地擋住那些人,“我看誰敢!”
衙門里斷案,梧桐是見過的,嚴刑拷打只是最不起眼的,更有甚者石灰灼眼,懸吊夾棍,挑斷手筋腳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