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塔爾,你這樣頂撞那一宗之主,沒事吧?”陳南看著有些擔憂的扎木不禁有些欣慰。
好吧,對父親用欣慰這個詞語不是很恰當。
但陳南真的替扎木開心,他再不是那個一頭熱血無懼生死的莽夫了。
“放心吧,扎木,我心中有數。”陳南寬慰道。
扎木點了點頭,陳南只一句話就讓扎木放下了心。
“老妖怪,你就這么和我走了,你不怕你宗主給你穿小鞋啊?”陳南打趣著老妖怪。
鼠布斜著眼睛十分鄙視的看了陳南一眼,意思是。
你就不用在我這演了吧?
陳南就這么看似十分不甘的在元上都住了下來。
其實他待的很安分。
當然戰場的局勢他一直都在觀察,畢竟那歷百川的目的是毀滅世界。
那血祭魔陣以破天府為陣眼,蜀中城等六座大城都是血祭魔陣的節點,陳南這時候也猜不準那魔頭的心思。
所以這個時候要格外的防備他狗急跳墻。
這幾天陳南的意識又一次去到了北天宮,和陸若霜來了一次完美的邂逅。
雖然她并不能看清自己的樣子,所謂的邂逅也是陳南自己的感覺。
陳南能確定,那個清冷迷人的仙子住進了自己的心里,就仿佛二人命中注定就該在一起一般。
但他越是想她,就越覺得愧對蒂娜,對蒂娜的思念也就越深。
多情不是他的錯,錯的是把他意識牽引走,并且直接把冰仙子裝進他心里的人。
好懷念蒂娜陪在身邊的日子啊。
但此時大戰在即,他又不敢將蒂娜接過來。
想給蒂娜寫信呢,蒂娜又不認識字。
真該早點教她寫字的。
寫不了字,陳南就畫圖。
陳南找了一大張羊皮紙。
認真的畫了四幅圖。
第一幅圖,一個腳踩虎皮,身穿虎皮裙的少年站在白茫茫的海邊,一手拿著一個青色的石頭,仰天大笑。
那個是他兒時在部落里的穿著。
第二幅圖,依舊是那個野人模樣的少年,他戰在最前方,后面跟著大批的軍隊,天上還飛著兩個堪比山岳巨大的鯤。
估計蒂娜也不認得這東西,但陳南還是畫了上去。
第三幅圖,少年穿著白色布衣腳踏飛劍在空中穿行,說不盡的瀟灑。
說明他回到草原了。
第四福圖,少年坐在巨大的王椅上,腦袋上畫了一個圈,圈里是一個膚色很白,腿很長,很漂亮的少女。
這代表陳南此時正在想她。
不畫了,再畫就得控制不住回部落找媳婦了。
陳南淚眼婆娑的嘟囔著。
送信的是一天天精力充沛卻無所事事的地龍,旺財。
陳南看著遠處奔跑快速但極其笨拙的旺財,無奈的望向天空。
“旺財!你要是給我把信弄丟了,我就剝了你的皮!”
正在放飛自我奔跑的旺財嚇得腳步一個趔趄,左腳拌右腳乒乒乓乓的摔成了滾地葫蘆。
長長的脖子像一個鞭子一樣啪啪啪的打在草地上。
這貨真的因為資質太高沒法化形?陳南對信件能否傳達回去持懷疑態度。
陳南一拍腦門,盡人事,聽天命吧!
陳南并不擔心獨自回去的旺財會遇到地龍族群,因為這個時候,地龍群應該不存在了吧?
霍英杰本以為失去了二百多磐石族人無傷大雅,畢竟自己手里還有上千名修士,十數萬草原軍隊。
面對一個殘破不堪的蜀中城,還不是手到擒來?
但他明顯是自視過高了。
若說他的天賦,那絕對可以稱得上是百里挑一的天才。
可若說行軍打仗,琢磨人的心理,養尊處優的他可真是一點不擅長。
但凡能夠懂一點,也不會說出自己營帳外的戰斗是將在外可不受君命這種話來。
蜀中城雖然殘破,但還是有著接近十萬的殘軍,幾萬城衛的。
而且蜀中城作為邊疆大城,城墻結實厚重,若是嚴防死守,守城方則占盡了優勢。
在霍英杰的指揮下,磐石軍發動了數次大規模的攻城戰,甚至出動了大量的修士。
但收效甚微,因為城內有足夠的噬魂紅霧,就連霍英杰自己也不敢過于靠近城墻。
僅憑凡人怎么能攻上滿是邪修們的城墻。
一邊倒的局勢竟然因為蜀中城死守的戰術被僵持住了。
當然蜀中城內卻并沒有外表看上去那么堅強,糧食的緊缺已經是一個致命的問題了。
城中因為糧食危機爆發,大量的蜀中居民已經聚集成一個個攻擊官府的隊伍了。
這里面除了有野心人的攛掇,還有就是百姓真的有很多餓死的人出現了。
任何時候的饑荒,百姓都會以為官府有足夠的存糧。
但事實是,這個時候,大部分官員都在餓肚子,只有城里最高等的那群人才能做到衣食無憂。
但百姓們是不會相信的,他們打下衙門,發現里面沒有糧食,那糧食一定在大官那。
各個區域百姓們組成的隊伍一路向上打去,看似勢不可擋一般。
隊伍越發壯大,最后甚至許多餓肚子的軍人們都加入到了其中。
不長時間,足足幾十萬起義大軍過關斬將一路攻向城主府。
他們的武器大多是一些農具,有鐮刀,菜刀,甚至還有鋤頭和鏟子。
但在真正的爭斗面前,這些不起眼的農具依舊能夠要人性命。
倘若這蜀中城主是普通人估計也就真被這些居民攻破府邸殺死了。
但葛青不光是城主,還是一名修煉者,更是一名心狠手辣的邪修!
當這數十萬百姓進攻到城主府的前面時,他們就已經落入了葛青的陷阱之中了。
只見群情激奮的起義民兵們突然就被城主府邸四周升騰起來的血霧籠罩住。
區區凡人哪里能受得住如此邪惡的嗜血邪法。
全部在血霧中慘叫的化為膿水。
而后的葛青更是頒布了極其鐵血的政策。
只有軍人和軍人的家屬有飯吃,家里沒有能夠上戰場的士兵的人自尋活路去吧。
葛青已經徹底的不再掩飾了,從統領一城的城主變成了殘忍逼迫蜀中城人們的魔鬼。
但面對邪修們的強硬鎮壓,普通人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為了活命,一時間蜀中城內全民皆兵。
眾噬魂宗門人們則成為了蜀中城的運糧工具。
這樣的變化在磐石軍看來,蜀中城突然回光返照般堅挺無比,竟然還出其不意的反攻了幾次。
十一二萬的草原戰士也因為數次焦灼的攻城戰減員到了八萬多人。
草原部落的族人不像雨落國的城里人。
部落人更為團結,更為重視生命,其中不乏為了族人膽敢以下犯上的存在,比如已經死去數萬族人的扎馬爾,他最先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