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栩睡得比趙星洛久，睜開眼就看見他在穿衣服。
大概是注意到她的目光，扭頭過來看，沖著她笑了笑，“早上好啊。”
寧栩面無表情把臉蓋住，頭暈且渾身酸痛的感覺讓她很不好受。
“……”
一動作，小腹傳來被扯著似的絞痛，脹脹的，疼得寧栩整個人蜷起來，抱著肚子，咬著嘴唇忍耐。
躺不是，打滾不行，按著疼，縮著也疼。
趙星洛發(fā)現(xiàn)她不太對勁，把被子掀開，入眼的就是刺眼的赤紅淌在床單上。
“你這是，大出血？”
寧栩翻了個白眼，艱難道：“姨媽痛……”
這熟悉的感覺。每次來之前只要她吃過冰激凌雪糕就一定會痛不欲生。巧了，昨天前天和雷爾修還有沈寒吃得很歡樂。
趙星洛把被子蓋回去，皺著眉疑惑問：“很疼嗎？”
唯一能求助的只有趙星洛，寧栩慘白著臉點頭。
目前沒有體驗過生孩子，這就是她這二十幾年來經(jīng)歷的最疼的事情。
趙星洛也不冷血，坐在床邊，想了想把她抱起來，帶進浴室。開淋浴幫她清洗全身，找了衣服和衛(wèi)生棉。
趙星洛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親手弄這種東西，上一次臉紅應(yīng)該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寧栩嫌棄：“趙星洛你到底行不行啊？”
趙星洛手忙腳亂，不知道在心虛什么，拔高音量道：“我又沒用過！”
聽著讓人想笑，但是笑的話，肚子會更痛。
寧栩勉強憋回去，“你把下面的撕開啊。拿過來吧。我就剩下最后一包了，這兩天還沒辦法下樓買，你別再弄壞了。”
趙星洛飛快把東西扔過去，別扭地把臉別到一邊去，耳根發(fā)燙，“你快點。”
他是在等她弄好，然后再把她抱回去。
開天辟地頭一遭看見趙星洛害羞，寧栩疼得無心顧及。
等了好一會兒，趙星洛想看過來又不敢看，沉著臉語意不善說：“好了沒啊？”
“好了。”
像是封印被解除，趙星洛猛然回頭，看見寧栩在笑，剛退下去的紅暈又爬上來。
“趙星洛你不學生物嗎？”
“你閉嘴！”
打橫將她抱回到臥室，燙手似的，但趙星洛又不敢砸床上，輕放下來，說了句什么就出去了，寧栩都沒聽清。
大概不會見死不救吧？
等了大概二十分鐘，他端了碗香稠濃郁的粥進來，攪了一下，山藥枸杞粥。
陸陸續(xù)續(xù)出去拿了豆?jié){，雞蛋。
從來都知道趙星洛會做飯，而且味道不錯。
“豆?jié){你放了什么啊？怎么感覺有藥味。”本來喝粥寧栩就不想喝豆?jié){了，但感覺聞起來味道跟平時喝的不太一樣。
趙星洛把碗拿走，“紅棗。”
“這個時候補血不好吧？”
趙星洛看她一眼，解釋道：“我上網(wǎng)查的，死不了。”
“你躺著吧。雞蛋吃不下我就先放回去。”說完幫她把枕頭放平，掖好被角，翻柜子拿了熱水袋又出去了。
迷迷糊糊的寧栩感覺小腹暖暖的，伸手去摸，先碰到的是一雙手。
趙星洛把她附在上邊的手拿下來，放在熱水袋上，“有點燙，你小心點。”
看她還是咬著嘴唇，趙星洛摸摸她的臉，陷入了沉思，要不還是吃藥吧。
寧栩倚在他的臂彎，任由他把藥放進嘴里，然后把紅糖姜茶遞到唇邊。
趙星洛絮絮叨叨也不知道在說些什么，但聲音又不大，聽得不是很清楚，總之是責怪就對了。
寧栩睡著后就不知道他干嘛去了，太過遭罪，她都沒心情沒心思去想別的事情。
趙星洛給他名義上的老板打了個電話，算是請假，“Herman，今天不去了，你幫我盯著，出事了算你的。”
賀勐握著電話還沒開罵他就先掛了，那架勢，比老板還要說一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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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栩睡了趙星洛也沒休息，下樓去超市買東西，一個人推著購物車挑選東西。
大概是太專心，此時的趙星洛也沒注意到周圍的人投來的目光。反而是，大早上鬧了這么一出，他心情算不得太好，渾身散發(fā)著沉悶的氣息，看起來顯得尤其不好相處。
路過貨架，隨手拿了兩罐話梅扔進購物車，總算在附近找到了導(dǎo)購。
“那個……”趙星洛看向旁邊的售貨員，判斷了一下年齡，“你好，我想問一下這個有盒裝的嗎？或者里面是像糖果一樣單個包裝的。”
他指著貨架上的阿膠棗道。
兼職的售貨員小妹妹，暗戳戳瞥了好幾眼他的臉，公式化微笑道：“有單獨包裝，在這邊。”
“謝謝啊。”趙星洛跟過去拿了兩包，沒多做停留。
他當然知道后面有人在看他，一路往那邊日用品的貨架走都在強裝鎮(zhèn)定。
珍惜自己的形象就像雄孔雀珍惜自己羽毛一樣的趙星洛，閉上眼，硬著頭皮走過去。
感覺那邊的小姐姐等他過去等很久了，趙星洛眨眨眼，咽了口口水，“那個，請問。”
“女生來一次例假要買多少……”
不長的一句話，他愣是別過臉，目光閃爍斷斷續(xù)續(xù)的說。
他這樣，售貨員都有點不好意思了，“您女朋友的量多嗎？”
“哈？”
看他一臉懵，售貨員又說：“就是來得多嗎？”
“不知道。”趙星洛腦子里突然閃過今天給寧栩拿衛(wèi)生棉看見的包裝上的名稱，脫口而出。
話題跳脫得挺快，售貨員微怔，隨即頷首道：“有的。”
以為終于要結(jié)束了，趙星洛暗暗松了口氣。
“請問是要夜用還是日用？”
音量不大不小的一句話，險些給他嚇到。趙星洛抽抽嘴角，別扭道：“有什么區(qū)別？”
“長度不同，防側(cè)漏效果更好，如果還不放心的話可以購買護墊或者……”
“那就……都拿一包好了。”
如果不是怕走回去目標太明顯，趙星洛還想買幾箱，女朋友換得多，但他真的這輩子沒做過這種事情。
付款的時候，他絕望得甚至想扔了錢就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