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栩的緋聞依舊沸沸揚揚。
雷爾說，如果有需要，可以繼續把他當成男朋友沒關系。
他是真的很珍惜寧栩這個朋友。這是他交到的第一個中國朋友，喜歡她的熱情大方，豪爽義氣。
也因為雙方都不澄清，網上的輿論已經認定他們的關系。
連何安予都打電話來問怎么回事，那沈寒怎么辦？
寧栩連忙否認說不是，是她朋友。
電話那頭的何安予總算松了口氣。絮絮叨叨說了好多關于雷爾好好看的話，還說有空的話可以帶去她家玩，順便再請他吃個飯。
“好啊。”寧栩笑著應承，“我也想蹭班長的飯。”
“那來啊，快點來。多久之前就約你一起吃飯了，你總是推脫。”何安予當然高興她過來。上學的時候她們倆感情就好，難得又一起在BJ，巴不得多走動走動。
寧栩曲著手指百無聊賴的磨著指甲蓋，嘆氣道：“我也想啊，北漂打工人需要賺錢養家。”
“是嗎？是誰工作第一年就拿積蓄在BJ買了一套房我不點名。”
“那是啃老好吧？”寧栩說：“我以前還想，要是自己沒出息，我就去你們幾個家里借住，一個借十年這輩子差不多就過去了。”
何安予笑出聲。寧栩就是開玩笑罷了，就她那家底，全家人不工作都夠三代人吃到老。
掛了電話，寧栩臉上的笑容逐漸暗下來，眼睛看著門口，心緒沉重。
都這么多天了，她應該去找沈寒的，不能一直縮在家里，欠著別人感情。
懷著莫大的勇氣，寧栩站在了沈寒家門前，按下門鈴。
“寧栩？”沈寒估計是在處理工作，鼻梁上架著副無框眼鏡，神情看起來有些倦怠。
聽到他疲憊沙啞的聲音，寧栩吸吸鼻子，紅著眼眶看向他的眼睛，“對不起，沈寒。”
“嗯？你怎么了？”側過身將她拉進來，關上門，沈寒將她帶到沙發那邊，不明所以問：“出什么事了？”
問完又覺得自責。從前他們是有空的時候經常聯系，大家各自忙起來就互不打擾。但現在不一樣，他們是男女朋友，性質不一樣，實際中卻沒有做出相應的改變。
換誰會受得了？
寧栩抓著衣角，垂著頭糾結著怎么開口，沈寒伸手過去握住她的，安撫道：“沒關系，我陪著你。”
“對不起……”寧栩抬頭，強忍著眼睛的酸楚，哽咽道：“你不要再和我在一起了，我配不上你。”
“對不起，我不應該對你說喜歡那種話，我太自私了，只想著自己，想利用你走出來，然后又辜負你。”
聽她一字一句說出來，沈寒一時間只能抓獲她要和自己分手這個信息。
“寧栩，你很好，別貶低自己。”
對于分手，神奇的，他并沒有多大感觸。寧栩那一聲聲對不起，他聽著受之有愧。
或許他們彼此的出發點都是一樣的，想借著有好感的對方來逃避某種困境，總要有一個人站出來把謊言戳破。
或許有些人，真的天生就只適合做朋友。
那段時間里，沈寒也和寧栩說過，經過這些相處，回去之后他們還可以給彼此時間考慮，如果覺得那就是自己想要的未來的戀愛，從今往后正式開始也不遲。
這么說是為了更鄭重的思考感情，畢竟大家也二十多歲，有過不美好的過去。也是為了維護好愛情之外的友情，以至于貿然分開仍然還能剩下友情。
寧栩搖搖頭，晶瑩的眼淚滴落在手背，囁嚅著問：“沈寒，你喜歡我嗎？”
并不驚訝她會問這樣的問題，沈寒摘了眼鏡握在手里，認真道：“我的喜歡可能沒有沖動，但如果以后跟你一起過的話，可以。”
“寧栩，如果你現在還有喜歡的人，你的最佳選擇不應該是我。可他對你不好的話，你可以選擇我。”
他的感情，大概可以理解為親情。
要是選合適但不一定很喜歡的，沈寒一定是相伴余生的最優解。
“你沒有對不起我，我尊重你的想法。”沈寒說：“也許，我們沒做到平等的開始。所以，不必抱歉。”
感情不是互相了解，在陪伴中得到溫暖就算的，它和友情同等，卻又區別于友情。
愛情開始的時候是互相沖突的情緒，而友情，則是一種快樂的體驗。
他們之于彼此，到底少了許多沖動，所以沒能順利往愛情發展。
那天沈寒和寧栩說了很多，安慰有，鼓勵有，同病相憐的敘述也有。回去之后寧栩躺在床上想了一天。
有可能她的愛情都被用來交換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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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星洛可能是和那些照片里的某個女生在交往，所以最近都沒怎么見到人。
寧栩沒想到他們會在這種場面下碰見。
站在趙星洛旁邊的女生叫岑楚風，就是那天他問寧栩好不好看的那個。
岑楚風對于與趙星洛有關的事情應該做過不少功課，但卻對流傳的他們倆的關系深信不疑。
寧栩夾在修和雷爾中間，戴著墨鏡口罩都被她認了出來，笑盈盈上前打招呼，“寧栩，你好。”
“你好。”本來還想裝認錯人，剛準備路過就被趙星洛抓住了手腕，寧栩只好回頭假笑。
岑楚風和照片上一樣氣質突出，端莊優雅。淡粉的復古長袖連衣裙，仙氣又柔美，手投足間盡顯大家閨秀風范。
連寧栩看著都喜歡。
岑楚風雙手交疊放在包包上，微笑友好且禮貌，“星洛說你是他在BJ除了表妹以外，最親的親人，我沒有冒犯你的意思就是想見見你。”
“沒事，我很喜歡你。”寧栩比她要高一些，說話的時候大方得體，打扮的很隨意，面對面看起來卻并沒有輸了氣勢。
“謝謝。請問你有空嗎？我想請你吃個飯。”
寧栩看看身后的倆小伙伴，婉拒道：“實在是不好意思，我約了我的兩位朋友。謝謝你的邀請，下次吧，下次我請。”
“不用不用，是我打擾了。那下次有空還是我請，你們先去玩吧。”
岑楚風還把她當趙星洛的表侄女，言語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寬容與好感。
“不會。”寧栩微笑頷首。眼神越過她與趙星洛對視，目光贊許。
沉默許久的趙星洛開口道：“你去哪兒？”
寧栩：“陪他們倆約會。”
“……”她這么說沒有任何問題，但在別人聽來就很有歧義，岑楚風尷尬地別開眼，趙星洛不可置信問：“約會？”
“嗯。”
修和雷爾喜歡這里，但是人生地不熟，約了寧栩出來一塊玩，也算是約會，畢竟他們想干什么，一般都不會避開寧栩。
“我們先走了，再見。”
“星洛，星洛？”
寧栩都走出去好遠了，趙星洛還時不時下意識回頭，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的，岑楚風喊了他好幾聲才堪堪回神。
岑楚風覺得奇怪，卻也沒多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