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趙子虞學會走路趙星洛就鮮少抱他，甚至把小手帕小零食全部塞進那個黑白色小熊貓背包里讓他自己背著走。
當爸爸的牽都不牽一下走在前面，心大的很。
趙子虞走著走著不知道被什么刺激到，走出脾氣來了，蹲在地上。
趙星洛回頭，這小家伙就在他身后不遠處，抬頭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媽媽咧？”
寧栩將近兩個月沒有回來過，電話視頻語音消息怎么也不可能比得過出現在眼前。
旁邊正有一位年輕媽媽抱著自己的小寶寶拿棉花糖逗她開心。
趙子虞想來是被刺激了。
趙星洛停住腳步回頭，慢慢走近，嘆口氣道：“媽媽在工作啊。”
趙子虞突然一巴掌拍在地板上，兩父子都震驚了。
后知后覺，手掌傳來火辣辣的痛感，趙子虞“哇”的一聲哭出來，小表情超級委屈。
趙星洛哭笑不得。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趙子虞哭，玩心大起，拿手機錄視頻要緊。
一定得好好保存。
趙子虞哭得稀里嘩啦，像是把之前別那么長時間的眼淚全部傾倒出來，眼睛鼻子紅紅的，抽抽嗒嗒。
哭到差點提不上氣趙星洛才把他抱起來，“好了好了，不哭了。”
“哇嗚，爸爸……”
趙星洛：“你看那么多漂亮小姐姐看著你呢。”
趙子虞驀然回頭，滿臉都在表達一個意思“在哪在哪”。
確實是有路過的小姑娘看他的，而且不少。
他長這么可愛，小臉皺成一團，蹲在地上哭，把人心都給哭碎了。
要不是看見他爸爸在前面超級不靠譜地錄像，估計不少人會蹲下去把他抱著安慰。
小姐姐們見趙星洛和趙子虞看過來，捂著臉快步離開。
趙子虞迷茫成豆豆眼地看著爸爸。
趙星洛拿紙巾給他擦臉，“誰讓你哭了，小姐姐都不喜歡你了。”
說著，他又開始委屈，作勢又要哭出來，趙星洛立刻投降，“喜歡喜歡的，爸爸帶你去未來姐姐那里好不好？”
“爸爸，壞！”
其實不是趙星洛不想牽他的手，而是，牽起來很別扭。
一歲多的趙子虞也就八十多厘米，趙星洛單是腿長就已經差不多有一米二了。牽起來趙星洛走路很別扭，對于小寶寶的手也不是很好。
某次趙星洛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邊打電話，不知道趙子虞什么時候來到他旁邊的，踮起腳想拉他卡在衣兜邊緣的手，但是夠不著。
于是就蹦啊蹦，最后實在沒辦法了，抱大腿。成功吸引了趙星洛的注意。
“爸爸，抱~”
趙星洛再交代了兩句掛了電話把他抱起來放到那邊的辦公桌上，摸摸他的腦袋，語重心長道：“你太矮了。”
這我能怎么辦？
你爸爸這個頭牽著你，實在是，有那么點小滑稽。
媽媽不在，趙子虞就更加黏他了。
去書房也跟著，窩在他懷里要陪他工作。
想起抽屜里有個微型直流電機，趙星洛找材料動手給他做了艘電動小船。
兩父子一起去浴缸浪費水。
這小家伙好奇心太大，新玩具沒多久又膩了。
寧栩拿他沒辦法。但他跟著趙星洛，總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寧栩不會想得到用激光去照射煙霧，產生些奇怪的文字，吸引他的注意力。
但趙星洛能。
平時趙子虞黏著趙星洛也不是沒有別的原因。
-
當趙星洛第二次把往小書包里塞滿零食想“出走”找媽媽的趙子虞拎回來之后，寧栩終于回家了。
打開門直接蹬了鞋子就跑進來，趙星洛想去給她拿行李箱，沒想到被她給抱住了，愣在原地。
他以為寧栩要抱的是趙子虞，居然是他嗎？
寧栩在他耳邊說：“我回來了。”
趙星洛還在晃神。
這么些天里，他在想，能留在寧栩身邊，哪怕是一天，哪怕一直是這樣他也是愿意的。
卑微嗎？他不在乎的。
他真的只是想用盡一切，把所有最好的都給寧栩，看見她開心，幸福。
只是這樣。
他不去揣摩寧栩的心思，如果寧栩對他好，那么他會很滿足，很感激，會加倍對她好。無視他的話，那也無所謂。
我已經變成了為你而生的趙星洛，都是我自愿的。
曾經的你卑微地愛著，現在換我了。
我不會傷害你。
再也，不會了。
我趙星洛，知足。
“嗯，我等到了。”趙星洛摟住她的腰抱起來轉圈圈。
“呵呵呵……”
“好了，趙星洛，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趙星洛，你聽到了嗎？”
如果不是趙子虞跑過來，趙星洛怕碰到他，寧栩還要再暈一會兒。
“媽媽，媽媽，媽媽……”
趙子虞小朋友抱著媽媽的大腿，可能還有點順著爬上去躲進媽媽懷里的想法。
他已經走得很穩了，剛剛一路跑過來都不怎么搖晃。寧栩伸手量了一下，長高了不少。
“媽媽好想你啊寶貝。”
趙星洛剛松開她，她就把趙子虞抱了起來，一邊臉親一口，“想不想媽媽啊？”
“想！”
能不想嗎？他“離家出走”找媽媽的光輝事跡趙星洛還沒和寧栩說呢。
母子倆陣地轉移到沙發那邊去，“摟摟抱抱卿卿我我”。
寧栩聽他說著由他的語言“翻譯”過的故事，有時候就附和幾句，耐心地聽他說。
寧栩甚至發現，這小家伙偶爾還能冒些粵語發音出來。
看著趙星洛幫她把行李拿進房間，寧栩小聲問趙子虞，“寶貝啊，你剛剛說什么？”
“爸爸~”
雖然還是這兩個字，但發音不一樣，聽一遍寧栩還以為趙子虞又變了什么音調，沒想到是學了趙星洛。
“那媽媽怎么說啊？”
“媽媽~”
規律一樣，第一個字念第三聲，第二個字念第一聲。
不知道為什么寧栩就是開心得不得了，捧著他的臉又親了幾下。
趙子虞黏寧栩，寧栩黏趙星洛，真是有趣的一家三口。
去哪兒都要整整齊齊。
趙星洛在廚房，寧栩放了積木小跑過去，沒多久又進來一只小的。
寧栩：“子虞寶貝去外面玩哦。”
趙星洛：“寧栩寶寶和也去外面玩哦。”
結果就是趙子虞被成功哄出去堆積木去了，但是寧栩還黏在廚房。
看著趙星洛切西紅柿。
她拿著一個剛洗干凈的在旁邊咬，“好甜，你吃嗎？試一下？”
趙星洛側頭就著她的手咬了一口紅彤彤的西紅柿，點點頭，“是啊，好甜。”
“趙星洛啊，等我做完我想做的工作，我想和你好好談一談。”寧栩坦然地看著他的眼睛，和他對視，她想，要是趙星洛看出點什么，她馬上就地坦白。
很可惜，看不出來。
那好吧，那就再等等。
趙星洛抿了抿嘴唇，“好，聽你的。”
看見他溫順的模樣，寧栩色心大起，抬起他的手臂鉆過去，一副被他圈在懷里的樣子，手臂環著他的脖子，踮著腳。
趙星洛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動作，穩定心神，剛想別過臉，就被她按下頭吻。
一臉懵。
半夜，趙星洛躺在被窩里腦子一片混亂。
他在思考，為什么之前那么撩的本大爺，現在感覺被人反撩了呢？
這是在被寧栩調戲嗎？難道寧栩要成為下一個他？
這他媽的因果循環也太鬧心了吧？
還有一點他想不明白，他都這么安分了，為什么還沒打算“接受”他的寧栩會主動跟他有點什么。
明知道他不會拒絕的啊。
在廚房的時候費盡千辛萬苦克制住了，沒想到吃完飯，他去洗澡寧栩一聲招呼都沒打就進來了，繼續她在廚房的大膽和熱情。
寧栩翻身抱過來，把趙星洛僅有的一點思路打斷了。
還是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