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保鏢恭敬的下車替凌正拉開車門,環視了下四周,“您就住這?”
“是啊!”
“我懂,這就叫大隱隱于市!”
“呃,對!”
對個球!
凌正心里狂翻白眼,不過想想還有點小激動,現如今他在別人眼里,那也是高人了!
得意的走進門樓,凌正很快就發現自家大門洞開還亮著燈。
不好!
凌正心里一慌,有賊!還是彩票店刀疤臉那幫人不死心又找來了?
但再想想,不應該啊!
要說有小偷,十里八街誰不知道他家窮的快揭不開鍋了,至于說刀疤臉,他掏了下褲兜,身份證和學生證都在,也沒露個人信息沒那么容易找上門才對。
道理都懂,但凌正還是有點怕,突然他腦子里靈光一閃扭頭就往回跑,他要找那領頭保鏢求助,就算沒見識過身手,他可清楚記得那家伙有槍!
臥槽,走的真快!
凌正眺望,但連車屁股的尾燈都沒看到,面前只有一條老狗孤零零的跑過。
掏出當年狠心買下,如今卻還足有九成九新的老人機報警,他記得緊急呼叫不需要話費。
但特么,居然沒電!
一瞬間,凌正恨不能把家里那臺空調砸了,不,應該是再買十個空調還給燈神,只求燈神能把他胡亂造就的第一個愿望,換做得到無敵的武功!
歪歪歸歪歪,但他還是很擔心家里的父親,深呼吸一口壯起膽子又鉆進了門樓,躡手躡腳的一點點走到自家門邊,貼耳在墻上想聽聽里面的動靜。
“凌叔,那您早點休息,我先走了,剩菜熱在電飯煲里我給凌正留了紙條,他兼職做完工回來會吃的。”
是悠然姐又來看自己了。
凌正一愣,旋即鼻頭有點酸。
“啊!”
走出來的李悠然被嚇了一跳。
凌正趕緊收拾心情,直起身子快速解釋道,“悠然姐是我!”
“凌正?”
借著昏黃的樓道燈,李悠然松了口氣。
李悠然心有余悸的拍著胸脯,看了房內一眼,語氣嚴厲但刻意壓低了聲音,“干嘛去了,書包還落在教室里,一下午就沒回去上課吧?怕你出事,剛想再去你兼職的酒吧看看,正好你回來了,但這個點就回來,兼職也沒去做吧?”
“悠然,怎么了?”凌正的父親似乎聽到了門口的動靜。
“爸,沒事,是我提前回來嚇到悠然姐了,今天店里,店里電路故障了沒營業,那個爸我跟悠然姐請教點學校的事,等會再去房間看你。”
凌正說著,就使勁給李悠然使眼色。
“啊,是,凌叔我沒事你放心。”
“那就好!”
見哄住了凌正父親,李悠然瞪了凌正一眼,小心關上房門,拽著他走出門樓外才敢恢復正常音量,方才的嚴厲也再強幾分,“說吧,一下午都干嘛去了?”
“等等!”
凌正還沒想好借口,借著外面明亮的路燈,李悠然這才發現他身上的不對!
“你這……,這是怎么了?跟人打架了?是不是那個路召南?”
“不是,我還沒對葉曉惜死纏爛打呢,人犯不著打我。”
“什么叫還沒?還不死心呢,今早校門口的事我可原原本本的聽說了,葉曉惜為什么要向路召南介紹你認識?那分明就是借路召南的手,在所有人面前給你難堪,徹底跟你劃清界限!”
“口誤,口誤行了吧!”
“最好是!唉算了,那種心機婊不提也罷,但你這身上……,遇到搶劫的了?”
“啊?”
“啊什么啊,把我給你那一千塊錢拿出來看看?”
凌正下意識的一摸衣兜,當然摸了個空,也難怪李悠然能聯想到搶劫上去,但細一想,情況倒也差不多。
李悠然不無心疼的瞧著他臉上,胳膊腿上,但凡露在外面的傷,“走,去醫院。”
“不用,我……。”
凌正下意識想說,他現在自己都能治。
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李悠然肯定不會信,立刻改口道,“我睡一覺就成,沒多大事。”
“你啊,你就是犟!報警沒?”
“報了,警察說很快就能找到人。”
凌正說的很坦然,因為也不算撒謊,只是他口中所謂的警察,指的就是自己,他從領頭保鏢說南宮家要厚謝自己的時候就想好了,錢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得借南宮家的勢力給自己報仇,這頓毒打可不能白挨!
“那就好。”
李悠然不疑有它,拿出自己的手機麻利的拆掉手機卡,不由分說的塞到凌正手里。
“這……!”
“拿著用,正好我最近要換新手機,還有這回出這么檔子事,也該吃一塹長一智了,那現金拿手里多惹眼,再說了,現在哪哪都是微信支付,有個智能機也方便,退一萬步說,刷下學習視頻……!”
“好好好,我的悠然姐,手機我拿著用。”
凌正笑著笑著,淚水就止不住流了出來。
李悠然也笑了,給他擦著淚水自己眼睛也有點紅,“你呀,以后別那么犟,既然你叫我一聲悠然姐,那姐給你什么,你拿著就是。”
凌正重重的點頭。
李悠然向他家里亮著的那窗燈光撇了撇頭,“回去吧,難得回來的早多陪陪你爸,你書包里的雞翅我熱過替你喂給凌叔吃了,又炒了菜,都提前盛出來給你留了一份放在電飯煲里保溫,記得吃。”
“嗯,路上小心。”
凌正替李悠然攔了輛的士,目送離開直到視線里再也看不見車屁股,他才轉身回家。
一貫的沒開燈,又特意背著窗口坐,凌正倒不擔心父親看到他身上的傷。
跟父親說了一個多小時的話,但和以往生活打趣不同,這次在他刻意的引導下,談的最多的還是父親全身癱瘓的傷情。
癱瘓十幾年了,要再站起來并不容易,凌正在燈神那獲得的醫術,雖然神奇,但還遠沒到活死人肉白骨的地步,看來燈神只選擇性的聽取了他愿望的后幾個字!
唯一的好消息是,他離開父親房間前不著痕跡的用透視眼掃了一下,就發現父親四肢百骸里的氣血雖然大幅度萎縮,但畢竟沒有消失,這就表示肯定還有治愈的希望,只不過時間要拖很長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