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恭敬的退下，很快菜酒上齊。
“請慢用。”
“等等！”凌正笑著攔住服務員。
劉長雄殷勤給李悠然夾菜的手一頓，不耐煩的看著凌正。
凌正說的理所當然，“劉先生先買單吧。”
“這……。”
服務員有些遲疑。
劉長雄皺了皺眉，也覺得凌正這樣有些唐突，但還是故作無所謂的拿出錢包，不無傲嬌的拿出一張白金卡，“自然是我請。”
“請稍等。”
服務員臉上掛著格式化的微笑，很快拿來賬單和POS機。
劉長雄自以為儒雅的，又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沒有密碼。”
服務員笑容不變，順利刷卡后將單據交到劉長雄手中，“謝謝先生，一共消費七萬三千二百六十五元。”
“嗯。”
劉長雄不以為意的點著頭，突然整個人一呆，“什么？七萬三？”
“沒錯先生，七萬三千二百六十五元。”
“用不著你說那么詳細，七萬三我都出了，會舍不得那二百六嗎？”
“二百六十五。”
“我他媽知道，我說你這個人腦子能不能不要那么一根筋！”
“抱歉先生！”
服務員一臉無辜的樣子，別說凌正和李悠然忍不住偷笑，就是不遠的幾桌客人，注意到這的情況，都跟著笑了起來。
劉長雄氣的臉紅脖子粗不說，眼神更添幾分尷尬的躲閃，拿著單據一項項看起來，“玻爾科夫？就這瓶香檳，就……，就六萬九啦？”
“是的先生，我們按照您的要求開的這瓶酒。”
“退了退了，這也太貴了！”
“不好意思先生，我們餐廳的所有東西一經售出，概不退還，況且這瓶酒我們明碼標價，是您對面這位先生點的，更是您本人品鑒過后同意上的。”
“誰點的找誰去，我再有錢，也不能這么當冤大頭啊！”
劉長雄把單據往凌正面前一扔。
凌正看也不看單據一眼，反正劉長雄都付過款了。
劉長雄瞪了他一眼，“小子，別裝蒜，今天算我看走眼了，合著你小子是不是打一開始那么吹捧我，一口一個劉先生親熱的叫著，頂著一副涉世未深人畜無害的面孔，就是為了給我下套，讓我掏這么大一筆錢來著！”
凌正連連擺手，“別，劉先生你這也太高看我了，你也說了我還在讀書，都難得到這種地方來一趟，我是真不知道這酒那么貴，就名字蠻好聽的玻爾科夫，再說你看那標價后面的符號，我也不想您出過國，看不懂呀！”
“裝，你接著裝，他媽美元符號你看不懂？”
“看不懂，真看不懂！”
“你……！”
“對了劉先生，我還有課先走了，至于這錢您看您卡都刷了，能不能退怎么退，那就是您自己的事了。”
“你給我站住，大周末的你上個屁的課！”
“補習，不信你問李老師！”凌正說著一個眼神遞過去，把李悠然拉了起來。
“呃，是，這不……，這不就是有補習嘛，那個我得負責監督補習現場的學生秩序，也先走了。”
“對了，劉先生是吧，你不行呀？”要走，凌正掃視了一下劉長雄點的那一桌子菜。
“什么意思？”
“白子，鱸魚，墨魚湯可都是大補之物，您點這么多，是不是那方面……？”
噗嗤一聲，周圍笑聲更烈。
劉長雄漲紅了臉，“你……，你放屁！”
“哦對了，這白子您吃的口味也真重。”
“又什么意思？”
“您慢慢品，我們這補習時間快到了，先走一步，您看好了這桌子菜我們可還一口沒動呢。”
“站住……！”
劉長雄追了凌正幾步，一回頭看著滿桌子的菜，倒不是舍不得吃不吃那么簡單，而是錢都付過了，這一走服務員把桌子一收拾，錢可真就沒法退了，那還怎么向家里的母老虎交差！
廣場一角的火鍋店里，凌正給李悠然涮著肥牛。
雖然擺脫了劉長雄，但畢竟午飯還沒吃。
李悠然沾著醬料一口吃下，含糊不清的說道，“你自己也吃，還有你剛才過份了啊，人好歹是我同學，再說人除了裝的厲害，其它倒也沒什么。”
凌正又涮了毛肚，七上八下，完了放進李悠然面前的碟子里，才解釋道，“我可不過份，裝不裝的無所謂，誰讓那姓劉的咸豬手來著。”
“噢，碰了我兩下就叫咸豬手呀？唔，不過你這么一說，回想起來我當時確實蠻反感的。”
“還有，悠然姐你沒注意，姓劉的左手無名指上有長期戴戒指的痕跡。”
“這我沒看到，你是說劉長雄結婚了？”
“當然，那這樣你說劉長雄是不是就更惡心了，一個已婚男人對你那么殷勤，擺明了……。”
“誒打住啊！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凌正被李悠然白了一眼，不過見李悠然一副沉思的樣子，顯然李悠然明白他的意思，干脆也不多說，招手又點了幾份肥牛，還有一個炒面。
“你吃得完嗎？”
“吃不完。”
“那你還點？”
“涮了給我爸帶回去。”
“對哦，服務員，再來份油炸酥肉，還有那酸梅汁拿一瓶……！”
很快，凌正和李悠然飽餐一頓，唯一的遺憾是付錢的時候，他還是沒能爭過李悠然。
李悠然下午要寫職稱報告，凌正也沒多說只是打趣了幾聲恭喜，就和李悠然分開了。
提著菜回家，凌正才走近門樓，就見那站著一個穿著青袍的老者眼熟，仔細一看，竟然是華老爺子！
“華爺爺。”畢竟是長輩，雖然華老爺子先注意到他，但還是凌正率先開口。
“小正，回來了？”
凌正看了眼遠遠停在巷子口的豪車，已經熄火了，“等很久了吧，您有什么事嗎？”
“我是來向你說聲對不起的，白芷可能對你有些誤會，不過華爺爺知道，你是有真本事的人。”
“向我說對不起？”
凌正奇怪的看著華老爺子，他心里倒一直覺得，華老爺子不像華白芷，老頭子是個沒架子好相處的人，但再怎么好相處，到底是手握幾百億身家的人，沒理由為了孫女一個誤會，親自等在他家門口道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