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笙覺得,被傅盞針對的許兆延好可憐。
韓方希也終于知道為什么剛才自己會被老板冷冷的眼風掃,原來他和這位許先生不對盤。
許兆延沒理會傅盞,直接看向言笙說:“我先走了,再見。”
言笙笑著點頭,“嗯,再見。”
傅盞淡淡睨了言笙一眼,牽起她的手拉著她一起離開。
手上傳來的觸感促使言笙收回了落在許兆延身上的視線,轉而低頭看向自己的手。
她愣了兩秒后彎起了唇角,任由傅盞牽著她走。
韓方希還在原地不動地看戲,當傅盞牽著言笙經過他身邊時,韓方希又被傅盞冷冷掃了一眼。
這年頭,有錢人就是大佬,他只能看大佬眼色。
車停在停車庫,韓方希原本左右手各拉一只行李箱,走了幾步路,言笙看他實在辛苦,叫住了他后,拿過自己的行李箱,“我自己來就好。”
這怎么能行,老板不會放過他的。
“老板娘,我來拿就好,它們有輪子,我就只是發個力讓他們走,不礙事的。”
說完,韓方希伸手就要去搶行李箱,卻不料一只手比他快一步,他抬頭就撞上了自家老板一雙幽深漆黑不見底的眼睛,等他愣過來后,傅盞已經拖著行李箱走在他的前面了。
言笙笑看著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老板脾氣不太好,又不善于表達,表達起來又毒舌,你跟著他辛苦了。”
這是真相啊!但他不辛苦,一切都是為了錢。
跟著老板,他不愁大魚大肉,不愁名牌服飾。
雖然在老板面前要狗腿,但在其他人面前他可以高傲地做一只孔雀。
借用古代流傳下來的話形容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老板年收入過億,他年收入過百萬。
等賺夠了錢養老,他就離開老板,談女朋友娶媳婦,自由自在過日子。
忍得了一時,快活一輩子。
況且,老板除了偶爾給他眼色看,對他也算不錯。
想到這里,韓方希朝前方的言笙喊:“老板娘,你誤會了,我不辛苦。”
——
行李放好后,傅盞就把韓方希趕了回去,因為已經快到晚飯時間,傅盞和言笙沒多做耽擱,出發去了傅家。
傅家是一個大家族,言笙在嫁進來之前只和傅盞的父母吃過一頓飯,按理說在婚后會和家里親戚一起吃頓家族飯相互認識一下的,但婚后沒兩天她跑去出差義教,也還好傅盞幫她兜著,不然落在其他親戚長輩的眼里,她就是個無禮不明事理,不知輕重的女人。
路上,傅盞和她說:“待會家里的長輩可能有些多,我喊什么你就跟著喊什么。”
“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嗎?”言笙不解地問。
“不是什么特殊日子,只是親戚之間打個照面,你不用有負擔。”
言笙點了點頭,“你們家有多少親戚啊?”
“沒數過,不算同輩的話,光長輩十多個吧。”
言笙驚訝地睜大眼睛,“這么多?”
不會什么二表叔,堂爺爺啥的只要能扯上關系的都來吧?
傅盞的表現云淡風輕,不緊不慢地說:“我有兩個叔叔兩個姑姑,一個大姨一個小姨,一個舅舅,還有外公外婆。”
數著說完后,他補充了一句,“都是近親。”
再遠的也請不來了,就算請來了家里也坐不下那么多人。
言笙僵著笑,“你家雖然大,但飯桌上應該也坐不了那么多人吧?”
傅盞打消了她的疑慮,“回趟家,再一起去酒店,定了三桌。”
言笙:“......”這也太夸張了吧。
就算她不臉盲,一下子讓她人那么多人,她也認不全啊,萬一哪天在路上遇到,她沒認出來豈不是尷尬?
言笙:“上次婚禮你家親戚都有來吧?”
傅盞:“有,當初不是還給你介紹了幾個嗎?”
言笙:“?”有嗎,她怎么不知道?
她當時不在狀態?
傅盞勾著唇瞥她一眼,“當時數紅包不是數得挺開心的嗎?”
典禮結束后,傅盞在外面招待賓客言笙回到婚房,看見了擺在一旁的幾十個紅包,她手癢一個一個給拆了,數完之后收入自己的囊中,再然后閑著沒事開始脫婚紗,再然后傅盞就進來了。
言笙回憶完當晚,難得尷尬,低下了頭,難怪有那么多紅包,出手還怪大方的,她還以為都是一些朋友或者商業上的伙伴送的。
顯然是她想多了。
想想也是,朋友家里會送那么多,她的公司老板余千松也才封了一千的紅包,忒小氣。
言笙裝了一會烏龜,抬起頭看他,“你怎么知道我數錢了?”
她數錢的那會他根本就還沒回房。
“紅包里的錢除了被你拿走誰還會拿?你拿了錢難道不會數?”
言笙豎起大拇指,這看透人心的本事實在高。
怎么就不能猜是被賊給偷了呢?
傅家別墅大樓前。
傅盞和言笙挽著手進門,看見客廳內坐著浩浩蕩蕩的一群人,言笙有被驚到。
里里外外,有幾十號人啊!老的小的年輕的。
她保持著面上的端莊大氣,隨著傅盞一一叫人。
“爸,媽。”
“外公外婆,大叔嬸嬸,二叔二嬸,舅舅舅媽.....”
長輩叫完還有同輩的。
“表哥表嫂,二表姐二表姐夫,堂哥......”
一圈下來,言笙的臉都笑僵了。
就不能分批認識嗎,一下子一整波,搞得跟大戰僵尸一樣。
晚飯是在同德大酒店吃的,定了三桌,每桌是十二位。
吃親戚飯吃得跟同學聚會一樣。
言笙作為今晚的主人公,中心人物,必定會被問東問西,好在以她的嘴皮子也能應付,再不行就推到傅盞的身上讓他回答。
比如何時要孩子這個問題。
言笙:“外公外婆,要孩子這事看傅盞,我都可以的。”
“不過他最近抽煙抽得兇,得先戒煙戒酒才能懷寶寶,這樣生出來的寶寶才健康。”
她說完后,傅盞深深睨了她一眼,不過好在他沒反駁什么。
家庭宴結束,傅盞和言笙回到家已經十點多了,行李都還沒來得及收拾,言笙只從行李箱翻了件睡衣出來,洗完澡后直接就躺床上了。
今天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