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是知府在原配死后娶的繼室,作為繼室的劉氏雖然對原配留下來的兩個嫡子態度不好,但是其實也并不是什么壞人,她最多也就是無視他們罷了,沒有特意的對他們好,也沒有故意的為難他們,再加上她作為繼室得到的也只是知府的尊重,向來是沒有多少寵愛的。
不過劉氏的家世不好,能嫁給知府做繼室就已經是她最好的人家了,因此即便知府只是對自己表面尊重,她也根本不在乎,時常去外面參加建安府夫人們組織的茶會,在家里面的時間少之又少。
繼夫人不在乎這兩個嫡子,但是不代表知府的其他妾室不在乎,在繼夫人的忽視下,這兩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就這樣被妾室籠絡了過去,甚至因為知府的期待,對他們的課業要求越來越嚴格,都讓這兩個孩子將這些按在了繼夫人的頭上。這樣的矛盾是悄無聲息的,甚至是少有人注意到。
還是劉氏的人就是劉氏自己,因為對旁的事情不在乎,她連自己的貼身侍女被別人算計欠下一大筆債的事情都不知道,人大多數都是在對自己無害的時候,才會顯得無害而善良,因為這一大筆債的圈套,加速了劉氏的死亡。
長期加料的茶水,讓她在固定的手法下面容易迷失神智,這也是劉氏會在那個時候還出門的原因,在劉氏即將死去的時候,也許是茶水的效用并沒有發揮完全,有時間限制,她在最后關頭恢復了自己的神智,這也是最后那一點掙扎的痕跡的來源,
知府雖然在女色上面糊涂,但是在為官上面十分的精明,即便事情查到這個地步仿佛就是他的兒子殺人。他坐在堂上神色冷漠無情,似乎下面的只是犯人而不是自己原配所處的嫡子,他沉聲說道:“劉氏從未有過害你們之心,為何要做下這樣的事情。她雖說待你們只是一般,但是從沒有苛待你們。”
跪在下面的老大性子沖動,不顧弟弟的阻攔,狠聲說道:如果不是她一直在你的耳邊說我們的小話,你也不會一直這樣隊我們兄弟二人不滿意。”
知府冷漠的神情破開了一道裂痕,片刻后有恢復剛才的樣子:“本官在你們母親去世之前答應過她要將你們培養成好男兒,不說文武雙才,但是至少也要有個功名,看來是本官錯了。”
這個時候跪在下面的兩人才震驚的看著知府,他們怎么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原因。支持他們的那股力量一下子就散了。
作為弟弟的男孩臉上出現狠厲的表情,他聲音嘶啞帶著難以言喻的痛苦:“我認了這是我和哥哥栽了,但是父親你真的一點錯沒有嗎?自從母親去后,你就待我和哥哥沒有以往的親熱,更是在母親去后的三個月后娶繼夫人,納妾。如果不是這樣我們怎么會為了你的一點點愛憐被你的寵妾欺騙。父親,我和哥哥殺人,我們認了,但是你我絕對不認同!”說完這句話之后,他就自己往公案上面撞了上去,跪在他旁邊的哥哥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睚眥欲裂的看著弟弟的身子癱軟下來,血液從他的頭上不斷的留下來,他連忙撲上去,但是弟弟已經永遠的閉上了眼睛,即便他一直在哭嚎。
知府身體僵硬的坐在上面,他的兒子就在自己的面前死了,即便是再怎么強裝冷靜這個時候都控制不了自己,他無力的垂下頭,片刻之后再抬起來,除了眼眶有些許的紅意,在沒有證明他剛才心緒不平的證據了。
這個案子最終是審到了這里,至于剩下的就是知府家的事情了。
在數日之后,護衛給郁采桑說了一個消息,知府府里面的妾室都悄無聲息的送走了,至于那個寵妾的孩子也一并送到了其他地方去,至于還活著的另一個嫡子,他的結局是在午時被斬首示眾。但是向來愛看熱鬧的人,都沒有去看這個熱鬧,他們要給這個一直是個好官的知府大人一點面子,以及最后大公子的顏面。